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坐在她身边,拿着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一下子更加安静。
“说吧,什么事?”
钱小沫犹豫了片刻,明明已经对着镜子联系了好几十次,明明已经想好了各种版本的说辞,可是真当她面对雷铭要开口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了?”雷铭见钱小沫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也越皱越紧。
钱小沫知道自己再拖下去只会越发不能开口,索性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忽然一口气说道:“林菀白说她喜欢你。”
话音落地,钱小沫才呼出一口气。
可是寂静的客厅里一下子变得令人窒息的死寂,好像空气都瞬间凝固。
钱小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看向雷铭,她知道雷铭现在正用什么眼神在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
钱小沫实在不想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咬着嘴角,忸怩着背对着雷铭。
雷铭收回了视线,起身,呢喃道:“该去睡觉了。”
钱小沫怔怔地听见身后传来雷铭离开的脚步声,猛地转过身来趴在沙发背上望着他的背影,“这样你就走了?你……你不表示什么?”
“你想要我表示什么?”雷铭停下来看着她。
钱小沫满脸红润,尴尬地支支吾吾,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至少表示拒绝或者接受的话啊,听见有人表白,难道不该给一个答案吗?
钱小沫嘟着嘴,满舌尖的话都不能说出来。
雷铭收回眼眸,继续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快回房间睡觉,别在这里胡思乱想。”
话音落地,雷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钱小沫悻悻然地跌坐在沙发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啊?枉费我为了这个问题郁闷了这么久,那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啊……”
钱小沫撇着嘴,关了灯,自己回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可翻来翻去,她真的睡不着。
雷铭的态度,似乎模棱两可。又像是接受,又像是拒绝,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窗外朦胧的月色照亮了钱小沫的脸,她越想越精神,毫无睡意。
她扭头看向衣柜的方向,隔着这堵墙的那一头,就是雷铭的卧室。
钱小沫暗自发呆,明知是徒劳还是按捺不住的琢磨雷铭的意思。
其实,雷铭觉得自己表达得很清楚,那就是毫不在乎,毫不关心,自然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他回到卧室,脱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漱,完完全全没有在想钱小沫刚才说的关于林菀白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就像拂过杨柳的春风,不用上心。
但很显然,雷铭没有意识到女生的心理特点,也不知道,钱小沫现在心里的烦恼比她开口说出这件事之前,更加烦恼憋屈了。
雷铭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萦绕着腾腾的热水汽,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好这个时候响了。雷铭走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微微蹙眉,这个点来这一通电话,看来并非好事,不过,雷铭还是不假思索地接通了电话。
“干妈。”
“情况紧急,老地方等你。”
言简意赅,雷铭的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雷铭只得重新换上衣服,杜建萍什么时候从前线回来的,他并不知道,这么晚约他见面为了什么,雷铭更不知道。他迅速地换好衣服后,出了卧室,有意放轻脚步,却还是让钱小沫捕捉到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雷铭卧室的方向。
这么晚了,雷铭去哪里?
钱小沫刚要下床的时候,就听见玄关传来关门的声音。
雷铭出门了?
钱小沫急急忙忙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一路赶到客厅,啪嗒一声开了灯。客厅灯火通明,不见有雷铭。钱小沫走向玄关,灰色的拖鞋还在,雷铭的皮鞋却不在了。
他果然走了。
可是这么晚了,雷铭又去哪里,见谁?
钱小沫心思不安,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见雷铭银色跑车的尾灯远去。
难道,是去见林菀白?
因为自己刚才和他说的话吗?
想起雷铭已经签过名的离婚协议书,钱小沫兀自发呆地杵在那里。
雷铭一心想要和她离婚,自然会再爱上别人。
也许,这个别人正好是林菀白。
也许,林菀白早知道了自己和雷铭的关系,只是想要逼迫自己放手。
也许,雷铭现在去找林菀白,就是想要表明心迹。
也许……
钱小沫满腹消极负面的思想,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夜凉如水,她却心寒似冰。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因为我是军人!
第七百二十九章因为我是军人!
雷铭开着车进了市区,除了街边零星的街灯外,路上没有车,更没有人。
十字路口的红灯在飘渺的夜雾中依旧耀眼,雷铭缓缓踩下刹车,停在路口。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可几乎是眨眼的瞬间,阵阵汽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轰鸣得像是春雷炸响。
雷铭眉头一紧,跑车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各被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封死。
红灯转绿,银色的跑车如瓮中之鳖,无路可走。
“雷先生,东家请你走一趟。”左侧的黑色商务车降下车窗,有人探出头来。
雷铭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也不用逃,立马答应。
不是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雷铭到要去看看,奎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前面两辆车带路,六辆车监视,银色跑车一路被他们带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雷铭踩下刹车,下车,环顾四周,周围是废弃的店铺,居民楼外观惨败凋敝的模样也不像是有人居住,街边的路灯五盏里面坏了四盏,只有一盏灯是亮的,照亮了那盏路灯下坐在轮椅上的奎因。
雷铭径直朝奎因走去,脚下的路啃啃哇哇,已是年久失修。
奎因见他走来,以眼神示意,周围的人迅速退下,只留给奎因和雷铭两个人空间。
“还真是夜猫子啊。”雷铭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定,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子。
奎因抬眸而笑,“人老了,难免瞌睡少。可雷总,不也是夜猫子吗?”
“年轻人,灯红酒绿的场所出入多了,夜生活才开始。”
奎因“呵呵”地笑着点头,“是啊,我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无忧无虑。”
“只有家国兴旺,年轻人才有歌舞升平的资本。”
“如果你是指我派人骚扰南方边境的事情,我也正好和你谈谈。”
“请讲。”
奎因挑眉而笑,笑得比夜风还要萧瑟凄凉,“你知道我的人力、财力,损失多少吗?”
雷铭面不改色,笑道:“你又知道,我方的人力、财力,又损失多少吗?”
“简念应该找过你。”
“是,他找过我。在你派他上战场和我对战的时候,他找过我。”
“他应该转告你了,我的话。”
“是。”
雷铭回答的毫不含糊,连荣麟的确找过他,甚至说了很多。
“可你没有照做。你没有退兵,反而变本加厉!”
奎因咬重了尾音,脸上笑意全无,周围的黑衣人也立刻握住手里的武器,十分戒备。
雷铭却只是毫不在乎的轻蔑一笑,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失望,“可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吗?”
“哦?”
“如果不是你派人骚扰边境,军队不会找我帮忙,你也不会损失那么多人力财力。”
“你好像在自夸。”
雷铭笑得更加清冷,“既然军队的人找了我,我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和你之间的合作关系。我自然不能放水,反而要更加卖力,不是吗?”
“你好像说得很有理。”
奎因紧绷的嘴角又微微上扬,周围戒备的黑衣人又稍稍放松。
“奎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兴风作浪,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总之,凡事是不是应该有底线?骚扰边境,破坏和平,导致无辜的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好像在训斥我?”
奎因话音落地,周围的黑衣人抡起棍棒作势就要冲上来,只等奎因一声令下。
雷铭依旧镇定自若,笑道:“我只是在讲理。”
沉默。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风吹起地上的塑料袋都刺耳的响。
所有人似乎都定格在了时空里,唯有时间还在毫不吝啬的加速消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奎因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冷冽又尖锐,好像尖锐之物相碰发出的令人抓狂的刺耳声。雷铭面不改色,只是看着奎因肆无忌惮的笑脸,周围的黑衣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众人之间,死寂的夜幕下,只有奎因一人笑得狂妄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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