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脑桥分割手术吗？”贺臻也不等霍思臣回过神儿来，兀自开口就问。
“治疗癫痫的？”贺臻大早上的跑出来吓人就为了问这个，霍思臣松了一口气，又“呸”了一声把嘴里的泡沫吐了个干净，开始漱口。
“哦，我是说这种手术的其他用途。”
“我又不是脑外科医生，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其他用途！”
“不知道就去查。”
“我现在正在休假！”霍思臣怒，“休假期间拒绝工作！”
“那你的假期结束了。”贺臻笑了笑，“你可以回京城了，五天之内把有关脑桥分割手术的详细资料整合出一份报告来。”
“停！”霍思臣吐掉了最后一口漱口水，扶了扶眼镜，“我知道还不行吗！”
“知道了就说。”
“那我说了啊，其实我就知道一点点，无意中听我们院长说的。”霍思臣收起牙刷，双手撑在洗手池上道：
“据说脑桥手术能分裂出第二人格，院长年轻的时候曾经拿猫实验过，他想通过诱导训练，把一只难以掌控的猫的第二人格变为极其温顺的。”
“但非常遗憾的是，他后来失败了。”
霍思臣洗了手，甩了甩，摇了摇头道，“他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当时搞错了一点，脑桥分割手术并不是分裂出第二人格。”
“而是将左右脑的联系部分各段，从而达到独立左右脑的效果。”
霍思臣说到这里，目光立刻变得有些深晦。
“左脑负责抽象，是理智的代表；而右脑负责形象，就更注重表达感情和欲望。”
“一旦理智和欲望割裂开来，也就是说……”
霍思臣回过头来看着贺臻，眸子一闪。
贺臻随即会意，“这种理智和欲望被强行分割开来的人，若是被人拿来做文章，可不就是最得力的傀儡。”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霍思臣这才想起去问贺臻为什么突然问他脑桥分割手术。
“是遇到了一点小阻碍，但现在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贺臻走上前去，拿起一套新的洗漱工具开始清洁。
他的一句话勾起了霍思臣无数的好奇心，但贺臻闭口不提，于是霍思臣心里更是急的抓痒痒。
就在他已经快要憋不住，没骨气的想去问个究竟的时候，贺臻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抬起头道，“你说，如果他们要用那些做过脑桥分割手术的人，是不是得通过梆子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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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答应
霍思臣耸了耸肩道，“有可能。”
贺臻抬起头后无声的笑了起来，他那一双漆黑的瞳闪了闪，缓缓地牵动起面颊的线条。
三秒钟过后，贺臻脸上最后一点早起后的柔和明晰也消失不见了，他垂下眸子隐藏起了眸中的神色，面部线条锋利如刀。
他在脸上抹了白色的刮胡泡，随后开始刮胡子。
“要留下吃早饭吗？”
“嗯。”
“你老丈人把你给赶出来了？”
贺臻手中的动作一顿，刀锋一个力道偏失，割破了他的下巴。
“……我不该问的！”霍思臣转身跑出了卫生间，“砰”的甩上门。
黑鹰在十点钟的时候准时的出现在了白芷的公寓门前，规规矩矩的按了门铃，等白芷跑去开了门后，又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小姐。
“小芷，那我就走了。”白瑞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黑鹰连忙上前提起行李。
“好，我下楼送送爸爸。”
白瑞光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算短，白松堂那边又落下了许多事务等着他回去处理，白芷虽然不太舍得，但知道他必须回去了。
“你今天下午还得去学校上课吧，昨天晚上累到了，今天再好好休息一上午。”说到这里白瑞光又想了想，“等你放了寒假，爸爸就来接你回去。”
白芷愣了一下，随即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下了楼，白芷目送着白瑞光上了车后座，关上车门。
“爸！”
“怎么了？”
白瑞光回过头来，把车窗放下。
“爸，爷爷……他还好吧？”
“不是很好。”白瑞光愣了愣，随后就实话实说了，“他最近身体有些差，不过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白芷笑了笑，对着白瑞光挥了挥手，“爸爸再见！”
“那爸爸就走了，小芷在这里好好的，等爸爸来接你。”
白瑞光又重新关上了车窗，黑色的商务轿车顺着阳光的方向驶离了公寓区。
“看来这一次，有很多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啊……”
白芷有些出神的喃喃了一句，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常态，取出了手机给孙向楠去了一个电话。
“嗨神机，这些天的工作怎么样了，还适应吗？”
“……老板？”电话中传来了一声玻璃物品落地的声音，随后电话中一番手忙脚乱，孙向楠的声音也消失了好大一会儿。
“我有那么可怕吗，小心我扣你工钱！”
“老……老板，真让付九大人说对了，您还真是喜欢动不动拿人工钱说事。”
“不过幸好，哈哈，听说我的工钱不用你直接划给我，而是您先生给包了～”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看向公寓七楼的窗口，“你现在立刻把电话给付九！”
“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孙向楠有些委屈，“我回姑姑家里一趟，拿点我的东西。”
“还没有解决好？”
“快了快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那就好。”白芷点点头，又道，“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愿意做吗？”
“什么任务？”
“我知道你兼修了金融，虽然没有学位证书，但专业知识还是积累了不少的。”
“我真是怕了你们了，偷偷蹭课这种事情被学校知道了是会处罚的……”
“你已经毕业了不是吗，别岔开话题，听我说完。”
“……好。”
“替我监看拍卖行的资金流向，尤其是庞家控股的部分。”
“这算不算窥探别人的隐私？”孙向楠立刻有些局促起来，“……那种东西怎么能是说看就看的？而且……就算是想看，也没办法看不是？”
“有。”白芷笃定的回答道，“直接监控银行的网络系统。”
“妹妹啊！这是要坐牢的啊！”孙向楠有些崩溃，“不是说好了不违法吗！”
“对不起，你已经入了狼窝了，你要知道我们是黑出身，本身就和你所谓的‘正义’是相悖而言的。”
白芷顿了顿又道，“我调查过你的过去，我可以帮你夺回属于你的荣誉和名声，也请你帮我做了这一票，之后咱们好聚好散。”
“而且钱也不是问题。”
“我说妹妹，我当然知道对你们而言钱不是问题……”孙向楠忽然有些哽塞，“可法律当头一把刀，我是不会去违背这一条线的。”
“我不逼你。”白芷听完孙向楠的一番话，知道刚才自己态度过激了，她不该如此激进的直接要求孙向楠替她监控庞家的资金流向。
孙向楠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和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
“但你想一想你的父亲是怎么被人逼死的，你还觉得，你所谓的‘正义’还值得你去维护吗？”
“我才不会听你给我洗脑！你长得好看也没用！”
“那好吧，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你想通了的话，晚点再和我回电话吧！”
“哦哦！”孙向楠满口的答应了下来。
白芷挂了电话，重新上了电梯回到家里。
她进门的时候贺臻已经在客厅了，他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报，见白芷回来了，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中午想吃什么？”
白芷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
“怎么了？”贺臻轻声问道。
白芷咬了咬牙，“我今天听说家里那边，爷爷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应该是那些人要开始准备端掉白家了吧，像上一世一样。那这样的话，我就得加快调查的速度了。”
“可神机他不肯帮我。”
“你爷爷只是正常的身体不适而已，影响不到性命。只要他还活着，白家就不会有权位之争。”
贺臻把报纸扔在了一旁，又笑了笑，“孙向楠骨子里的正义是很可怕的，而且他之前也说过再不愿做黑客做的事情，你太心急了。”
白芷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抱住了贺臻的脖子。
“他会答应的。”贺臻见到白芷情绪有些低落，摸了摸她的头，“时候快到了，等着就是了。”
“嗯，那中午就吃酸汤肥牛。”
“好，张姨已经去买菜了，中午就做这个。”
“那我晚上能听你们谈事吗？”
“赏你一个能，让你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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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三个码头
安光烈在晚上八点钟声一敲的时候就准时按响了门铃。
他按了门铃后就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外，一直到白芷开了门，看到他额头和鼻尖上都布满了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