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稳车子,司机开口,“姑娘,到了。”
穆清掏出钱包,拿钱。
司机又忍不住开口劝说,“有了孩子啊,更不能喝酒了。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孩子闻了也不好。”
取出一张毛爷爷递给司机大叔,穆清飞快下车,“大叔,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抓奸的!”
丢下一句话,连找零都不要了,拉着慕容以安就跑。
望着两人的身影,司机大叔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
随后开车离开。
穆清拉着慕容以安跑出好远,才停了下来。
慕容以安笑得乐不可支。
穆清瞪她,“很好笑吗?”
敛去笑意,慕容以安点头,“大叔挺好玩的。”
很少能遇到这样真心关心人的大叔,一时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少来!我就不信你没觉得烦!”穆清一副看透的模样,慕容以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本是冷情之人,虽然不畏惧社交,却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遇到像大叔这样热情的人,有时候她也会不知所措。
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慕容以安主动转移了话题,“好了,我们喝酒去。”
两人挽着胳膊走向不夜城。
不夜城紧闭的大门,让两人懵比了。
穆清,“为什么没开门?倒闭了?”
慕容以安一头黑线,“酒吧应该都是晚上营业……”
看了看腕表,此时才下午四点钟左右,距离营业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信誓旦旦的说喝酒。
帝国酒吧喝不起,不夜城没营业。
穆清心里崩溃了。
对于喝酒,慕容以安倒是没有多大的执念,顶多是觉得遗憾了些吧。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慕容以安叹了口气,“看来老天都不想让我们喝酒,走吧!”
“我不甘心啊!”穆清狠狠搓了搓手,快要暴走了。
“行了!喝酒伤身,我请你吃饭。就到浔阳王府佛仙水云间。”
“好!”穆清答应了。
两人又打车去了浔阳王府。
佛仙水云间慕容以安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跟宁随风一起来,这里的经理也知道她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把她请到了花厅的包厢里。
前后不一样的待遇,穆清那叫一个呕心啊,咬牙切齿的小模样,让慕容以安颇觉好笑。
“NND,果然是不同人不同命,咱们此等小人物,喝个酒都找不到地儿,瞅瞅你家宁十三,浔阳王府这样的地方,都能有常年的包厢。”穆清挽着慕容以安的胳膊假哭,“呜呜……慕容以安,咱俩是不是沾了你家宁十三的光啊……”
说话间,在经理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坐下后,穆清点餐,慕容以安边烫餐具边说话,“如果你想,也能沾白泽的光啊。”
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宁随风提起,白泽虽在军中任职,可他的母亲姜云,却是姜家的唯一继承人。
而白泽又是姜云唯一的儿子,兜兜转转到最后,姜家始终要交到白泽手里的。
提到白泽,穆清瘪了瘪嘴,眼露凶光,“慕容以安,别在老子面前提那混蛋!”
“好好。”慕容以安妥协。
而此时,穆清也点好了餐。
经理记录好,对两人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上餐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上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瓶葡萄酒。
“清清,你点酒了?”慕容以安好奇。
“点了。”穆清点头,“说好了要喝酒的,不能光吃饭就算了,该喝还得喝!你请吃饭,我请喝酒,刚刚好!”
慕容以安一阵无语。
穆清熟练的打开瓶塞,暗红色的酒水流入高脚杯中,透着几许奢靡的味道。
穆清举杯,“cheers!我们不醉不归!”
“cheers!”慕容以安举杯。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透明的杯壁碰唇,两人一饮而尽。
有人说借酒浇愁,也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对穆清来说,便是后者。
一杯酒下肚,她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不等慕容以安说什么,便一饮而尽。
“空腹喝酒容易醉。”慕容以安好心提醒她。
而且红酒后劲儿大,更容易醉。
穆清却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醉了更好,醉了就没有那么多惆怅了。”
说话间,穆清又是一杯酒下肚。
慕容以安很想阻止她,想到这些日子,穆家的事,她辞去工作重新考试,每一件都压力十足,到唇边的话便止住了。
罢了!
她想喝便喝吧!
反正有她在,也出不了多大的事。
于是,包厢里便出现了这么一幕:两个女人守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一人吃得津津有味,一人抱着酒杯牛饮。
场景十分诡异。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
穆清犹觉不够,又叫了一瓶。
慕容以安本想阻止她,看到穆清眼底的晦涩,便由她去了。
第二瓶酒喝了一半,穆清便醉眼迷蒙。
她抱着慕容以安嚎啕大哭,“安安,那天我看到穆学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徐艳华冲他指手画脚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安安,穆学文不是人,可看到他半死不活,我又觉得很心酸……”
酒后吐真言。
穆清背负得实在是太多了,小小的人,把所有的不幸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把她压垮,使他足够坚强。
慕容以安抱着她,话语如清风般凉飒,“佛说,众生皆苦。我们在尘世里游离,经历了无数的苦难,无数的坎坷,每当我们跨过去,就是一种成功。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穆清抱着慕容以安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却未苍茫。
宁随风到帝国酒吧接慕容以安,没接到便给她打电话。
接通后,慕容以安轻声道,“我们在浔阳王府,清清喝醉了。”
闻言,宁先生不悦的皱起眉头。
沉吟了一秒钟,他说,“在那里等我。”
随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双手撑着方向盘,点了一颗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宁随风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倏然,他一勾唇,给白泽发了一条短信。
【穆清在浔阳王府,速来!】
随后嗤笑一声,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发动车子离开。
宁随风和白泽几乎是同时到的,在浔阳王府门口遇到,宁先生朝白泽冷笑一声,不知是在讥讽他还是在嘲讽穆清。
“我和安安要结婚了,看好你女人,别让她总来骚扰安安!”
白泽“卧槽”一声,“你要结婚了?”
宁先生傲娇的冷哼一声,“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七号,记得准备结婚礼物。”
说完,不再理会他,径自去接人。
徒留下白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靠!
宁十三,你不厚道啊!
咱俩同岁,你儿子六岁了,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要结婚了,我连媳妇儿都没搞定……
白泽那叫一个呕啊。
呕归呕,该准备的礼物还得准备,该诱拐的媳妇儿还得诱拐。
跟在宁随风进了包厢,见穆清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慕容以安身上,两个男人的眉心同时突突跳了跳。
“把人抱走!”宁随风话语有点冲,显示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两个女人一起喝酒,还喝醉了,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白泽脸色也不好看。
他找了她一天,结果她却跑来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
揉了揉板寸短发,白泽暗自咬牙。
小妖精,回去再收拾你!
白泽俯身,作势要把穆清抱起来。
然而,他一碰到她,穆清随手一挥,“别碰我!睡觉呢!”
“回家睡!”白泽黑着脸,耐着性子再去抱她。
“不!这里软和!”穆清闭着眼,随手一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慕容以安的胸上。
一瞬间,三个人同时黑了脸。
宁先生黑得犹为严重。
他媳妇儿的胸,他的私人地盘,居然被一个女人染指了!
“赶紧把人抱走!”彻底失了耐心,宁随风冲白泽咬牙道,大有耽误一秒钟,他就把人丢到大街上的架势。
不顾穆清的挣扎,白泽强硬的把她抱起来。
“不!放开!”穆清揪着慕容以安的衣服,死活不松手。
“放手!小心打你屁股!”白泽威胁道。
果然,一听说要挨打,穆清果断松了手,闭着眼睛小声谩骂,“坏人!跟白流氓一样,大坏蛋!”
白泽,“……”
霸占了自己媳妇儿的磨人玩意儿终于被扯开了,宁随风打横抱起慕容以安,看都不看白泽和穆清,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