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时候,看到吴燕夏居然上床,准备补回笼觉。
“你怎么那么懒!”梁凉跑过去摇他,“我要出去玩!”
“就睡十五分钟。”吴燕夏给她看手机里定的倒计时闹钟,他抱怨,“我爸妈家那只猫,昨晚就睡在我枕头旁边打呼噜,一只猫,打起呼噜像头高血压的牛,轰都轰不走。”
梁凉盯了他会,才勉强同意:“那……你睡吧。可我这十五分钟干什么呀?”
“你可以陪我躺着,或者下楼走走。对了,尽量别踩死这村子里的鸡。小舅舅上次喝醉后踢死邻居家一只鸡,被那婆婆强赔了两千五百块,”吴燕夏顿了顿,沉思着补充,“不过,这很可能跟他睡过邻居家的小寡妇有那么点关系。”
梁凉咯咯笑了,她活泼起来:“我不会踢鸡的!”
梁凉独处的时间,把苗寨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快步走了一圈。
她再次谨慎的确定,这确实是幻境里出现的地方。除了耳边没有从始至终潺潺而令人不安的水声,而苗寨里现代化建筑的地方,幻境里都是大片空白的黑色。大概神灯很讨厌这些,并不曾出现。
左右看了下,梁凉走到曾经神灯蜕掉蛇皮的深坑。
拨开灌木,眼前还是平底,仅仅有些金黄色、足有两人头高的高高干茅草堆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梁凉不由自己发了会呆。
幻境里最后告别的时刻,神灯凑得极近,虽然当时沉默着没说话,梁凉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神灯仿佛是想把那橙黄色的摄人蛇瞳赠给自己似的。
神灯,据说有能满足人类愿望的神奇能力,梁凉不由想,难道神灯想帮自己满足愿望?
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愿望总是变来变去,维持最久的愿望,好像就是吉兆能成为本土第一日料店。不对不对,最近的愿望又变成,吴燕夏这猪千万别失忆,不要忘记他承诺要娶她来着。
但,梁凉如今又又又变了愿望。
她很有骨气的决定,吴燕夏即使对自己求婚,绝对不能答应,一定要狠心的折磨他。自己也是有自尊的新时代女性,就像杨雨薇一样高傲。
梁凉抱着这样的信念走回吴燕夏外祖家,大舅舅递给她半碗酒和几个鸡蛋。他家里不养家禽,怕鸡啄了珍贵的中药,所有食物是从邻居和超市那里买的。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老乡好奇的凑过来,很自来熟的坐在院坝里,对梁凉问长问短。大舅舅家从来没这么热闹,笑得核桃般的脸更皱了,也问:“你是夏夏处的小媳妇?”
梁凉脸一红,轻不可察的点点头。
大舅舅连声说:“好得很,好得很。夏夏不像他小舅,心能定得住,他不会对不住你。”
“我总怕夏夏这辈子不好娶妻。他名字取得好大,燕在苗语里是凤鸟的意思,心高。”
有几个对吴家情况知根知底的老人,七嘴八舌的把吴燕夏童年时期的事情都说几句。
这个苗寨坐落于梳子山,据说山顶有一弯圆湖,四季不冻,传说由一条金鳞小龙守护。一旦小龙发怒,梳子山就会日日下雨。
当然这仅仅是神话,没有任何一个村民亲眼见过这个湖。
吴燕夏小的时候,由外公和外祖两个老头带大。但小男孩主意多,经常甩开他们,自己出去溜达,一消失就好几个小时。每次问去哪儿,小吴燕夏都淡淡的说到湖边玩。两个老人心中觉得诧异,悄悄跟在身后,却次次跟丢。
想致富先修路,但苗寨里修路,一次次的修通,一次次又被雨水冲垮。后来老一辈的村组干部,请来了个盲人风水先生,对方说让把村长家的儿子每年接回来住。果然,公路就在吴燕夏回来过暑假的某一年修好。
而为这个,苗寨里的村民也都知道吴燕夏。
梁凉听着有点呆,话说至今都觉得吴燕夏身上有一种神秘气息,大仙果然从小就是,呃,小仙。乱想了会,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舅舅,这里蛇还多吗?”
“哎呀没了,早没了哟,修公路后长虫恁少,鼠宰严重啊。”
院坝里的人越聚越多,身为族宠,当苗寨的人知道吴燕夏带了女朋友回来,都走过来围观梁凉。
大舅舅乐呵呵的给每个人都倒了茶,把梁凉众星捧月的围在中央,纷纷夸她漂亮、美、洋气,往她手里塞花生、糖果和一些晒干的农作物,她很多话听不懂,但脸红透了,只能诚惶诚恐的道谢。
吵闹了一会,吴燕夏在二楼把窗户推开,懒洋洋地对下面喊:“凉凉,你爸爸给你打电话。”又打着哈欠说,“大舅,我再睡会,今天中午我下厨。”
这才解救梁凉。
但梁凉一关门,就被睡醒的吴燕夏抱在怀里,羊入虎口。
“骗你的,我看你独自坐在下面太可怜,救你来了。”吴燕夏笑了。
院子听不懂的方言说笑声,隔着还没阖上的窗户传过来,乡音不断,空气里的一层薄薄的轻尘,覆盖在赤.裸的皮肤上。
弹簧床上,吴燕夏已经快手的把梁凉裙子都强剥了,他从后面压着她,在她脖子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两下,手臂牢固的缠着她,嘴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题:“今天中午我当大厨,梁老板想点菜吗?”
梁凉被压得不能动弹,她浑身轻颤,也不知道因为两人在这阳光直射的上午就开始亲密,还是处于陌生环境里的习惯性紧张,或者,只是因为他们距离人群太近。
楼下至少四十多个人,都聚在院子里热火朝天的聊天。
“你会做饭?”她忍不住又走题的问,但这句话问出口后,梁凉从心里已经信了,吴燕夏看着懒散,但确实属于会偶尔自己下厨的那种男人,他万年独身独往,都把自己照顾得油光水滑。
吴燕夏把她上衣都解开,指缝推搓着梁凉胸前的红晕。
他轻声解释:“大舅舅每次不要我的钱,也不要我的东西,下厨是我唯一能取悦他的方式。”
好像没心没肺的说,手里半点都没闲着。半晌的功夫,她剥开的的翘臀已经紧贴他张牙舞爪的胯.下。随后,吴燕夏又低声说:“凉凉,你想我吗?”
情话亲密,但梁凉整个人又变得木呆呆的,也不知道应该拒绝还是怎么样。
全身发烫,可能是被头顶过于灿烂的阳光晃得眼花,也可能因为这个人总像下咒般迷惑而越来越心软,当他的低沉声音响在耳边,居然也慢慢腾起来微弱的情.欲。
她揪紧床罩,心中感到熟悉的烦恼,喜欢吴燕夏的时候是真喜欢,怎么看都好。但怄气的时候,同样气恼的认为吴燕夏没什么了不起,特别爱贪图享受,占女孩子的便宜半点都不手软,确实有一点比别的男人更会讨人喜欢。但关键长得也不是惊天动地的帅啊,大变态猪一枚,经常想拉黑报警。
吴燕夏也把梁凉翻过来,和他清亮斜斜的眼眸对视,等了这么多天,就是喜欢去看梁凉这时候纠结丰富的小表情,像喜欢拿长尾巴吓唬自己玩儿的纯种猫。
吴燕夏很轻的吻着她:“就来一次,你别喊啊,楼下有人。我也是名人,要脸。”
梁凉没有回答,伸手痴痴的抚摸他清瘦的脸庞。
迎着她目光,吴燕夏心里再度燥得野火燎原似得,极度想把她捏死在身下,看她哭得花容惨淡,却也心情矛盾的怕弄死弄残了,他这辈子就难找第二个这么傻乎乎上钩的小姑娘,索性打落她的手,重新把梁凉整个人翻过去。
果然到半截的时候梁凉固态重演,跪在床上娇滴滴的喊深,难受,肚子受不了,吴燕夏只好耐心的亲着哄着,轻缓温柔的怜爱。但哄完之后,低头仔细看,梁凉根本面色殷红,泄露袅袅的舒服呻.吟,他气得又觉得内心痒痒的,看透了她总是在一副装傻求可怜的样子。
反复调整了几次,吴燕夏终于满意,再让她平躺着。但梁凉意识凌乱,被喂的不敢吭声,优美的背后娇颤的在被子里渗出汗。
白日宣淫,吴燕夏却也还有几分惯性的理智和保留。
他非得先拿梁凉解一下馋,但在自己家也有点忌惮,甚至抽出神听楼下正议论什么,无非是乡亲们都说这个外甥孝顺,有出息之类老生常谈。
但吴燕夏显然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她的耳朵烧得极红,天真又媚意的要和他手拉手,一不留神作立刻重了十多倍,带着难以言明的往梁凉小腹和骨髓里最幽窄处猛闯。
梁凉比基尼线被去除,刺激多了几倍,身体里除了泛起熟悉的酥麻,居然有种针扎的不受控制感,仿佛蜡烛两头点燃,马上要烧到最细的中间端痉挛的爆炸。她开始慌神:“不行,先停一下……停,我我我想去卫生间……”
吴燕夏看到梁凉的脸在阳光下如同白瓷般,浑身泛着可爱的温粉色。这么恶劣的人,动作只会置若罔闻的越来越狠。
“不要了,真的不行,夏夏我好痛,我不知道……”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腰臀还是勾魂似的在空气中自动摆动。
“感觉不是很疼……”吴燕夏沙哑的取笑了声,伸手习惯性的把她脸颊的泪擦了,梁凉的眼影随着泪水晕染,感觉就像个花脸小熊猫,他觉得很有意思,“凉凉别怕,放松点,不会让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