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龙压在心底的话,显然是不能直接当着岳父岳母的话,直接表明的,但此刻窝在洗心里还真的挺别扭的。
练父的功夫面还真是有他独特的味道,这庆丰都的第一面食大厨科真不是吹得。
“爸爸,您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要不继续发挥这独门手艺,来庆丰都担任首席面食大师怎么样?”滕龙喊岳父为爸爸,这称呼纳入正经的耳朵,觉得滕龙是故意在做作。
正经没有搭腔聊天,只是静静的吃着面条,他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不管今晚这顿面条是特意为他而做还是凑巧,练家叔叔刚好想吃面条,这味道他真是觉得杠杠的好吃!
“老了,不行了,这家里做一顿还可以,要是上台面,就后劲跟不上了!”
“爸爸,不需要亲自上阵的,只要坐镇传授就好的。”
滕龙脑子还真是在商言商的,他可是希望岳父这门好手艺最好传承下来。
“莽龙,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我心里头一说到我这门看家的手艺,心里就想着梦儿了,梦儿小时候一直不喜欢吃面食,我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她说和面太累了。”
“梦儿还真是从小就是个性鲜明的。”滕龙说起练情梦,面上的笑容就显得更明亮了。
“梦儿从小就是学芭蕾的,所以她练功的时间占去了大半课余时间,一直到初三左脚受伤之后,才停歇了一段时间,后来伤势好了,她还是继续喜欢跳舞,只不过改学了国际舞和民族舞。我那时候问她,既然这么累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学跳舞?她说喜欢,爱好!”
滕龙听到这,深邃的眼眸里隐含一丝坚定的信任,既然练情梦自小就这么坚强有恒心,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是往好处去想,退一步要是往坏处想,也可以从中可以认定练情梦是个不轻易放弃的,就算是错误的决定她也会飞蛾扑火的迎向前的。
“小正,莽龙是我们的女婿,就是你口中梦儿的丈夫。我们不知道梦儿和你之间是怎么样一份交往,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练母说话还是很婉转的,练情梦的声线就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的,就是发怒恼火或是大骂人的时候还是听着很柔柔的。
滕龙脸上依旧还是那丝微笑,只不过眼眸里多了一份喜悦,岳母的话语里显然是肯定他的,对于这位不速之客他们两位长辈眼里还是觉得正经的行为太为幼稚的。
然而正经也是个一门心思到底的人,他自认自己的这么做是绝对由他道理的,最让他有这份执着的念头的动力就是练情梦那挥手和他告别时流露出来的无助孤单的眼神。
“叔叔,阿姨,我知道我这么前来有点唐突,但请你们放心,我和梦儿之间纯属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所以也请滕龙先生放心,你的妻子并没有逾越为人妻的界限,她很纯真自爱的。”
“这就好,这就好,女孩子一人在外头奔波,还真难为梦儿了。”练母的泪花又开始往下滴了,她心底还是觉得自己女儿一定是受了什么难以平复的委屈,才会选择逃离的。
“谢谢叔叔阿姨的款待,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莽龙,你开车过来的吧?”练母询问女婿,意思就是要他送送正经。
滕龙点头,起身。
两位男士在玄关处换鞋,正经是医生,他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去哪家做客,或是拜访长辈,他都是自带了一次性的无纺布鞋套的。
“你的习惯很特别?”滕龙看他把鞋套脱下,换上运动鞋,而后把鞋套扔进门后的垃圾桶,动作斯文又连贯。
“没办法,生性如此,所以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滕龙先一步换好站在门外等候。
练母走过了招呼道:“莽龙,快去快回,陪我们说说话。”
“嗯!”滕龙微笑点头:“妈妈,我很快就回来的,而且还要住宿一晚。”
“好,这才是我们好女婿,这儿就是你的家,一样的。”
正经看练母对女婿的喜欢是不再话下的,而且还很关切的,就像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的。
这样的表情和动作,不就是在告诉他,人家才是正主,他只不过是个仰慕者而已,只能放在心里悄悄的喜欢 爱慕的。
正经看着滕龙把黑丝法拉利开到他面前,而后是摇下车窗,探出头,笑眯眯的说道。
“上车,住哪儿?”
“还真是有缘分,庆丰都!”正经坐到副驾驶座,他在来之前还打算最好会会练情梦随笔里所写的丈夫的,现如今就在他身旁,而且还为他当了驾驶员。
这位驾驶员,假如有如果就是一位非常帅气沉稳的好司机,可是今天他不能有假如,明明就是他想要追求的女孩的丈夫,这一重身份把他们隔开了,他们之间原来一见面就是有距离,而且还是那种剑拔弩张的距离。
第104章 自会衡量
“找个位置聊 聊,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本色的回答我。”正经侧脸注视着滕龙。
滕龙左手握住方向盘 ,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两指尖揉了揉天应穴,轻声的回道。
“我不常来 庆市,对这儿并不熟悉,你有好位置?”
“你很会给自己留后路。我是北方人,庆市对我来说只是中国版图上的一个方位,要说对它有印象那就是庆市的地方戏曲还是听有历史的,“正医生,不愧是学医的。”
滕龙的黑色法拉利出了小区,弯弯拐拐来到江滨路,这儿抬眼望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江面,眼界很开阔,江风也很大,很清冷。
庆市在五十年前,陆路运输不发达的当年,水上运输是主要的经济来源,七省通衢,南来北往,客商云集,而今铁路高速发展迅猛,水运就比较往昔,势头要减弱多了,不过江面上航行的船只还是有的。
滕龙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他这是多年的习惯,虽然烟瘾现在是接近戒烟,但是偶尔还是会来个一两根的,他扔给正经一支,而后亲自为正经点火,自己嘴上吊了一根也点着,吸了一口,就往肚里吞下。
正经学着滕龙的样子,也想往肚里噎下可是一股烟熏呛鼻的烟味,搅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滕龙瞥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看样子也是根独苗苗,没有吃过苦,更不会吸烟,是个好男人。”
“我们这代人是没有吃过苦,而且都是独生子女多,我也不例外。”
正经把烟按在石栏杆上掐灭,扔进远处的垃圾桶,这可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但他完成的相当精准。
“手劲和眼力都不错,看来学医的基本功也是要练出来的。”
“见笑,一样行当有一样行当的难处和基本要求,我也只是顺应所学的需要多加练习而已。”
滕龙接着吸了第二口,仍旧是原先的步骤,烟雾袅袅从鼻孔中慢慢升空,四处散开。
“你怎么看都是个精明的商人, 怎么会喜欢上像梦儿这样单纯的女孩儿的?”
滕龙面对着江面,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平头,走到垃圾桶边,两手指一掐,把烟扔进垃圾桶。
“难道商人娶妻子一定是要有商业利益的?还是我选择梦儿,不符合常理?”
正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定睛的看了一眼,而后冷笑了几声回道。
“你说话的口气很不饶人,难怪不招人喜欢。”
“是吗?这么说你和梦儿很相像,你们还真是挺般配的。”
滕龙知道自己在犯浑,他现在心情是极度的想要和某人大干一场,可是却不敢直接动手,这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警戒之言,他还是铭记在心的。
“般配不般配,最好是用行动来证明结果,还是你主动成全?”正经已经是把话题都挑明了,他开始宣战了。
“笑话,我是商人,这利益关系我自会衡量,都没有到利益收效的时候,我会这么轻易退出成全你们?”滕龙的笑声,已经是响彻天际了,幸好这滨江路一带远离市区,比较空旷,人迹稀少。
“你不会真的也爱上梦儿了?我是不了解你,可是我相信梦儿所写的,你应该只是把她当做一样摆设,或是只是为了顺应父母的夙愿。”
正经陷入疑惑不解的境地,他还以为滕龙只是个薄情之人,对练情梦也只是应付一下场面,不会投入感情的。
“既然都说不了解我了,为什么就给我滕某人定性。一位男人决定娶妻成家,难道会没有心思投入的,只是玩玩乐乐,又何必大费周章?明媒正娶的妻子会对她一点爱意都没有的,你想想看,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做?”
“既然有情,为什么你们结婚都好几个月了,你们都没有夫妻之实,难道是你有功能缺陷?”正经的职业是医生,他的逻辑思维,是最正常不过了。
一位美貌与才情并重的女子,竟会得不到正常已婚关系的对待,不是男人不行就是女人另有所爱,就是这么两条路,别无第三条的。
正经通篇看过连情梦的随笔,上面所要阐述的观点就是她不喜欢滕龙,而且还有害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