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不干了:“文静,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钻草垛子这种话你张口就来,你一个未嫁的闺女,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是谁教你说的?我倒是要去问问你娘。”
邓文静连呸几声,在家为了一口肉汤说哭就哭的小丫头,掐着小腰,很是泼辣,“做得出来凭什么不让人说,有本事去提亲啊,这样两头吊着臭不要脸!你儿子就该浸猪笼!”
林二春:“......”
一大一小争得面红耳赤。
林二春的目光凝起来,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根据邓文静的话,和这对廖姓母子的举动,能够猜测得出。
原主过得那么憋屈,到处受到质疑,要是有人释放点善意......倒是极有可能对廖秋明有点什么心思的,不过她自卑应该也表现的很含蓄,不然就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廖家母子如此主动了。
何况,这廖秋明应该是不喜欢原主的,不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就撒谎,理直气壮的让她干活了。
这都是认识的一些什么烂人!林二春已经不知道跟谁生气了,只是心里窝着火。
廖秋明面上竭力镇定,林二春的目光扫向他的后脑勺,果然见到几根颜色发黑稻草。
可不就是草垛子上沾的么,新鲜稻草是黄色的,放久了才有些发黑!
他下意识便解释:“二春,你别听她胡说,我真是去摘桔子去了。”
林二春也不说话,这关她屁事,她冷冷的扫了一眼那妇人和廖秋明,大步朝着稻田的方向走过去。
一看邓家的地,差点没给气死!
靠近水渠的田地有半块是湿的,后头的还是干的呢,倒是同一水渠有一块地都浇透了,这应该就是廖家的田地了。
廖秋明钻不钻草垛子她不管,但是做出这种事,她就不能忍了!
她阴着脸就回来,止不住火气蹭蹭往外冒,问:“谁把我舅家那垄地给堵上的?”
妇人伸手拉她的胳膊:“二春,这不是老邓家的儿子闺女都在睡觉,支使你干活,大娘替你不值么,你来这就是客......”
林二春二话不说,伸手就呼了那个廖秋明一巴掌。
打得廖秋明触不及防,手一抖桔子滚得满地都是,邓文静和那妇人都忘了骂架,看傻眼了。
不等那妇人嚎出声来,林二春怒气冲冲的道:“再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别怪我不客气,我要你去摘桔子了吗?你跟我说帮你干活了吗?我答应了吗?现在,立刻、马上把我舅家的地给浇上水!”
说着朝那伸手抓她胳膊的妇人用力一甩,冷声道:“放开!”
“林二春,你打我?你是不是疯了!”廖秋明不可置信的道,很快,眼中闪过凶光,要找回场子:“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个花痴草包说话?要不是你缠着我......”
林二春指着那水车:“你去不去?”
“不去!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林二春冷笑,作为高大胖,虽然暂时有点虚,但是她是不怕廖秋明的,两人站着也都差不多高,看对方瘦巴巴的身材,她底气很足。
恃强凌弱似乎是人类的通病,林二春就有这种劣根性,她心中觉得这是善于审时度势。
跟童观止打交道吧,她多有避忌,说话几经考虑,生怕惹人不爽,将她灭口,即使她还占着道理呢。
现在一样是占着理,可随便从犄角旮旯跑出来一个人都能欺负她吗!
她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几乎将他拖过来,另一只手打开了廖秋明伸过来的手,“最后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被林二春突然发疯的神色给吓住了,“你这个疯女人,你,你......你给我放手!我凭什么帮你......”
林二春咬着牙将他扯到河边。
邓文静已经帮她拦住了那妇人。
这时,身后一声轻笑:“哟!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林二春手一顿,一侧头,就见到白洛川和邓喜忠,另有几个昨天在邓家院子见过的汉子一起走过来,他们是准备去镇上收购柿子的张大户家,从根源上解决柿子卖不出去的问题的。
白洛川的视线落在林二春手上,挑高了眉眼,满是戏谑,昨天被林二春逼急了,也算是看清楚她的本质了,这会逮着机会,半点不留口德,“胖妞,你又强抢男人?”
心忖,还有比她名声更臭的吗,何况这么胖,她是不用想着去嫁人的事了。
不像昨日,半点也不担心林二春会受不了刺激自尽或是缠着他。
第031反撩,威武了一回
林二春黑脸,不愿意搭理他。
他兀自走到最前面来。
廖秋明见到人来了,面上憋得通红,被林二春钳制着,挣扎:“放开我,林二春,你别再缠着我了!我是不会......”
这时,邓喜忠一张脸也黑了,道:“文静、二春?你们不回去吃早饭在这里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妇人又开始跟邓喜忠告起状来了,邓文静也讲着事情的经过,面对严厉的大伯,她咽下了看见人“钻草垛子”的那一段,只说廖氏母子偷了她家灌溉用的水。
吵闹之中,突然“噗”一声水响,水花四溅。
除了水里的扑腾声,顿时四下清静了。
白洛川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珠,看看在水里扑腾的廖秋明,啧了一声。
林二春已经转身走到他旁边了,他继续笑道:“得不到所以就恼羞成怒了?”
林二春顿足,认真的回答他:“是啊!”
白洛川微愣,旋即咧嘴笑起来,“上次将人藏地窖,现在这个丢河里,胖妞,这两男人的差距可有点大。”
“有差距吗?不都是男人。”
白洛川被噎住了。
他也是自诩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月场老手,接触的女子数不胜数,尤其他在江湖上行走,江湖儿女更是不拘小节,所以,白洛川在男女大防上的确没有多少避忌,不过良家妇女他还是不会去撩拨的,这一点是底线。
遇见好笑的,长得美的,或是厌恶的,各有各的撩法。
要么堵得人说不出话来,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要么被他撩得欲语还休,羞羞答答,要么就是干脆不理他,跺脚离开。
最胆大的干脆承认,甩他一句:“是又怎么样!”
他惹一身情债或是情仇。
依旧改不掉这臭毛病。
他从未见过林二春这样的良家妇女,他把她归位此类,却又忍不住刺她。
没想到她如此“认真”的对待他的玩笑,有问必答,答必合理,不是胡诌。
碰到这么认真配合的主,他深觉撩不下去了。
这时,林二春反问他:“恼一个也是恼,恼一群也是恼,虱子多了不痒。白大夫,你觉得你处于在他们的差距之中呢,还是在之外?”
白洛川又一次无言以对,震惊之余涌出一股复杂心情。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理解那些被他无疑撩起愤怒、娇羞、不满......种种情绪的女子的心情了。
再次认识到一个现实:他被调戏了!他心中古怪又复杂,想笑又笑不出来,无法言喻。
两人距离身后的人不算近,也不算远。
大家听得一知半解,不太分明,但是“男人”两个字还是听见了。
邓喜忠赶紧喝止林二春:“你这丫头口没遮拦!”这话岂能挂在嘴上。
一面赶紧岔开话题:“帮人灌溉一回又算什么大事,宽以待人、宽以待人,我没有教过你们吗?值得你气成这样,脑子都昏了什么都往外瞎说。”
“还有文静,赶紧回去,也不嫌丢人!”
邓文静瑟缩了一下,不敢抬头。
林二春只道:“大舅,我只知道圣人都说以直抱怨,他不肯赔偿我的劳动成果,我还不能打他吗?我是想让他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邓喜忠顿时没了火气,他就是那种家长,最喜欢人家跟他对圣人语录,记得他的教训,好为人师。
何况他本就对廖秋明的行为不耻。
不过当着外人,他还是表现的很严厉公正,语气依旧不好:“赶紧回去!”
林二春应下就走,邓文静缩着头跟在她身后,觉得林二春总算被廖秋明激发了脾气,倒是比以前那低眉顺眼、期期艾艾的样子顺眼的多,并且她居然还敢跟大伯顶嘴!
身后,邓喜忠不屑于跟个妇人掰扯,不理会廖大娘,跟正往岸上爬的廖秋明道。
“廖家小子,这在咱们后山屯还从没有发生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事,你四肢俱全,想要耕作自己不能动手吗?就是真身上有病伤无力耕作,跟村里说一声,大家灌溉的时候,顺手也帮你弄了,何必偷摸给将水给换了方向,这比盗窃还令人不齿,现在朝廷重刑,我看你......”
不得不说,邓喜忠还是很会训人的,没有脏字却明着暗着将廖秋明骂得狗血淋头,只差要将他揪着去县衙见官了。
秀才可以见县官不跪,邓喜忠还是很喜欢去县衙表现自己的优越感的。
廖大娘赶紧恳求。
回去的路上,邓文静倒是跟林二春主动说了几句话,语气依旧不太好,还有指点意味:“你以后别再这么瞎了。那廖秋明有什么好的,以后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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