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拎着行李包要进主房隔壁的客房,可前脚还没迈入,就被人拉了回来,直接推入主卧。
“这样不太好吧……”乔稚楚干笑。
季云深抬起右手,看了看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掌,淡淡道:“照顾人就要全心全力,你住隔壁,平时我需要你的时候多不方便?”
乔稚楚怯怯道:“你喊一声我就来了啊。”
乔大律师长眉挑了一下,她立即将行李包放下:“我就住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
刚开始住的两三天他们半点暧昧都没发生,以至于乔稚楚都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想太多。
关掉热水按钮,乔稚楚准备去喊季云深可以来洗澡了,结果才起身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
“……水好了,你可以洗了。”
季云深点点头,然后张开手说得理直气壮:“帮我脱衣服。”
乔稚楚:“……
他道:“我手伤了。”
“……哦。”可是之前几天他不是自己到脱的吗?
乔稚楚伸手去帮他解开衬衫的纽扣,一颗颗往下,完美的身躯也渐渐展露,两排腹肌均匀有致地落在腰腹上,纹路如雕刻,起伏如山丘,蓄满力量。
她的尾指不经意从上面划过,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季云深幽深的眸子,似乎变得更加捉摸不透。
她将衬衫脱下丢入脏衣筐,耳尖绯红:“那个……裤子你自己脱吧,这个应该不是很难,我先出去了。”
乔稚楚转身要逃,季云深用没有受伤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乔稚楚顶着一张红番茄般的脸转身,在他戏谑的眼光下,颤着手去解他的皮带扣。
狭小的浴室因热水氤氲而升高了温度,乔稚楚想起身,却因麻痹而往前扑,季云深单手搂住她,寻着她的唇,略有些急切地吻上去。
他总是喜欢含着她的唇瓣,将她引入他的地界,在他的领域里被他占有,如此霸道。
呼吸如火烤,两人交缠深吻,跌跌撞撞到了浴缸边。
乔稚楚窘迫:“你的手伤都还没好……”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逃离,俯首靠到她耳边,将嗓音放得又低又沉,居心不良地柔声轻诱:“所以你要乖一点。”
“唔……”
旖旎之色,浓墨重彩。
乔稚楚趴在他的身上一动都不想动,季云深只好抱着她出浴缸,拧开洗浴喷头冲洗她全身,最后裹着浴巾抱出去。
她闭着眼睛已经要睡着,双加绯红,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
季云深怜爱地吻吻她的眼角,乔稚楚以为他又要来,哭丧着脸求饶:“云深,云哥哥,饶了我吧,我真都不行了。”
他趴在她的肩窝,闷笑不已。
“好了,别怕,不欺负你了,安心睡吧。”
得到了保证,乔稚楚终于放心睡去,季云深的手抚过她的鬓发,又看到那个刺眼的疤痕,他忍不住用手去轻轻抚摸,低着声音问:“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意识混混沌沌中,乔稚楚能感觉到他的手在上面轻抚,这个结了六年的疤痕竟然让她有一刻又如当年刚刚摔下阶梯时的疼痛,她闭着眼睛,眼角微微湿润,哑着声回答:“不小心摔的。”
“我有一种药膏,能去疤痕,要不要试试?”
乔稚楚累极困极,无意识地答应:“好~”
季云深下床去找了一通,找到一条药膏,挤了一点淡绿色的膏状物在指尖,轻轻涂抹在她的疤痕处,涂抹好了,他又低头在她眉心亲吻一下。
“晚安。”
凌晨三点,那个窗户的灯光才消失,睢冉眼底迸发出恶毒和强烈的恨意,她几乎将方向盘捏碎,可她尽管如此暴怒又能如何?她根本没资格介入他们之间,六年前也好,六年后也好,她在他眼里,一直都只是乔稚楚的朋友,仅此而已。
睢冉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那些戾气已经悉数退去,只余下淡淡的红血丝。
***
第二天一大早,睢冉在上班的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远在A市的乔默储。
“默储哥,是我,睢冉啊。”
乔默储有些意外她的来电,第一反应就是和乔稚楚相关的,声音微紧:“怎么了?是楚楚出事了吗?”
睢冉声音含笑:“楚楚没事,你别紧张。现在我在药店买药,但是我忘了楚楚平时吃的胃药的名字叫什么,打电话给她没接,你知不知道叫什么?我现在顺路买了。”
原来如此。乔默储松了口气,说了一个药名后又问:“楚楚的胃病已经很久没犯了,难道又不注意饮食?”
睢冉用很不经意的语气说道:“上次她从A市回来,身体就不大好,还进了两次医院,可能是因为这个抵抗力低了,最近两天又在吃药。”
这个妹妹怎么就是不让他放心。乔默储叹了口气:“我最近没什么事,现在我就开车过去看看她吧。都多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睢冉收了手机,冷冷一笑,重新启动车子前往威格信。
情深是她,缘浅是她和他 051章 谢谢你啊我的哥
昨晚折腾得狠了,到了中午时分,乔稚楚还没睡醒,直到一阵唐突的电话铃声凭空而出,她被吵得皱眉,才起来摸索手机,全凭感觉地按了通话键,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她才惺忪地问:“哥?这么早有什么事?”
“你在哪里?”乔默储的声音有几分愠怒,可惜还没清醒的乔稚楚愣是没听出来,半眯着眼睛,含糊道:“我在公寓。”
乔默储的声音又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在你的公寓,只有睢冉一个人,你昨晚根本没回来,你还骗我,你到底在哪里?”
一瞬间,乔稚楚从迷糊中清醒了。
她倏地坐起来,像是忽然被按了启动按钮的机器,手忙脚乱地掀被子,慌张之下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现在回去。”
她匆忙挂了电话,季云深也醒了,翻了个身面朝上,他发梢凌乱,面容是难得一见的慵懒:“怎么了?”
乔稚楚掀开被子下床,也不顾赤身裸体,快速拿起衣服穿上,冲入洗手间,百忙中抽空回答:“我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我现在必须回去了。”
乔默储来了?
季云深静默了一瞬,也跟着起床:“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的手开车也不方便,我自己回去就好。”乔稚楚心虚,其实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不敢让她哥知道她和季云深复合。
所幸季云深也没有勉强:“嗯。”
乔稚楚洗漱好,抓起手提包就冲出卧室,不到几秒,又跑回来,挠挠后脑勺为难道:“算了算了不着急了,我还没给你煮早餐呢。”
很少见她这幅慌张失措,像一个犯了错在家长面前拼命掩饰的孩子,季云深反而觉得有趣,看了一会儿才说:“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去吧。”
乔稚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的话音才落,她已经跑进电梯,家门都没关,只留下她急忙忙地应答:“好,好,你叫外卖吧,冰箱上有电话号码。”
季云深握着门把关上门,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溺笑容。
对于这个如兄如父的大哥,乔稚楚其实是很怕的,她车速极快地赶回公寓,一路小跑上了电梯,在电梯上升过程中抽空调整呼吸。
几十秒后,电梯门叮铃一声停下,她才迈出去一只脚,电梯旁就忽然出现个人影,她顿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哥啊,你吓死我了。”
乔默储的眉眼和乔稚楚有几分相似,戴着黑框眼镜,一派儒雅温和,他双手环胸,板着脸问:“你去哪里了?”
乔稚楚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在童萱家过夜。昨晚一起喝酒,醉了就没回来。”
乔默储眉心一松,他挺相信乔稚楚的,一般她说的话他不会怎么去怀疑,拉着她的手让她进屋,忍不住责备一声:“肠胃不好还喝酒,你不要命了?我给你煮了汤,快去趁热喝。”
乔默储也是律师,他们的父母早逝,兄妹从小相依为命,他一直很照顾这唯一的妹妹,还曾特意抽出时间去报了厨艺班,因而他做的菜一点都不比那些酒店的专业厨师差。
乔默储给她炖的是牛骨汤,营养丰富,味道香浓,她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赞美:“真好喝,比上次的还好喝,哥,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以后谁娶你谁有福气。”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喝你的汤!”
乔稚楚哈哈一笑,迅速喝掉了一碗,乔默储又给她盛了一碗,不动声色地问:“你的律师所关了,怎么没跟哥说?”
乔稚楚的确是有心隐瞒,毕竟这件事跟季云深有很大关系,她哥哥本来就不喜欢季云深,如果说了,又让他知道她还在季云深的律师所上班,他肯定会生气。
她用勺子敲敲碗边,故作轻松道:“我都二十八了,总不能还跟十八岁一样,受点委屈就跑回去找你哭吧?我是大人,这种事情我能自己拿主意,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没个律师所,我开支反而小了,而且自由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