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跟妹夫的事情,他反正插不了手。郑新河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那就由着那小崽子抱着女人逍遥?”
郑倚菱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用用脑子?人家说外甥肖舅,还好承望不像你!”
郑新河再三被妹妹呵斥,也恼了,“他当然不像我,他像他老子!”
对上妹妹暗沉到可怕的眼神,他有了些悔意,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
“那是最好。”郑倚菱勾唇浅笑,面庞明艳如芍药盛放,却不带任何温度,“这女人该怎么用,我自有主张。目前主动权在我们手里,那小崽子手里没什么把柄,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按兵不动,只顾着跟卫永言死磕。哥哥,你可别坏我的事,白白给他送把柄啊。”
郑新河后背一凛,下意识点头。
***
梅衫衫曾经听过一句话,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她还在奔三的路上,暂不清楚自己届时会不会如狼似虎,但有一点她能肯定——
二十出头的男人,才真的如狼似虎啊!
又或者,只是她家的这一只格外强悍?
自从那天意志不坚定,让他得了逞,他就像个生下来就茹素的和尚头一回沾到荤腥一样,食髓知味,热情得让她几乎招架不住。且技术进步飞速,从第一次还有些手忙脚乱,到后来对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之处了如指掌,甚至都没用上几次!
如果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体,她很怀疑,自己的脚还能不能再挨得到地?
即便不做实质性的……交流,他也总爱腻在她身边,比先前尤甚。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随时都能伸手摸一摸她、凑过来就能亲亲的亲密状态,在她身旁时,他总是眉眼舒展,眸中像洒满了细碎星光,煜煜生辉。
梅衫衫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可能就是一块美味的肥肉,哪怕不能吞吃入腹,守着望着,不时舔一口也是好的?
当然她也不是抱怨——她一直是喜欢他、纵容他的,不然两人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只是只是……
她这个娇弱的身体,会不会满足不了他啊?
卫修春风得意,最欣慰的莫过于周伯。
少爷果然不是不行!先前盘算过的迷情药小蓝片印度神油等等等都无用武之地,简直太好了。
夏天的小尾巴甩了一下,便悄然溜走。一不留神,植物园里的银杏树上已经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秋风将一片片银杏叶吹得金黄,像梵高画笔下的浓墨重彩,绚丽无匹。
温度一降,卫修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梅衫衫给他买的秋装。他夏日里总是简单的T恤休闲裤,换上剪裁合体的衬衫,宽肩长腿,挺拔又精神,浅浅的蓝色干净清爽,将他昳丽的面容衬得越发清朗隽美。
梅衫衫满意极了,替他整理衣领时被露出的小半截锁骨勾得心猿意马,忍不住用力一扯……想象中纽扣四溅的景象没有出现。
……高估自己的力气了。
卫修乐得不行,反过来把她扒了个七七八八,约好的散步最终没有去成,而是在卧房做了一场香艳淋漓的运动。
“……堕落,真是太堕落了。”
梅衫衫轻喘着,趴在他光洁的胸口,指尖推着那颗小青梅,在他起伏的胸膛上随意滚动。
她颈间泛着细细的汗珠,卫修扯过薄被,将她包住。被子下面,肢体交缠,温热的肌肤相贴,说不出的惬意。他亲亲她汗湿的鬓边,染着暗哑的嗓音中透着餍足,“我这么辛勤卖力,哪里堕落了?宝贝还不满意吗?”
梅衫衫轻轻踢他,马上被他的长腿绞住,动弹不得。
相拥着静静享受了一会儿愉悦的余韵,她说起正事,“今天,郑影后光临我的望梅轩了——不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卫修的身体微微一綳,“……你介意吗?”语气有些紧张。
“介意你派人保护我?”梅衫衫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以为我会要死要活的拒绝,以展示我的独立坚强,等我被人打晕掳走了再哭唧唧等你救?我是不是傻啊。”
卫修:“……”
“不过,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梅衫衫说。
卫修忙解释,“我是怕你知道了会紧张。其实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不一定真的有危险。”
“嗯,我懂。”
她的一个“懂”字,比什么都重要。她总能理解他的想法,愿意包容他,恰到好处地给他安慰。
他到底做对了什么,竟然能够遇见她,被她爱着?
卫修心情一激荡,“大卫”同志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梅衫衫算是怕了他了,连忙把话题拉回正途。
“郑影后以前在别的场合也跟我搭过话——或者说,是跟‘余太太’搭话,不过被我敷衍过去了。她城府不浅,这次是头一回,没露什么口风,连试探都没有,像是正经想收藏艺术品。不过,她肯定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余太太”三个字,卫修特别不爱听。她该是“卫太太”才对。姓余的也配?
“你要是不想理她,就直接叫她滚蛋,不用给她留什么颜面,”他长指绕着她的发梢把玩,轻嗤道,“她城府是不浅,不然卫永言也不是没有别的女人,怎么就她一副准二夫人的架势,仿佛就她是他唯一的真爱?还不是她经营出来的形象。”
梅衫衫还真不知道这一节,毕竟她不熟悉卫永言,也没关心过他的花边。
她想了想,“所以就像卡米拉——查尔斯王子未必没有过别的情妇,可大众都只知道她是真爱,然后她最终还上位成功了?”
“差不多。”
“噫,你们男人真是……你以后不会也左拥右抱吧?”
真是飞来一口横锅,毫无预兆!
卫修冤枉得紧:“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只爱你一个。”
梅衫衫抬杠:“就算真爱只有一个,也不妨碍睡别的女人吧?”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去睡别的女人?”卫修难以想象,“我不想,也不会!”
为什么,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梅衫衫也不懂,索性不去想了,接着说郑倚菱,“所以她还很擅长经营包装……倒也合理,好歹混到了影后级别,含金量不论,包装不就是娱乐圈最擅长的嘛!还有舆论控场……嘶!干嘛咬我?”
“你不能这样!”卫修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随便怀疑我,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没有信心吗?如果有,你要告诉我,我会改;如果没有……那你太过分了,这叫莫须有!”
梅衫衫没想到自己随口酸了一句,他却如此较真。可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是自己莫名其妙被质疑以后会不会红杏出墙……
不行,真的过分了。
“你说的对,我不该把别人的行为往你身上套。”她检讨。
“哼,原谅你。”
卫修睨她一眼,接着道,“是啊,舆论控场,当年的事情,不乏有她的手笔。”
“她也太……”梅衫衫想不出词汇来形容郑倚菱的恶毒。
想到年少的小卫修没有母亲的庇护,父亲又是个混账,竟然被郑倚菱这种人欺负……真想把她脸上的玻尿酸都打出来!
说到这个——
“我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然后今天仔细观察过她的脸,以我鉴定画作的眼光来看,她应该微调过不少地方。技术不错,动的幅度很小,不容易看出来,但却能让整张脸的美貌值提高不少,不知道是去日本还是韩国做的?不过现在针打的太多,脸有点僵了……”
卫修不是很懂话题是怎么从舆论控场跳跃到整容打针的,但和她这样相拥着聊天,她想说什么都好。
“日本。”
“嗯?”梅衫衫愣了一下,“……这你都知道?”
“她从年轻的时候,就常去日本,有时候还会带上郑承望。她保密做得不错,媒体一般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会报。”卫修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她靠脸吃饭,花大功夫维持那张脸,我以为挺正常?”
梅衫衫手指无意识地勾着青梅吊坠,边思索边道,“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又说不上来……既然你父——我是说,卫永言对她不是像她标榜的那样真爱无敌,那我之前有个猜测可能也不准确了。我原本想着,会不会是郑倚菱在中间挑拨,让卫永言以为……以为你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才会……”
那么渣破天际。
卫修拧着眉头,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高。且不提卫永言对她的话未必有多信服,现在又不是滴血认亲的年代了,她若是质疑我不是亲生,卫永言必然会验证,而且我的身后还有周家,她贸然做手脚,等于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糊弄不过去,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先前公司有人嚼舌头议论我们父子水火不容,说不定是卫永言知道自己喜当爹,被卫永言当场发火开除。”
梅衫衫叹气。
她与这些人都没怎么接触过,无从了解,于是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郑倚菱的主动接近,倒反而是一个机会。
***
翌日,起了大风。
狂风呼啸,梅衫衫畏寒,这种天气,她已经穿上了薄毛衫。捧着一杯热茶,她望着窗外,枯黄的落叶和杂物被高高卷起,在半空中打着旋飞舞。树枝在风中左摇右摆,瑟瑟发抖,反倒是矮小的灌木丛立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