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神格外意味深长地看了安言一眼,便提着箱子走出门。
安言沉浸在洛川说的话里还没回神,就被萧景轻轻捏住下巴,然后眼前是他放大版的俊脸,“别听他的话,改天我再陪你见他,上次跟你说的医生就是他。”
安言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的手,转过头,“他看起来挺年轻的。”
他估计是想治她的腿,可在温城的时候已经去医院治疗过了,都没见的有什么效果,所以这个医生能行?
男人不轻不重地嗯一声,目光里的浓厚的担忧还没有散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你可以当做他年轻有为,他母亲是温城人,父亲是法国人……”萧景的手指抚上了她脸,“安言,我们抽时间去见见他。”
安言抿着唇,没说话。
“让我看看,还在流鼻血吗?”萧景又凑了上来。
“没。”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和疲倦,安言起身朝床边走去,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笑靥如花地望着他,“萧景, 我现在饿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直接走过来吻住她,唇舌间似乎都带着极淡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一阵缱绻,他盯着她绯红的唇,眸子里开始燃起一股火,可是目光触及到她塞着医用棉的鼻子,心脏缓缓一抖,看着她问,“想吃什么?意面好不好?”
主要是大晚上的,其它的食物都不太好弄。
安言并不讲究,她只是需要时间缓缓,暂时待在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萧景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低头在女人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随即说,“我先将床褥换了,你坐会儿。”
“好。”
把床上染着血迹的床单和被子换掉,扔到浴室的脏衣篓里,萧景静静地站在镜子面前,闭了闭眼,太阳穴附近青筋缓缓突起,过了会儿,他情绪如常地走出去。
安言人已经在床上了,拥着被子笑眯眯地望着他,“我饿的没什么力气,你快去,我先睡会儿,你一会叫我起来。”
萧景摇了摇头,眼神幽深晦暗,深深地看了她两眼,走到她身边,坐在床边,将她跟被子一同拥进怀中,埋首在她的脖颈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嗓音带着无尽的喑哑,“安言,别让我担心,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跟我说,嗯?”
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掌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
安言盯着萧景漆黑如墨的眸子,眨了眨眼睛,虽然经历了这么令人惊恐的事情,但她的精神跟状态竟好像比今天白天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推了推他,“今晚是个意外,我最近太累了,说不定真的像洛医生说的那样,是被你折腾的,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少折腾我一点,好吧?”
萧景放在她发顶的手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再度叹息,“好,你不愿意我不折腾你了,嗯?”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娇嗔,“好了,你快去吧。”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萧景才放开她,起身去给她弄意面。
靠近落地窗地板上依旧是一地清晖,稀稀疏疏,在明亮的光线下,几乎就要看不出来。
她伸手将卧室的灯关了,只余下壁灯跟角落的落地灯。
安言望着沙发的方向,有些出神,过了会儿,掀开被子起身走过去,把萧景随手扔在那里的名片捡起,盯着上面的名字出神。
她一脸疲惫,脸色依旧苍白,慢慢把自己摔进靠窗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圆弧的设计很好地把她整个人包裹进去。
没有拉上的窗帘外是灯光的光华,清冷的光芒,投下来都是冷淡的凉意。
背后是一室昏暗,颜色异常惑人迷醉,一旁的落地灯发出柔和的光。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细白的手指纤瘦,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绝美的面庞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连睫毛都不曾动过一下,就这样,以自我保护的姿态缩在方寸之地。
她看着窗外,然后慢慢把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五指攥紧,这里在隐隐作痛,原来这才是物理心痛的感觉,来自身体最本质的反应,不是因为别人,这样的心痛是可以忍受的,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痛不欲生。
干净如初的戒圈被捏在指尖,与窗外的光相辉映,属于它的光芒又回来了。
……
萧景从背后温柔却强势地抱起安言,她现在的姿势更是方便他直接打横抱起她,安言转头望着他,一室明亮,不似之前那样昏暗,她半眯眸子,一脸温淡,萧景则深情款款。
手指依旧捏着戒指,只是眸光一直在他脸上,萧景薄唇轻轻扯开一点弧度,低头啜了下她的嘴角,然后把她放在茶几旁的沙发上。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戒指的硬度微微隔着他,有些凉,他抵着她的额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松手。
空气中漂浮着食物的香味,安言低头,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盘精致好看的意面和一杯水,细微的热气缓缓升起,散在空气中。
两个人都无端地静默了几秒,安言侧头望了一眼萧景,然后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食物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小口小口地吃着,白皙的脖颈和项链相互衬托,偶尔还有她吞咽食物的动作,娇艳媚人。
萧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了握,喉咙莫名有些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盯着安言。
而安静吃东西的某人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仍旧优雅地对付手里的面条。
“萧景,”安言转头,“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我的脖子上?”
为什么要戴在脖子上?这个问题很简单不是吗?
戒指本来应该是圈在无名指上的东西,可既然到了脖子上这就说明有人不愿意戴在手上了。
他吞咽了一下,直直地盯着她,“你不愿意戴在手指上,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安言看着他脸上似失望似淡漠的表情,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话说,只能笑,“不过这样也好,结婚的时候再戴,可是茯苓真的不过来……”
她在他幽深的眸光凝视下,慢慢说不下去,只好住了口,然后继续吃剩下的面条。
萧景静静地看着她,眉间的神色都被敛住了,“为什么想要茯苓过来?”
女人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眼睫微颤,过了会儿才道,“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怕你一个人顾不过来,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那就算了。”
当一盘面条已经见了底,萧景把茶几上的水端给她,只是眸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她刻意忽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低头慢慢地喝水,水温刚好合适,不冷不烫,她抿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时间算的这么好?
吃完面,热水刚好就变成了温水?
她一边小口地喝水,一边抬头看着他,“将戒指戴在我脖子上,你不会觉得不太好吗?”
戒圈这个东西,最好的就是戴在无名指上,戴在脖子上的确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嗯。”耳边响起萧景的嗓音,暗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样,他缓缓地伸手摸上眼前柔软的长发,“没差,我们快要结婚了,萧太太。”
他把安言拥在怀里,下颌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安言,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安言无意识地扣弄手指,半阖美眸,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精致却苍白的脸带着迷茫。
曾经她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婚礼一定要盛大,不说人尽皆知,至少要风风光光,至少要让她满意,毕竟她以前的性格是那样嚣张跋扈,娇纵任性。
那时候,她不放在眼里的人多了去了,简直是一副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只要挑衅自己的或是招惹萧景的她都会亲自解决,不知道隐忍为何物。
后来,跟他结婚,因为太过于喜欢一个人,所以觉得有没有婚礼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和她在一起,至于婚礼,只要有戒指,没有观众,没有牧师也无所谓,只要他在她眼前。
而现在,“领证吧,不要婚礼。”
她的声音无端染上一层凉薄和不在意,现在她已经过了那个遐想的时候,或者说,是他带走了她肖想幸福的力气,没有当初的热情。
萧景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对她说的话并没有过多的反应,“我们去爱尔兰领证,然后回温城办婚礼。”
爱尔兰……安言手指动了动,这个城市是否真的如同他们说的那样会让自己和爱的人相守一生?
她不知道,可是现在,无端的心痛,连带着脖子上的戒指也给她带来些微刺骨的冰凉。
安言唇角绽放出淡淡的笑,什么话都没说。
……
一月十九号下午,萧景在书房处理事情。
安言照常给他泡了一杯茶,跟他腻歪了一会儿,然后回卧室睡午觉。
睡之前,她给洛川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嗓音极其地慵懒,带着洛川招牌式的笑容,“哟,是萧太太啊,是什么风吹了你的脑子让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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