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选择
恶魔眯了眼睛，他必须要把她带回去，否则死神在这次博弈中的优势会越来越多。他暗自庆幸自己这次带来了最好的帮手，白色先生，那只白虎。动物通过味道识别，白虎直接冲到朵拉面前，态度亲昵，如同看到了亲人。朵拉疑惑着，却还是阻止了威廉要击杀白虎的举动，这是她的“善良在作祟。
恶魔明白这一点，就算不记得了，心底的善良一直存在，这就是他的最可爱的朵拉，纯洁甜美的女孩。
动物十分敏感，对恶魔和死神之间的剑拔弩张十分不安，所以拖着朵拉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朵拉看着白虎有些憨憨的可爱模样，突然微微笑出来，摸着白虎的脑袋安慰它。死神说会保护她，那么会到什么程度呢，她想知道。
“朵拉，跟我回去，”恶魔笑着开口说，一边伸手，“我和白色先生一直在找你，等你回去。”说谎，玩弄手段吗？那又如何，恶魔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大光明，坦荡磊落的君子。他的笑容非常具有蛊惑性，让人觉得可以信任。
“不行，朵拉，不可以跟他回去。”威廉的声音变得严厉而且严肃，似乎朵拉跟他回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朵拉疑惑地眨眼，重复着威廉和恶魔的用词，“回去？”既然是回去，那么原来的她，所以恶魔的话是有一部分是真的，她跟着他走，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是吗？她不解地看着威廉，这几天威廉一直没有和她说起以前的事情，她也没有问。是不想骗她，但是又不希望她知道真相，所以选择沉默？
在死神和恶魔的注视下，朵拉犹豫了一下，带着白虎距离两个人都更远。白虎的直觉简单直接，她相信白虎，但是白虎似乎害怕着他们两个，所以朵拉选择同时不相信这两个。警惕地看着恶魔和死神。朵拉抱着白虎的脖子似乎有些害怕。
“朵拉。你不相信我了吗？”恶魔受伤地看着朵拉，“朵拉，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被人抢走。因此不记得我了。朵拉。跟我会回去好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你。朵拉。”他说的十分真诚，让人听不出一点不真实的情意来。
朵拉有些“动摇”，但是看看一边的威廉，她还是站在原地，这一边几天的相处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所以一时间她就举棋不定，不知道该选择谁了。咬着嘴唇，她低头看着白虎的眼睛，似乎在询问什么。
白虎很聪明，似乎看懂了朵拉的疑问，在恶魔和死神之间徘徊了两次，还是选择了恶魔这个熟悉些的。毕竟它的印象里，恶魔虽然可怕，却救了朵拉好几次，比威廉这个死神稍微值得信任那么一点点。
恶魔满意地看着白虎，果然带它来是不错的选择，猫科动物就是比较讨人喜欢。
朵拉看了看白虎，又看了看恶魔，然后看着威廉，有些疑惑，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样子。
“白虎是他养的，你之前一直被他关在他的古堡里，唯一的伴就是白虎。”威廉解释道，白虎能够活下来没有因为恶魔的占有欲而死掉，是因为它是猫科动物，恶魔最喜欢的动物。
是这样吗？朵拉看着又向自己走来的白虎，连白虎都不可以相信吗？可是，动物对主人会很忠诚才对，怎么会在主人和他人之间犹豫呢？她似乎不太明白了。
“朵拉，不是的，白色先生住在森林里，是你救了它。你曾经有一只黑色的布偶猫，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它才可以睡着，你叫它黑色先生。所以遇到白虎之后，你给它取名为白色先生，这样就是一对了，你这样说的。”恶魔淡定从容地开口解释说，“它一直在等你回去，所以才跟着我来找你的。”
恶魔说话一贯让人觉得可以信服，难以产生怀疑，更何况一般他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转换了一下，让别人误会成另一个意思而已。朵拉似乎觉得是可信的，那么就是威廉在说谎吗？她看着威廉，似乎不愿意相信威廉会说谎。如果他要说谎的话，一开始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有足够的机会欺骗朵拉。
果然先机很重要，恶魔心里暗恨威廉的先下手为强，不过也鄙视并且庆幸死神曾经是人类，因此讲究着君子之道。他需要再下一次猛药，但是选项之内最有效的，却是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他选择了一下，最后开口道，“朵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我们一起生活的十几年，不记得我们在古堡里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生活了吗？朵拉，你最喜欢菖蒲，所以整个古堡里面都是菖蒲，地毯上也是。你喜欢甜品，总是要我做冰淇淋给你吃，草莓味的，最甜了。你喜欢摩天轮，我们经常晚上去伦敦眼包下一整个仓房，慢慢看漂亮的泰晤士河，看不远处的千禧桥，去伦敦塔桥散步……”
朵拉很认真的听着，开始有些“相信”恶魔的话，可是似乎威廉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威廉看着恶魔的深情并茂的演说，却还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他看着恶魔心里冒火，你只说了这些，怎么不说你对她做过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你经常让她满身伤痕，一次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你一次又一次让她生不如死！可是他不想说出来让她又回想起来这些可怕的曾经，恶魔知道这一点，他算准了这一点。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她再被带回去，否则一切会再次上演！
他看着已经明显动摇的朵拉，开口阻止，“朵拉，不可以跟他回去，你好不容易离开了，不要再回去了。他没有说的那么好，反而是很可怕。”
想了一下，他继续说，“他不是人类，是恶魔，那个印记，是恶魔与人类之间的灵魂契约。他曾经骗你签下契约，让你因此过得痛苦，没有亲人和朋友。我把你带出来，是因为你在那里很痛苦，你会不记得，也是因为你不想记得。朵拉，真的不可以跟着他回去，那样你会后悔的。”
眨眨眼，朵拉又开始犹豫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会真的开心，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是事实上，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你会发现自己连想要的都没有，那才是可怕的。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朵拉，对于身边这两个人，一切不了解，不知道要怎么分辨哪一个才更值得信任。
恶魔的打算是让她主动自愿跟他回去吗？当然不是，这种被动的等待从来都不是恶魔的形式风格，主动出击，掠夺自己想要的，即使不择手段，这才是恶魔！他笑一笑，然后趁着威廉正在思考究竟要怎么才可以让朵拉不要相信恶魔的时候，瞬间出击。他当然不是打算要打倒死神，这可不是好机会，并且真的杀死了死神，麻烦可不小。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机会，带走自己的甜心而已。
得意地抱着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朵拉飞身离开，恶魔豪不在意胳膊上被朵拉咬着。用从一个同类那里借到的可以操纵空间的地狱蝴蝶离开死神的地域，很快稳稳落在了他的古堡大厅。
直接抱着身上还有死神的味道的朵拉进浴室，他看着一脸平淡，已经毫无情绪的朵拉静静地站着，眼睛没有焦距。“朵拉，欢迎回家。”他用力抱紧她，“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我的朵拉，最可爱的朵拉。”
没有反应，她甚至没有看看周围的打算，眼睛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只是任由他抱着，不反抗，不回应。她最擅长的，没有灵魂和意识的布偶娃娃状态。
很快配置好了药浴液，他抱着她进去，“朵拉，累了吧，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他很想进食，他已经好久没有品尝他的美食了，但是这的确或许会是个好机会，不能为了一时的畅快而丢失更美好的以后。他慢慢习惯地帮她按摩穴位关节，辅助吸收。因为这些日子没有细心呵护，她的皮肤虽然依旧美妙，却不足以让恶魔完全满意。当然最主要是，带着死神的味道。
温热的水蒸汽，温热的水，让她慢慢“放松”，然后睡着了。
亲亲她的脸，恶魔抚摸着她的额头，长发，眼睛，鼻子，双唇。他如此的迷恋着她，美好甜美的朵拉，他深爱的女孩。用毛巾慢慢擦干她的金发，整个古堡再次被照亮，充满生机与阳光，温暖而明媚。
朵拉醒来，没有意外是在恶魔的怀里，一夜无梦。她一辈子的美梦都做完了，不会再有梦了。她淡淡地回应恶魔带笑的温柔多情的早安问候，然后坐起来，开始打算自己穿衣起床。习惯而自然的动作，死神威廉是真正的君子绅士。
恶魔满意这一点，要是他的朵拉被那个威廉死神看到的更多，他真的会想要给她换一层皮肤。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衬衫，伸出长长的胳膊把她重新拉进自己的怀里，现在她的身上只有自己的味道了。脑袋在她的脖颈磨蹭着，他喃喃道，“朵拉，你回来了，真好。不敢放开，真怕一松开你又不见了。朵拉，我的朵拉，不会再让你离开了，再也不要失去你了。”一边说，他慢慢亲吻着她的脖子，细长的脖颈线条优美，肤色红润细滑，还有小巧的耳垂白玉一般几乎透明，含在嘴里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