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光强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
黄毛欲哭无泪,“大哥,强哥不放人……”
他就是个帮凶,主谋不放人,他也没办法啊!
“真没用!”白泽点了一根烟,斜斜地瞄了黄毛一眼,“送警察局!”
跟黄毛接触的那人立即扭着黄毛的胳膊,给他拷上手铐。
黄毛哀嚎,“大哥,饶命啊!”
他深知,进了警察局,他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然而,无人听他求饶。
谁都没想到王光强拿到钱后居然贪心大起,可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林路苦苦扯唇,“白队,咋办?”
白泽狠狠吸了一口烟,“通知十三,同时让猎影待命,随时支援!”
“是!”林路敬了一个军礼,连忙去联系宁随风。
郊区仓库。
宁随风结束通话,脸色不怎么好看。
慕容以安的心“咯噔”一跳,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三,怎么了?”
宁随风深深的凝视着慕容以安,“安安,绑匪反悔了,所以……”
没等宁随风说完,慕容以安便打断了他,“所以,还是要我们冲进去救人吗?”
宁随风点了点头,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她。
然而,话到唇边,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终究宁随风还是没有说话,他凑过去亲了亲慕容以安的唇角,“安安,相信我,一定不会让小墨有事的!”
他的眸色越发坚定,无端令人信服。
“在这里等我,我去救小墨!”
音落,不等慕容以安开口,宁随风宛若一匹优雅的猎豹,几个箭步便冲出了隐蔽区,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慕容以安略微安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口。
此时,她担心的不仅仅是小墨一人,还有宁随风。
她虽然是信息顾问,可她了解雇佣兵,完全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主。
所以,即便她的心再大,也不免会担心。
然而,此刻她能做的,只有等。
仓库里。
王光强一脸兴奋,满面油光,他看着小墨,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贪狼。
“草!这小子真是值钱!轻轻松松五千万就到手了。慕容以微说得果然没错!”
听到慕容以微的名字,小墨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果然,他被绑架跟慕容以微脱不了干系。
只是慕容以微跟王光强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墨闭上眼睛不再看王光强,干脆来个眼不净心不烦。
王光强的得寸进尺,让“铆钉夹克衣”有了危机感。
他轻蔑地瞅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难得忠告,“有些事情需要见好就收,得寸进尺没有好处!”
王光强却不甚在意,反而有些懊恼,“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值钱,就要一亿了。”
“铆钉夹克衣”嗤笑一声,似是在笑王光强的异想天开。
若是钱这么轻易就能得到的话,世界上也就没有那么多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的雇佣兵了,都去当绑匪得了。
“行!那是你的事!”“铆钉夹克衣”不想再与王光强为伍,“钱到手后,给我一千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没问题!”王光强爽快的答应着,圆溜溜的小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显然又在算计什么阴谋诡计了。
然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间,宁随风早已悄无声息的潜到了仓库的背后,他正在寻找最佳的宜攻宜守的位置。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几个晃神间,就把最佳的攻击位置计算了出来。
王光强虽然凶狠,但他并不足畏惧。
真正令他忌惮的,是那雇佣兵。
如果他从窗口一跃而入,把“铆钉夹克衣”缠住,而狙击手可以在瞬息间击毙王光强。
毕竟王光强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而且他所在的地方距离小墨也有一定的位置,在两个呼吸间,他无法跑到小墨身边拉他当作人质。
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
把营救方案传递给狙击手,得到回复后,宁随风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心底默默的倒计时,“三、二、一!”
计时结束的瞬间,他猛地跃起,身子巧妙蜷缩,用脊背撞断木质的天窗,宛若鸿鹄大雁般落地。
“铆钉夹克衣”陡然凝视,宁随风快速出手,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光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连忙连滚带爬地去拉小墨。
狙击手早有准备,红色激光一闪,迅速按下扳机。
砰!
轻微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子弹打在了王光强的右腿上。
噗通!
剧痛袭来,王光强倒在地上。
“哎呦——”
哀嚎一声,尾音未曾断绝,又是一颗子弹没入肌肉。
这次打中的是他的左腿。
听到枪响,慕容以安心尖一颤,“小墨,十三……”
她下意识以为两人出了事,大脑一片空白,早已把宁随风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跌跌撞撞地向仓库跑去,心底不停的祈祷。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无论是小墨还是宁随风,她都不希望他们有事!
慕容以安无法想象,若是他们两个有人出事的话,她会做出什么。
第194章 维护谁
双手缚在门环上,慕容以安绷着脸用力一推。
“吱嘎”一声,因年代久远而失修的大门发出犹如油尽灯枯的老人一般的声音,一瞬间门户洞开。
刺激明亮的光瞬间迸入。
刹那间,小墨被绑在椅子上,倒在地上的场景便映入眼帘。
慕容以安只觉得眼睛骤然刺痛,她恨不得把绑匪碎尸万段。
她从来都舍不得动小墨一下,他们居然如此残忍的对她儿子。
绝对不能原谅!
眼角余光瞥到慕容以安进来,宁随风暗道一声不好,他攻击的力度越发猛烈,想极尽力气把“铆钉夹克衣”擒获。
显然,“铆钉夹克衣”也发现了慕容以安,他踢出的脚虚虚一晃便换了方向,正是向着慕容以安而去。
宁随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旋身一阻,把“铆钉夹克衣”挡了回去。
“你的对手是我!”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和尊贵。
音落,两人瞬间又缠斗在一起。
无论是格斗还是擒拿,两人一招一式,出手狠辣力度千钧。
如果不是生死时刻,绝对是一场震撼人心的比试。
挡去“铆钉夹克衣”的攻击,宁随风慢慢的逼着他远离慕容以安和小墨。
“小墨!”慕容以安奔过去。
“呜呜……”小墨扭动着身子,似是在喊妈咪。
慕容以安跪在地上,她手忙脚乱的解着绳子,语调略显慌乱,“小墨别怕,妈咪来救你了。”
看到慕容以安的慌乱,小墨有些无奈。
妈咪,你倒是先把胶带给我撕开啊!
慕容以安先是把小墨从椅子上解开,看到小墨嘴上封着的黑色胶带,眸底闪过一抹愧疚,“对不起,妈咪应该先解胶带的。”
小墨,“……”
妈咪,马后炮不讨人喜啊!
虽然心底默默腹诽,但小墨还是安慰慕容以安,“妈咪,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慕容以安把小墨抱在怀里,声音里染满了愧疚,“小墨,是妈咪不好,是妈咪给你带来了灾难。”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小墨试探着询问,“妈咪,你都知道了?”
慕容以安轻轻亲了亲小墨额角撞出的大包,微微点了点头,“嗯。”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小墨却从这平静中听出了漫天的寒凉和无比的怒意。
他想,慕容以微应该是触及到他妈咪的逆鳞了。
小墨知道,慕容以安虽然看似很好说话,可一旦触及到了她的底线,那便是不死不休。
而他,正是慕容以安的底线。
清绝的容颜仿佛笼了一层冰霜,慕容以安起身,她柔声询问小墨,“能走吗?”
虽然他的身上很痛,但他不想让慕容以安担心,咬着牙点了点头,“能走。”
“乖。”慕容以安本想揉揉小墨的短发,似是想到了什么,素手在覆上他的头顶的瞬间,只是轻轻的压了压,又撤了回来。
慕容以安牵着小墨,步伐迈得十分从容。
她把小墨送到安全的角落里,声音平静柔和,“在这里等着妈咪,别乱跑,知道吗?”
知母莫若子。
小墨能猜到慕容以安要做什么,他乖巧地点头,“妈咪,你也要小心。”
“妈咪没事。”慕容以安微微一笑,牵动了潋滟风华。
军靴踏踏,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慕容以安步履沉稳,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心头上。
短短几米的距离,她仿佛走出了千百丈的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