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别呆在这种鬼地方。”严易的语气有点严肃。
虽然他不在,但他确实说得有道理,连盼自己也觉得好像这地方不对劲,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嗯,我上完洗手间就回去。”
“那个……”她有点不好意思,“你先别挂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本来很忧心的,那地方看着乱七八糟的,严易有点恼火,但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又有点想笑,“嗯,我不挂,你快上厕所。”
连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开门,洗手间里配的是马桶,怕等会手机不小心掉了,连盼将手机放到了马桶的抽水箱上。
她刚刚想关门,一只脚却突然伸进来,卡在了洗手间的门缝里。
连盼吓了一跳,顿时叫了一声,“谁?”
“小妹妹,跟哥哥玩一下嘛!”
一个颇有些猥琐的声音突然从门后传来,连盼吓得浑身一抖,那人顿时一下子将洗手间的门给拉开了,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连盼从马桶上给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这个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连盼顿时剧烈挣扎起来。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真的被这个混混给拖了出去,她这辈子就完了。
“长得不错嘛,怪不得遭人惦记。”那人大概三十来岁,身高不高,但体型却很健壮,剃一个板寸头,头发两侧各有两条剃空的白线,手臂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是出来混的。连盼吓得不轻,拼命用脚踢他。
本来她这个身形是毫无胜算的,或许是求生的本能作祟,这几脚的力气竟然非常大,好像把那人给踢痛了,他顿时狠狠一个巴掌扇向连盼!
“啪!”
这一下,直接把连盼给打蒙了。
“死BIAO子,给老子老实点!”那人唾了她一口。
连盼左脸瞬间就肿起来了,左耳涌起巨大的耳鸣声,这一刻——竟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当即吓得大哭起来。
“妈的!现在知道哭了?晚了!”那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抓着连盼的手就要往外拖,“非打你两下就老实了,跟我走!”
连盼强扒着卫生间的木门不肯往外走,或许真是时运太背,这么一会儿,竟然一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事情发生地太快,连盼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没料到太平盛世,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
第84章 我的宝贝
不……还有严易!
连盼眼泪哗啦啦往下流,突然想到了严易。
电话还没有挂!
可是她不敢喊严易帮忙,生怕手机还没挂的事实被这个人发现,那她连最后一丝获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严易离她这么远,能及时赶过来吗?他知道她在哪里吗?
就算他赶了过来……或许她已经被带走不在这里了。
人生最绝望的,并非是完全没有希望,而是有一线希望,但希望却不足以构成生机,这种离生门只差一步的感觉,令人更加崩溃绝望、灰暗无助。
连盼大哭不止,死死抓着门框不肯放手,她刻意放大了声音,几乎是在喊叫,“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穿过手机,传到严易耳边。
“求求你!求求你!”好像除了哀求,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说辞。
那人被她说得烦,回过头死死瞪了她一眼,“闭嘴!”
她已经想不出办法了,除了哭,那人看她挣扎剧烈,很不好处理,竟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手帕,也不知是不是浸了乙醚,往连盼嘴上一捂,连盼才动了几下,整个人便觉得浑身无力,倒在了那人怀里。
别墅的电话里,直播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劫案。
严易一手拿着手机,留意连盼的动静,另外一边,已经联系了林至,让他报警,并且立刻定位到了连盼所在的KTV。
从楼到车库,启动,开车,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几秒之内完成。越野车的性能很好,飞一般驶离别墅区,然而……还不够快。
怎么还没到?连盼在哭,在大哭!
太慢了!这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煎熬。
如果连盼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恐怕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么要住得这么远,这么偏僻?!他突然无端痛恨起自己买了这样一个地方的住处!
安静无人的大路上,路灯一个又一个飞快地从耳旁闪过,照在严易有如雕塑一般俊美的脸上,明明暗暗,隐隐烁烁,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尽起。
应该来得及的,连盼不会有事的,他拼命安慰自己,然而不住颤抖的双手已经暴露了他的惊慌。
突然……电话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连盼的声音突然没有了。
严易突然张嘴,狠狠骂了一句,“操!”
他抓住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用力扔到了车盘里,车子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加速声——他把油门踩到了底。
车都要飘起来了,他根本不要命了,脸上呈现出一股亡命之徒的阴鸷狠辣。
杀了他,杀了他!他心底里冒出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人。
所有碰了她的人都该死!
KTV里醉酒的人很多,那人才拖着连盼出洗手间,在走廊里就碰到了别人,来人有些狐疑了看了板寸头一眼,一个江湖混子,一个看起来软萌萌的姑娘,完全不搭,走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尤其这姑娘看上去好像还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
板寸头怕惹人怀疑,连忙笑道,“哎呀,女朋友喝醉了。”
KTV本来治安也不好,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当然也就没人管,毕竟这年头喝醉酒的情侣实在是太多了。
他人拖着连盼出了KTV,转到了KTV后面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
昏迷的人是很重的,走了一路,板寸头也有点吃不消,把连盼随便往地上一放,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声,从听筒里传过来。
“人弄到了吗?”
“到了到了。”他有点不耐烦,“另一半钱呢?快给我打过来。”
卢菲菲捏着手机的掌心有点冒汗,其实她也很紧张,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大学生,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也是头一次和板寸头这样在社会上混的人打交道,心里其实有点害怕。
她脸上装得老成,但稍稍发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
“给我送到世贸大厦来,钱少不了你的。”卢菲菲稳了稳心神,还是坚持不给钱。
板寸头有点恼火,骂了一声,然而对方给的钱确实很丰厚,前面给了五万,约好了弄到人再给五万,现在人都已经在手里了,也不差再送一程。
可问题是,他这单是单干的,没有同伙,带着个女孩上路,很可疑。而且说不定再过一会儿,这女孩的同伴就发现了。
他在原地抽了根烟,有点烦躁,可这件事他又不想别的人进来再掺和,否则还得分钱出去。想了一会儿,还是又给卢菲菲打了个电话,恶声恶气道,“给老子弄辆车来!”
最麻烦的是,这女孩太漂亮了,不是那种明艳逼人的漂亮,而是那种极端乖巧动人的漂亮,黑夜里她雪白皮肤的竟然都有点反光了,躺在地上十分惹眼。他这会要是打车,估计糊弄司机说是自己女朋友都没人信,这姑娘明显和他不是一路的。
卢菲菲没想到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还要车,一时也有点烦躁,“我上哪儿给你找车去?你不是道上混的吗?还没个朋友的?随便找个车赶紧送过来!”
她其实是有车的,但哪里敢开车去接人?这事她做的铤而走险,当然是和自己撇得越清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板寸头黑名叫花哥,因为比较好色而且身上有很多纹身,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绰号。卢菲菲原本的计划也很简单,让花哥把人送到酒店来,等王志义办了连盼,连盼一个女孩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料想也不敢报警,王志义再给点钱恩威并施一下,估计这事就结了。压根就没想到花哥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节外生枝。
卢菲菲不肯弄车来,花哥也很恼火,又怕时间久了被人发现,两人差点没在电话里吵起来。
他一肚子窝火,对着巷脚的墙壁踹了一脚,正准备想办法把连盼拖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去,只是这一拖,就看到了连盼裹着打底袜,又匀称又直的一双腿,忽而改变了主意。
“我说小姐,你这会儿要是不给我弄辆车来,我可就对手里这姑娘不客气了,毕竟爷已经很久没开荤了。”他对着电话阴阴笑了两声,笑声既猥琐又可怕。
卢菲菲隔着电话都被这声音吓得后背一阵阵发麻,觉得十分恶心。
然而……连盼是不是被糟蹋,又关她什么事呢?
反正是要送给王志义的,提前被开苞又有什么关系?
何况……对方是比王志义更肮脏不堪的人。
没有什么比看一件纯白如雪的东西,被践踏,被污染更令人解恨了,谁让她生成那样呢?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不客气?那就麻烦你对她不客气好了!”她滴的一下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