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周年年这回好像是哭真的。
两人死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周年年真哭过。
“喂,年年,你别吓我啊?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周年年伸手捂住了脸,好一会儿严青才听见她压抑的声音低声道,“变态…他就是个变态!”
第312章 皮肤发麻
周年年伸手捂住了脸,好一会儿严青才听见她压抑的声音低声道,“变态…他就是个变态!”
严青在旁边吓的不行,“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她抓住了周年年的手,很快就联想到了周晋身上,“你是说你大哥吗?他是不是对你怎么样了?!”
难怪周年年每次提起他大哥,神态就有点不对劲,再加上今天路上她的反应,严青顿时气得不行,“这个王八蛋,我找她去!”
她和周年年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女孩,周年年不用说的很清楚,严青已经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真的,她不太喜欢周晋,第一次见面,严青就觉得这个人很不好惹,心机深沉。
周年年顶多是有点小心眼,喜欢装小白兔,但是周晋这个人……怎么说,可能因为他是部队里出来的,严青总觉得他身上好像沾了血,虽然人长得很帅,但是总有一股血腥气。
这也可能和他年纪轻轻就爬到了两杠一星这个位子有关,没有赫赫军功,很难升迁地如此之快。
周晋城府很深,性格老成,说老实话,严青很怕他。
但是一想到他竟然会对周年年下手,严青顿时气的不行,恨不得把这个王八蛋大卸八块!
“他就是算准了你不敢声张吧?我找他去!”
严青气得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周年年连忙扯住了她。
“你出去找他干什么?叫所有人都知道这档子破事吗?何况……”
她咬住了下唇,“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可恨就在这一点。
他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却无时无刻不在管着她,周晋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去年岁就提了少校,妥妥的黄金单身汉,一直没有结婚。
周年年从初中到大学,追她的人不少,但她却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和周晋有很大的关系。
他虽然守住了防线,但是这种可怕的压力早已逼的周年年快喘不过气了。
周晋虽不对她做什么,但却有很强的控制欲。
这种控制欲就像一张大网,牢牢捆住了她,让她挣脱不得,也根本不敢过什么正常人的生活。
周晋一日不谈恋爱,不结婚,她就无法解脱。
而且以周晋的性格,家里除了继父周建军能说他几句之外,平常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这也是周年年最崩溃的原因。
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周建军,更不敢告诉妈妈徐如兰,她瞒这件事瞒了很久,连严青也不知情。
直到刚才,周晋去基地找她——他抱了她。
周晋提前就知道了周年年要去J市基地军训的消息,虽然这并不算什么机密消息,但按条律,他也是要保密的,故而他只是和周年年说了一些部队相关的事情,重点告诉她要听话,免得被罚,别的倒没多说。
后面学校辅导员通知国际班也要参加军训,周年年才意识到前面周晋跟她说那些话的意思。
不过后面周晋已经出差了。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一两周没见面了。
周晋过来看她的第一眼,就把她给抱住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还是让周年年感觉十分不适应,她很害怕和自己这位继兄单独相处,立刻就去找了严青。
所以才有了今天下午那一幕。
周晋相貌秀气,但是手掌却十分粗糙,掌心里有薄茧,这种温热的、略微有些刮手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背上——他扶她上车的时候,手掌握得很紧。
周年年个子不高,手也不大,她的手是那种典型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十指柔软,几乎没什么骨节,指甲圆润粉嫩,周晋对她这双手真是爱不释手。
当人有了暧昧旖旎的心思之后,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扶人上车的动作,掌心里也能做出许多不一样的举措来,周年年手背被他捏得生疼,所以来到鱼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不知道周晋是出了什么任务回来的,他手心好像有伤口,茧子破了一点,刮的周年年皮肤发麻。
被周年年拉住以后,严青一时也沉默了。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件事上,毫无疑问,一定是周年年吃亏。
在周家,周年年和徐如兰肯定是处于弱势的,这事要真捅出去,搞不好受伤害的还是她们母女,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周年年在撒谎。
毕竟以周晋的家境和如今的地位来说,上赶着要傍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说句不客气的,J市军部,女人根本是随他挑。尤其是文工团歌舞团的那些姑娘,基本有一半都巴不得能认识他,再发展点什么,做个少校夫人什么的。
每天各种“偶遇”“意外”偶然碰到周晋的姑娘不要太多。
像周年年这种清汤寡水的人,要说周晋看上她,恐怕外面人都不会相信。
毕竟她本身长相有点偏幼齿,大单眼皮,小圆脸,手小,脚也小,皮肤细嫩,人看着就一团稚气,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可爱是可爱,招人喜欢也是招人喜欢,但总觉得和成熟女人没太大关系。
严青不放心地又跟她确认了一遍,“他真没对你怎么样?”
周年年点了点头。
她人虽然看着脸嫩,但早年丧父,家境贫困,心性其实十分成熟,很懂得隐忍。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迅速洗净了脸,眼睛里方才那一点红也消失了,脸色恢复了正常。
严青皱着眉道,“要不你搬来跟我住吧?就来我家,我妈可喜欢你了!”
第313章 真的喜欢
严青皱着眉道,“要不你搬来跟我住吧?就来我家,我妈可喜欢你了!”
准确地说,不止是严老太太,外面但凡上了点年纪的长辈都特别喜欢周年年,因为她一看就属于别人家那种“听话、懂事、孝顺”的孩子。
和周年年相对平静的脸色不同,严青的表情外露很明显,她忧心忡忡的,反倒比周年年本人还要紧张。
周年年不由得拍了拍她的手道,“都这么久了,他之前也没对我怎么样,你不要多想了,我就是一个人守着秘密太久了,有点难受。”
现在把事情说出来,多了一个人帮忙承担,她心里已经感觉好多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严青还是很担心。
周年年无奈地笑了笑,“还能怎么办?熬着呗,他马上就要过三十岁生日了,还能一辈子不结婚不成?就是他想这么做,爸爸和妈妈也不会答应的。”
更不会同意他们兄妹两个在一起。
就算两人并无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但毕竟是法律上的兄妹,就周家这样的家庭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是要叫人耻笑一辈子的,周建军绝不会允许周晋做出这样的事。
严厉的继父是周年年心中最后一道保护伞,如今,她也只能等着了。
她这么一说,严青心里总算才稍微落下了一点。
周师长本人是出了名的黑脸雷公,为人十分严厉,有他在,周晋应该是不敢乱来的,所以周年年住在家里还算安全。
为怕周晋多想,两人说了几句,周年年又仔细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确认了一遍,确认自己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异常后才和严青一起出去。
女生去洗手间本来就慢,也没什么奇怪的。
谁知严青一出来,就冲周晋尴尬笑道,“洗手间人有点多。”
站在一旁的周年年顿时无语地恨不得猛踩她一脚。
八十年代,就算是经济超前发展的J市,人们的普遍生活也不算太富裕,军区基地位置偏僻,附近并不是太繁华。
这家鱼馆装修不错,已经算是附近配置很高的一家餐馆了,几人进的又是包间,路上压根就没看到几个人,严青这话一说,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晋又不是傻子,严青在他面前,根本就藏不住半点事。
周年年神色懊恼,拉着严青坐下,周晋嘴角微微扯了扯,倒也没说什么。
两个女孩从小关系就好,走在路上都要手挽手,周年年就是把这事告诉严青,他也不奇怪。
三人来的是一家鱼馆,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吃鱼的。严青跟周年年两人回来的时候,周晋已经点好菜了,基本都是鱼类。
三人坐了没多久,菜就上来了,头菜是鱼头汤,后面上的是鲫鱼,接着又上了一盘酥炸小黄鱼。
鲫鱼鲜美但多刺,严青小时候没少被鲫鱼刺给卡过,有一次卡的特别严重,后面还叫了医生帮忙把刺给取出来才好的,至此,严青对鲫鱼便敬而远之。
这家鱼馆用的是野生的小鲫鱼,每条都不算大,大概也就巴掌来长,鲫鱼上来之后,周晋就夹了一条到碗里。严青低头吃炸得酥脆的小黄鱼,刚吃完一条,准备去夹第二条,就发现周晋筷子一扬,把刚刚夹的鲫鱼送到了周年年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