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墨定了主意,齐月眉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小墨多吃点。
吃完早饭,慕容以安和宁随风来了。
齐月眉早早帮小墨买好了小书包,是蓝色的卡通人物的。
事实上,小墨心里很嫌弃,他觉得太幼稚了,不符合他一百三的智商。
奈何是齐月眉的一片好心,他无法拒绝,只好违心说自己很喜欢。
慕容以安从小教导他,长辈送礼物,即便自己不喜欢,也不要当面说出来。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在紫薇宫殿吃了早饭过来的。
恰好小墨也吃完了,齐月眉把小书包交给宁随风。
放在手里掂了掂,宁随风询问,“都准备好了?”
小墨优雅的抬手,嫩白的小手犹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白,“新书上学后才发,笔和笔记本,都准备好了。”
此时已经是八点钟了,距离报道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齐月眉看了看挂钟,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要是落下东西了,打电话给我,我给送去。”
“也好。”宁随风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把书包跨在手臂上,一手牵着小墨,一手牵着慕容以安,一家三口从客厅里走了出去。
齐月眉跟在三人身后把他们送出去,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她一度以为她的儿子会孤独一生,上天眷顾,安安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回来一个可爱的宝贝。
上天厚待宁家,厚待宁家十三。
目送着车子驶出大院,齐月眉才返回客厅。
开学季,尤其是开学的第一天,家长都去送孩子上学。
本就不甚通畅的街道,更加堵塞了。
黑色的世爵夹在车流里,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只能随着车子慢慢前进。
小墨趴在车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难得露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气。
从后视镜里瞥见小墨扭曲的身子,慕容以安忍不住纠正道,“叶言墨,坐要有坐相,你以为自己是麻花呢!”
小墨端正了身子,优雅微笑,“妈咪,我又激动又开心。”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要上学了,他心里激动不已,用这种方法来排解压力呢!
慕容以安不听他的解释,“坐好!再扭着身子跟毛毛虫一样,滚下去自己跑!”
多天没有敲打敲打他,熊孩子快要上房揭瓦了。
慕容以安暗暗的想,要不要把小墨接到紫薇宫殿一起住,给他上几堂课再送回来。
幸好小墨没有读心术,猜不透慕容以安的想法。
若是他知道慕容以安的此刻的想法,他肯定豁出脸皮去抱着妈咪的大腿求饶。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景山小学。
把车子停在路边,宁随风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小墨。
原本还算淡定的小墨,被宁随风这么一看,突然紧张了起来,小心脏砰砰直跳。
“爹地,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秀气的小眉头拧在一起,倒是显出了几分纠结的味道。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突然说自己害怕,宁随风觉得万分新鲜。
“怕什么?”
小墨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上过学,突然有一天就要上小学一年级,我这小心脏啊,砰砰跳起来强烈的抗议。”
慕容以安冷睨他,“从来没上过学你怪谁?是我不让你上么?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反悔?”
小墨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
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见小墨那怂样,慕容以安冷哼一声,“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你想当文盲,我还不想有个文盲儿子呢!”
小墨,“……”
学校门口人山人海,一辆车离开,另一辆车便接踵而至。
景山小学是京城的一所公立学校,很多军政世家的孩子都来这里上学,教育水平自是无话可说。
相应的,里面的学生也都是家里的公子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娇蛮霸横可想而知了。
看了看腕表,慕容以安冷声道,“时间差不多了,下去吧!”
小墨咽了口口水,有点发怵。
即便是发怵,到了这个时候,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容不得他反悔了。
下车后,宁随风提着小书包,慕容以安牵着小墨,一家三口往学校走去。
宁随风不动声色的护在母子两人周围,结实的臂膀圈出了一片天地,就像是母子两人的守护神一样。
先前来学校,相应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会儿只需要到教室报名就好了。
宁随风和慕容以安两人,既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也没有大肆公布,他们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而小墨,他从小优雅温润,虽然还小,举手投足间已见尊贵的气质。
慕容以安和宁随风倒也不怎么担心他会被带歪了。
送小墨到教室后,慕容以安把小墨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又交代了小墨几句,然后两人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慕容以安捂着脸沉沉叹了口气,“天才儿子不好养啊!”
宁随风,“……”
不想让妻子太心塞,宁随风安慰她,“乖,别担心。天才儿子不需要养,任由他自己成长就好。只要不长歪了,怎么长都行。”
慕容以安,“……”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是无言反驳。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是如此。
先前她对小墨就采取放养的政策,只要小墨不是太离谱,她一般不会说他。
六年过去了,小墨依旧是那个幽默诙谐、聪明可爱的儿子,的确没长歪。
发动车子,宁随风微微侧眸,眸光柔和,“安安,今天还去军区吗?”
“不去了。”慕容以安说,“信息网络投入了使用,暂时没发现漏洞和瑕疵,我的任务完成了。”
没有新的命令下达,她应该会有一段很长的休息时间。
闻言,宁随风眸光一亮,“安安,陪我去公司,嗯?”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刻意的软化了几分,很是魅惑好听。
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慕容以安下意识答应,“好。”
点头同意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被他的声音魅惑了。
有些羞赧的捂脸,慕容以安觉得自己无颜见人了。
每天朝夕相对,早上互道早安,晚上拥吻道晚安。
听着他的声音入眠,闻着他的声音醒来,此时还被他魅惑了,慕容以安不禁有点怀疑自己,她的定力是不是太差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慕容以安故作漠然,漫不经心的从后视镜里看自己的神色。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秘,殊不知早已丝毫不差的落在了宁随风的眼中。
宁先生颇为无奈。
儿子蠢萌也就罢了,就连妻子也是傻得可爱。
慕容以安很少来安宁国际,更别说是同宁随风一起来了。
似是猜到了她心里的些许想法,宁随风握着她的手,话语饱含无奈,“安安,我们是夫妻,领过证的夫妻,有政府的承认,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所以没必要躲躲藏藏。而且当了几年兵,我也做过地下工作,说实话,我很不喜欢。所以,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也是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安安,你明白吗?”
“我明白。”慕容以安抬手遮脸,“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可没心情当猴子给众人围观。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慕容以安的窘迫,宁随风倒是淡然无比,“他们该羡慕我们。”
慕容以安,“……”
也是。
有人做过一项关于“帝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的调查,排在第一名的就是宁随风,同时遥遥领先于第二名将近七百万票。
宁随风啊,他是帝国的国民男神。
想到网上那些言论,慕容以安只觉得心里冒酸泡。
宁十三是她的,关那些女人何事?
就算她们眼馋,宁十三也不会跟她们在一起。
所以她们又何必说那些“想给宁少生猴子”的话来膈应人呢?
慕容以安抱着宁随风的胳膊,不满地抱怨道,“十三,你是我一个人的,真想把你藏起来。”
宁随风失声轻笑。
不愧是他的妻,就连这样的小心思都想到一起去了。
他想把她藏起来,她也想把他藏起来。
他们只想自己看到彼此,这样真好。
宠溺的捏了捏慕容以安翘挺的鼻子,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用藏,我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慕容以安噘着嘴巴,依旧不怎么高兴。
两人从专用电梯直接抵达顶层,宁随风处理文件,慕容以安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打发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后,苏峪敲门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