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刚回来的病号,应该被温柔对待,这男人怎么就只会辣手摧草!
夜桀澈轻抬起眼皮,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你休息了这么久,公司忙得不可开交,难道不应该让你赴汤蹈火好好努力一把?”
办公室里没有任何的烟味和酒味,夜绝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把自己给弄成这幅憔悴模样的。
听到这人不要脸的言论时,他只能咬牙愤愤道:“我这要是再病倒了,看谁损失更大。”
“你就作吧,听说公司最近来了一批不错的新人,已经安排下人去带着培养了。”
感觉到危机的刚恢复过来的病号夜绝沉默:“……”
他颤抖了一下身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眼睛瞪大着没了往日的风度:“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备胎?”
人的脸实在靠得太过相近,夜桀澈抬手往他脸上拍了拍,似笑非笑道:“你顶多也就一个千斤顶。”
……
受伤的某人回到了工作岗位以后,变得更加疯狂起来,也学着夜桀澈先前的模样,开始进入某种工作狂魔的状态。
对此最为高兴的应该就属夜桀澈了,夜绝一回归,他的工作量就更为轻松一些,但是能够乱想的时间也就更多。
索性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约着几个在同城不用去跑业务的朋友在市内高档会所喝几杯。
顺便给自己放松一下,多日以来积压的情绪。
等到夜绝知道他离开去逍遥快活的时候,人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气得他差点没把手里正批改的文件给撕成两半。
然而真正能做的却是佯装心平气和地放下文件,起身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你们现在在哪个会所?”
给他打电话的人显然也是醉得不轻说话还有些结巴:“在…在…南宁……”
夜绝没指望这人还会给自己什么准确消息,便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直接挂断电话以后,他便吩咐下人去查南宁会所,夜桀澈所在的具体包厢位置。
夜绝抽着嘴角在酒气熏天的包厢里,看见了坐在长沙发上的男人,坐姿端正得像是一个小学生。
一看便知道醉得不太轻。
而他身旁还坐着几个L城声明赫赫的几位大少爷,各个都是醉得东倒西歪,这样一做比较,夜桀澈还真是一股清流。
也是让人无比头疼的那种清流。
夜绝提步走过去,绕过地面上许多的瓶瓶罐罐装碍物,走了半分钟才来到夜桀澈的面前。
他抬抬手在人眼前比了下手指,问道:“这是几?”
夜桀澈放下手中的酒杯,用看弱智般的眼神回望夜绝,哼笑道:“你拿着鸡腿往我面前晃也没有用,不吃就是不吃。”
夜绝:“……”
还是别说其他了,先将人给带出去比较好。
打定主意以后,他便想要将人给搀扶起来,结果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人的衣服,夜桀澈便像疯了一样,往他脸上甩酒瓶子。
夜绝眸色微微一闪,动作很快地躲过这人的突然袭击,酒瓶携带的风从他的鼻尖滑过,碎在他身后几米处的墙壁上。
玻璃破碎声,将其他醉鬼的某种奇怪兴奋点给燃起,嗷嗷嗷鬼叫了几声以后,倒在其他沙发上的男人,也开始摔酒瓶。
夜绝站在一片狼藉中,脸色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般难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动手将这些人都给狠狠修理一顿,耐着性子看向面前的男人。
咬牙切齿着问道:“大爷,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夜桀澈醉得脑子都像泡在了酒精里,含糊着高声道:“你们谁也别想骗我,除了我媳妇,谁也别想碰我,滚远点。”
坐在离两人不远处的唐少笑得促狭:“对,嫂子不来,谁也别想抢走大哥的贞操,嘿嘿嘿。”
夜绝感觉如果现在能够有某种动漫特效的话,他脑门上应该已经落下好几条黑线。真不是一般的想将这男人给打回娘胎里,重炉改造。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又发什么疯
包厢里的光线是偏暗的,几个人嘿嘿嘿的没有形象的笑着,偏偏夜绝一个人的真正表情都看不清楚。
夜觉硬着头皮,在这一群不正常的傻笑着的人里,问道:“老大你知道自己现在待哪吗?”
躺在沙发上微开着眼缝的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将他给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几眼,仿佛是觉得夜绝病得不轻。
夜绝擦了把额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与夜桀澈对视的时候,只想将人脑袋给掰开看看,是不是泡着满脑子的酒精。
夜桀澈起身从一旁桌子上拿过一瓶酒,语气不善道:“我说你磨磨叽叽的做什么,快去把我媳妇叫过来。”
一直站着的夜绝安静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要是等他明醒来,知道自己将身怀六甲孩子的夏妤给叫过来了,非将肠子悔青。
夜桀澈端的是一副无比自大模样:“呵,笑话,我就没有后悔过的事情。”
仿佛空气中都夹杂着一股打脸的清脆悦耳声音。
夜绝抬手擦了擦汗,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夜桀澈的淫贼,出了包厢门,寻了个安静的楼梯间,给夏妤打去电话。
“你好。”轻轻绵绵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
夜绝静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自报家门道:“小嫂子你好,我是夜绝。”
话筒那边也忽然间就沉默了下来,夏妤组织了一下措辞才道:“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她眼里,夜绝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然而此刻的夜绝也的确是这样,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后,他便安静下来等待着夏妤纠结着给出答案。
“他又喝了多少?”
“没仔细数过,但绝对是能够灌趴一头大象的量。”
“……夜绝,你确定自己很清醒?”
“……”
向人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头脑发达,毫无酒精侵袭入体后,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十分钟。
包厢里的大爷开始不乐意了,踉踉跄跄着将门给打开,然后凭借着狗鼻子嗅到夜绝所在地方。
“人呢?”没了刚才一点的威严霸气,仿佛是急切希望夏妤能够来看自己,然后不计前嫌将他给接回去。
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家。
这幅模样让人深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当枪使了。
夜绝被站在身前男人忽然间表露出来的一点柔情,表示消化不良,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正想开口提醒他这台词表情好像不太对时,他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夏妤的呼气声,她妥协道:“在什么地方?”
将地址给交代清楚以后,夜绝放下电话,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夜桀澈道:“老大你别装了。”
不就是想让小嫂子过来接他吗?真说出来他就算在心底里怎样唾弃诋毁他,明面上还不是得好好配合着他来?
他们两个人这样算来,还真像是绑在一艘船上的蚂蚱。
然后那面貌精致的男人却用忽然间摔倒在地的动作,将他彻底给惊讶,然后十成十的开始信任他。
夜桀澈或多或少有些洁癖,怎么可能会在清醒的时候没有顾忌的假装摔倒?
他抬起脚尖想将人给踢醒,距离人的脸不到十公分时,他又很是自然的收回了脚,最后遭殃的说破嘴皮还是他。
不至于再给自己找什么好看的乐子了。
……
夏妤赶到这处时,包厢里的烟酒味随着窗户的打开,而消散不少,然而迫于孕妇的敏感体质,她还是有些想关门好好吐一场。
但是目光在接触到夜绝如同看见天人般的眼神时,她只能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说实话,夏妤能够明确感觉到,夜绝其实对她莫名奇妙的有股淡淡的敌意。
然而一直都想不到,她到底是怎样在沉默低调的举动之中将他给得罪的。
一直想也无法想到答案,她索性将这个问题给抛掷在一边,反正去问他,也会被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给轻松转移过话题。
夜绝小跑过来,包厢里的灯光明明灭灭,他抽了抽嘴角:“小嫂子你快点过来看看吧,大哥他谁都不让碰,还一直叫你名字,说必须你来才会愿意离开。”
夏妤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躺在长沙发上,皱起眉头一脸不爽的男人,莫名的感觉心里有些爽快。
看见他过得这样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怀疑的语气:“一直躺在那里装死尸没动过?”
重重点头担保:“他眼皮都懒得掀,就是一直叫小嫂子名字。”
简单的陈述句,道破夜绝的谎言:“你刚才好像不是在这里打的电话。”
包厢里的声音绝对算不上怎样安静,可刚才夜绝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却是很宁静的,自然夜桀澈的那声询问,也没有漏过她的耳朵。
夜绝依旧是睁大着眼睛想要打亲情牌:“不管怎么说,大哥他醉成流浪狗都是一个真实现象,小嫂子可怜可怜孩子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