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五个、六个倒下……
直到第十一次割掉他们的喉咙,白朝才跑出沙土地,再这二三十米左右的泥土地就到溪边。
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攻击者们,她边跑着,边掏出刚才因为急没有放回背包,而是随手塞进裤兜里的手机。
屏幕划开,调出手电筒,她放慢些速度,一手拿着手电筒往身后离她最近的一个攻击者照去。
只一照,她手一抖,手机无声从她手里溜掉。
她脸色煞白地踉跄了下,再站稳回神,没有弯身去捡手机的功夫,她拔腿就跑,拼命地往前跑,再没有回头。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拿手机照过去时看到的那张脸——毫无血色、皮肤龟裂布满血丝、眼珠子血红、眼瞳突出、没有头发眉毛、嘴里露出獠牙!
这几近和她在小溪看到的那种怪鱼一模一样!
且先不管怪鱼到底是不是她的幻象,可这些攻击她的人却是实打实的真人!
她和他们交过手,也杀了他们其中不少人,有血有脑浆,即便有些怪异,她也能肯定他们都是人,不是幻象!
那么她看到的那张脸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还算是一个……人么?
攻击者跑得不快,很快落后白朝一大截,她顺着青光跑到青光路尽头,没有莽撞地摸黑继续跑,手机掉了,没有手电筒功能可用,她取出背包里的打火机。
一照,照到一具尸骨。
第八十三章 男尸与黑寡妇
人死后白骨化,可因不同环境因素而导致白骨化时间长短不同。
这具尸骨完全暴露于空气中,现在又正处于冬季,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完全白骨化所需时间至少数月以上。
往前推,也就是在麦梁生消失事件发生之后,这人才死在这里。
那时候钟益早守在谷口,不让任何人进谷,这点昌南也证实过,确实在钟益三人的蹲守下,没有谁能成为漏网之鱼。
那么这人是谷里的人?
除非无回谷还有另一个出入口,否则这人定是谷中人无疑了。
可惜就一堆白骨,腐烂的衣物也是残缺不全,只剩下少许衣物挂在白骨之上,看着就是一小块破烂布,难以从衣物上面瞧出什么端倪来。
白朝拿着打火机再前照,见是一片无际的土地,她上前几步蹲下,捏起一点儿土壤在指间捻着细看,又闻了下。
不同于沙土地与泥土地,这片土壤颜色红润、土质潮湿、无味,就表面而言,很像QQ农场里需要升级的红土地。
难道是用来种庄稼的?
可她往广阔的四周看,没有见到半点儿活的物种。
确定后面攻击者不会追来后,她就近在尸骨旁坐了下来,只靠打火机的微亮光芒,她难以彻底摸清前路的状况,或安全或危险,她难以判断,打算就地坐到天亮,待一切明朗再继续往前。
天一微微亮白,白朝就睁开了眼睛,结束了假寐。
她起身蹲在尸骨旁,仔细研究起尸骨上所剩无几的破碎衣物,想着夜晚看不太真切,白日里总是要亮堂许多,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正翻掏衣物上难得幸存下来的口袋,看看有什么残余物质,没想手指刚伸过去,一只体型娇小的蜘蛛便爬了出来!
白朝吓得手一缩,一站起就退了几步。
黑寡妇雄性蜘蛛!
这是剧毒蜘蛛,被咬到了一口,便会成为她的噩梦。
黑寡妇雄性蜘蛛并没有爬向她的方向,而是很快爬下污秽不堪的口袋,再顺着尸骨的手骨爬向另一边,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白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她想起一件事儿。
犀藏属于气候多变型地区,一年四季在犀藏各处行走,便可尝到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滋味。
这无回谷地处犀藏温带半湿润地区,而黑寡妇生活于热带及温带地区,能在这里看到它,她并不意外。
可直看到这只黑寡妇雄性蜘蛛,她才意识到在这易于黑寡妇大量繁殖的谷里,走了这么久几近谷里中部,她才发现这么一只黑寡妇,这有些不正常。
且黑寡妇性格凶猛,富有攻击性,时常会主动攻击人,而这一只黑寡妇雄性蜘蛛显然对她没兴趣,反是几近落荒而逃,她觉得这其中大概有什么原因。
搜完刚才翻到一半的那口幸存口袋,白朝果然发现了一件物品——指环?
一只黑色的指环,没有任何花纹,简单至极,原始古朴。
她举至手边试了试,即便她仍戴着手套,这指环套在她左手中指上还是略显宽大,能很容易取进取出。
这样的比例,倘若这黑指环是这具尸骨的,再加上她看这具尸骨的骨盆形状是上大下小,形同倒置圆台,这与女性因为要生产的缘故则骨盆要比男性宽大,形似圆桶,这两点结合来看,她已然可以断定这具尸骨是个成年男人。
再看男尸的十二对肋骨,她发现在心脏位置的第四至第五肋软骨上,有两个似是被极速利器重击而成的伤痕,微凹,可见那利器速度极快,用力极大,但似乎并不十分尖锐,不像铜铁利器那般锋利到可以穿透肋骨,而是在击中男尸时在肋骨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当时攻击男人的人是打着一击便要他命的打法,招招直招心脏,前两招大概击中了,却没能完全要了他的命,接下去再击中,应该就是要了男人的致命一招。
但她在男尸上找不到其他伤口,也没有凶器。
最大的可能就是,攻击男人的最后一招是击中了他的柔软心脏,男人继而致命死亡,而她未能见到凶器,可能就多了,她无法肯定什么。
再细致察看了一会儿男尸,已无其他发现,白朝把黑指环收进裤兜里,望着前方的红土地,她继续向前。
她已过了小溪,按照钟益的说法,一年前搜寻队就是过了小溪后碰到了困难,再无法前进才退出的谷里中部。
她走了将近一小时,红土地还没完,她四处张望,时刻警惕,可仿佛整个世界就她一人,除了风声、她自已的呼吸声及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
见不到任何危险,却让她被群起攻之还要胆颤心惊,神经绷得如快离弦的箭,只要有一个异动,就能迅速疾射而出。
她的脚程不快,可以说是慢的,慢慢走着,慢慢观察。
她有预感,她大概离搜寻队在无意中染上病毒的根源越来越近了。
眼前的红土地仿若望不到尽头,她也一直向西,再没有迷失方向走错,时不时看着脚下踏着的红色润土,往后看着被她踏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登山鞋鞋印,她似乎看到了某种轨迹。
她想起了夜里的那条青光路,突发奇想着,那条青光路会不会其实就是在指引每一个闯入谷里中部的人?会不会就像是迎宾那样欢迎闯入者接下来的生死考验?
前有搜寻队活生生的血泪教训,后有她三番四次地险象环生,真怪不得她会这样想。
终于走到了尽头,可她发现什么也没有,映入眼帘的,不过又是一片遮云蔽日的树林。
站在树林口,白朝忍不住往回看那片红土地。
她两番在沙土地遭到夜袭,那么这片红土地呢,会不会也跟沙土地一样,在夜里突然就能冒出一大波攻击者出来袭击她?
已是早上十一多钟,她要选择下在树林口红土地边缘用完午饭再进去,还是直接到树林里再想填饱肚子的民生大事。
最后,她选择安生地原地坐下来。
谁知道进入树林后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有时间喘口气的时候,她还是先喘喘吧。
第八十四章 哪儿疼呢
昌南将错就错,一路顺着指南针指向的西边走着,同样遇到沙土地、峭壁。
不同于白朝在半夜被攻击者攻攻,他在峭壁下看到她脱下的厚大衣时,就生了警惕,也确定了他走的这条路没有错。
她脱了厚大衣,无非两种需要,要么为了攀爬过峭壁而减轻负担,少些防碍手脚灵活度,要么有激烈的打斗,同样是为了减少防碍她大杀四方的灵敏度。
除了大衣,还有白朝的牛皮靴,及其他背包里他为她准备的一些装备。
看着这一切,他想着该是她为了攀过峭壁而做的重量消减。
夜里在峭壁下歇息,打算隔日一早就徒手攀过峭壁,昌南坐着背靠峭壁,并没有真正睡着。
而就在夜里,不像白朝是在翻过峭壁后另一边沙土地才遭到的袭击,这一夜,他提前遭受和白朝一样的一大波攻击者袭击。
当意识到那些似是从沙土地中冒出来的攻击者源源不断地袭来后,昌南没有再等天明,幸在背包早做了消减,关健时刻,他背起轻了许多的背包一跃而起,人体形成三点固定,动作熟练迅速地攀爬上峭壁。
攻击者明显不擅于攀爬,也有一些学着他想攀爬上壁的,结果都是攀不到一米便跌了下去,砸倒一大片底下的攻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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