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二轮复仇
蒋寒洲原本也只是逗逗她,瞧她哭成这样,突然有些尴尬的坐正了身子,他是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莫名的让人心慌。
袁玉然的手伸过来解他衣服的时候,两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三秒钟后,袁玉然微微一怔,蒋寒洲眸光微微一闪。
袁玉然似是忽然反应过来,脸像红透的虾子,猛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擦了擦眼泪。
半晌,蒋寒洲好笑道:“哭什么。”
“我怕你死了。”袁玉然毫不避讳。
蒋寒洲朗然笑了声,“打仗的有几个人不死?我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这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也是荣耀和勋章。”
袁玉然含泪看着他,用力摇着头,她不允许,决不允许,她不再说话了,伤心和难过漫漫充斥在胸腔内,让她酸涩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像蒋寒洲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她无声的将他的手捧在怀里,吸了吸鼻子,“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蒋寒洲想要收回手,奈何她倔强的不允许,他只得沉默的应着她。
“你今天怎么了?”袁玉然闷声问了句。
这是她第一次去问询他的事情,触及他的私人领域,哪怕这个领域里充满了枪林弹雨,刀光剑影,她也想义无反顾的踏进去,那是属于他的内心世界,只是属于他的。
许久得不到回应,袁玉然也不敢抬头,只是将上药的动作延缓到最慢,以此来拖延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一刻对她来说,太珍贵了。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蒋寒洲微微沉冷道:“从武汉押回来的证人,被人暗杀了。”
袁玉然下意识反问,“什么证人。”
蒋寒洲似是未有多虑,慢慢道:“那个杀了云儿全家的人。”
袁玉然思量片刻,站起身,分析道:“这是杀人灭口,说明幕后凶手另有其人,那人怕你将证人押回锦县,所以出此下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人若不是你身边的人,消息如何会收到的这么快?他害怕消息传回锦县,说明锦县一定存在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让他忌惮,才出此下策。”袁玉然将他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情,慢慢在屋内踱步,忽然转身,冷静地分析道:“那人定是锦县人无疑!不对,他现在就在锦县!”
蒋寒洲似是一点也不意外,挑眉笑道:“然儿,你总是这么聪明。”
袁玉然脸上一红,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把留下的那两样证据从柜子里拿出来,“这是我在母亲那边收集到的,母亲燃的香和道士驱鬼用的东西,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蒋寒洲只是看了眼,便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袁玉然继续道:“我怀疑这一系列的事情是有人算计着,先是怂恿道士乱来,而后装鬼吓唬母亲,再有张嬷嬷的事……”
话没说完,蒋寒洲忽然站起身,他活动着手腕,敛眉缓缓道:“这件事我会去处理,晚上还有一个会议,今晚就不回来了,你早些歇息,明儿个一起去给母亲问早。”
说完,不等袁玉然反应,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袁玉然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背影些微的出神,他在刻意掩盖什么?许久,她轻轻抿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今天,两人的关系进了很大一步呢,至少她碰着他了,她将手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脸红的像是天边的云霞。
是的,男人的心是会变得,一定会变得。
沉沉浮浮的长夜,仿佛她走过的漫长人生,停云半梦半醒间,听着屋外的呼啸北风,携带着雨水拍打在房檐屋角,梦魇深处,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期,父亲的皱纹,母亲慈爱的笑容,大姐的矜持,还有二姐嚣张的脸,那些喜怒哀乐,嬉笑怒骂,走马灯花般从眼前带过,只将美好的一面融入心间,饱含酸楚的热泪,她于后半夜静静睁开了眼,梦境里透着小小的快乐和遗憾,她缓缓坐起身子,惊雷炸裂在上空,心无端瑟抖了一下,空荡荡的悲哀。
这一座偏远的小城,一个陌生的宅院,一处不属于她的栖息之地,外面虎狼盘踞眈眈逼视,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万劫不复。
不厮杀便被杀,她的眼睛猩红中带着浓烈的恨意,这恨意每每在午夜梦回中如疯狂生长的槐刺泛滥成灾,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她如何不知,她的再次出现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她所做的那些事将搭进多少条人命,那又如何?上天安排她和蒋寒洲再次相见的那一刻,可给过她任何退路?她是艾停云也罢,不是艾停云也罢,那些人都不会留她。
惊雷滚滚而过,后院里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她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披衣起身。
傻妞听着动静,急忙从外间走进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询问。
停云点了点头。
傻妞紧忙跑去开门。
披着黑色雨衣全府武装的人快步走了进来,直奔停云的厢房,一沓进去便关上了门,掀开帽子,殷切道:“温少夫人。”
停云在桌边坐下,缓缓倒了杯水放在小兰面前,半垂眼眸,“你不该来。”
小兰攥紧了衣衫,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殷切的希望,“我忍不住,一刻都忍不住,夫人,咱们赢了,张嬷嬷死了,下午秦贵去找了张嬷嬷,好像查出来是谁害死了秦嬷嬷,晚上带了一小队人去温家新城那边的医院闹事去了,恐怕……”
“恐怕唐婉如才是真凶。”
“夫人,你都知道么?”小兰紧张的抓紧了十指。
“秦嬷嬷当初惨死狱中,我想蒋寒洲就算要杀了秦嬷嬷,他的母亲也不会答应,蒋夫人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把她弄出来,她得罪谁,都不会去得罪山田的爪牙为蒋寒洲引来祸端,秦嬷嬷横死狱中,结果只有一个,有人抢在了他们前面对手,为了挑拨秦贵和蒋家的关系,依仗秦贵背后山田的势力,将蒋寒洲逼入绝境。”
“我不明白,唐婉如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家和蒋家不是关系一直很好么?”
停云喝了口茶,“好么?”
早在她长跪新城区反将蒋夫人一军的时候,唐婉如不仅鼓励她的做法,还格外亲近她,从那个时候,温蒋两家便间隙横生了。
小兰下意识伸出手去,激动地握住停云的手,一字一顿道:“张嬷嬷死了,那个天杀的恶奴终于死了。”
“是秦贵杀的?还是蒋寒洲动的手?”
小兰抹了把激动地泪,“是秦贵杀的,张嬷嬷被带离蒋府的时候,就已经被蒋帅拔掉了舌头,她又不识字,所以秦贵问不出什么,动了重刑,也没用,但是最后,好像秦贵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试探的,问道唐婉如的时候,张嬷嬷点头了。”
“拔掉舌头了么,蒋寒洲给他母亲擦屁股,一向都擦的干净利落。”停云微微一笑,“被主子抛弃,被伙伴反目,依张嬷嬷的性子,她能不恨么?她不可能帮那群豺狼保守秘密到地狱,所以秦贵去了,她该吐的都会吐干净,哪怕她死了,她也不会让活着的那些人好过。”
“您都猜到了么?”小兰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双唇微微哆嗦。
停云无声的反握住小兰冰冷的手,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无法言说,这无声的一握,让小兰瞬间泪眼朦胧,缓缓点头,她懂,她都懂。
“你来的时候,外面盯梢的人还在么?”
“下的雨太大,都撤了,我观察好久,没人才来的。”小兰擦了把泪,“二姨……温少夫人……咱们赢了。”
“这就赢了?”停云定定地看着她,“那蒋夫人,蒋寒洲呢?”
小兰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您想动他们?”
“我要的,是幕后黑手血债血偿。”停云抽出手,轻轻拍着小兰的手背,“回去好好跟秦贵过日子,不要再管我这摊子事情了,如今你嫁给秦贵,虽然不好过,却也富贵,蒋夫人不敢对你怎么样,回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是非窝,多少对眼睛盯着啊。”
小兰摇头,面色郑重道:“就这样跟秦贵那个畜生过下去,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只有为您做点事情,我这生活啊,也算有个盼头了。”
停云沉思许久,“我这边棋子基本各就其位了,没有忙的地方。”她看向小兰,“你要真想帮我,就好好跟秦贵过日子,没事吹吹耳边风就成了。”
小兰凝神许久,方才含泪点了点头,“再过些日子,是老姑奶奶大寿辰,少夫人,您有想法吗?”
停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回去吧。”
锦县的雨一直连下了好些日子,整个小城蒙阴在一片白色的水雾之中,停云托了人给万丽送了本《牛虻》去。
万丽不是太理解这一做法,趁着午休的时候,坐在临风院的假山后细细咀嚼着,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舒老师要让她一有时间便重复这件事,但多多少少跟临风院里的那位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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