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病逝后一年,贾琏得机会赶科考,以第一百八十三名的成绩中了举人。
这一年发生很多事,太子二次被废,帝王病重,八皇子谋反被圈禁,四皇子襄理朝纲……
宣楼和林如海一直帮助四皇子出谋划策,不同的是宣楼并不做官,只是以一班的身份伴驾帝王身边,为其调养身体。林如海则深受皇帝重用,一直为朝廷效力。
农历八月初八,废太子病逝于西阳宫。皇帝闻讯,甚为悲恸,月余,驾崩于清乾宫。四皇子遵遗诏,登基为帝,册封贾宣楼为国师,造国师所于京郊玄贞观处。
……
十年后,已身为礼部侍郎的贾琏同弟弟贾琮、贾环来到国师所拜见宣楼。
三人在山门外恭候许久,方见一小童领着一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来。
整整十年未见,贾琏有些激动,紧握着手,带着弟弟们赶紧下跪给父亲磕头。
一阵沉默之后,却换来老人洪亮的笑声。
“尔等认错人了,抬头瞧瞧,我是谁?”
贾琏抬手,恍然:“是敬大伯?”
贾敬点点头,挑起手中的拂尘,示意三人随自己去。贾琏尴尬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须。
一行人走了小一柱香的时间,才到了正殿。殿中央放着一个四四方方蒲团,一英俊男子正其上打坐,面若刀刻,萧疏轩举。
贾琏一眼就认得出这是他的父亲,这么些年他竟然不曾老过,而且似乎年轻了。
宣楼睁开养,看到贾琏等人,淡淡笑,忙让小童泡茶。
贾琏等人赶紧上前行礼,跟贾敬汇报近些年来发生的事儿:“父亲该是知道的?我刚有了第三个儿子了,巧姐儿也已经定亲了,对方是郡王世子。再有林妹妹那边,去年已经生了第二个了,身子恢复的很快。听说这个儿子是打算过继到林家名下。还有二妹妹,和二妹夫好得很,二妹夫还是个话唠。三妹妹也不错,嫁在京城,每年都能回门去瞧瞧赵姨娘。”
贾琏顿了顿,转而笑嘻嘻的看向贾环和贾琮:“父亲,俩位弟弟也很有出息,而今都高中了举人,做了官。一个从四品,一个五品,年纪轻轻有此官位,顶不错的。”
宣楼点点头,与三人寒暄几句,只留下贾琏说话。“你身为兄长,尽职尽责顶起一个家,十分不易。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父亲您的教导,才有儿子的今日。从前,儿子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在而今这样的位置。”贾琏谦卑的笑道。
“当年我说要考验你十年,故才隐世于此,实则不尽然。”宣楼道。
“父亲,你的意思是?”贾琏不解的问。
“我与你敬大伯一样,要潜心修行,了断红尘。今日一见,便是永别,日后切勿再来了,我们以后也未必会在此地,或云游四方,或另住他所,毋需挂念。”宣楼言语淡淡,不带有一丝情愫。
贾琏却听得心酸,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难受,追问宣楼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有缘便能再见,你可安心,定保你一世无忧。”宣楼拍拍贾琏的肩膀,将一个灌输大量灵气的瓷瓶交给他,“关键时刻打开,吸一口,可保一命。”
贾琏忙谢恩。
宣楼便同他摆摆手,出了门。
贾琏忙追过去,却发现对方越走越快,竟在朗朗天空下突然消失不见了。贾琏再转身找敬大伯,也不见人了。
贾琏叹息,出了国师所,回首再看,整整一座富丽堂皇的山上宫殿竟在一瞬间倒塌殆尽,变化之快猝不及防,竟连个声儿都没有。
宣楼同贾敬行至远处,忽见前方有一女子身披红衣,堵住了前路。女子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一块猫爪形状的灰石头,这石头正是补天石炼化剩下的最后一块。
宣楼一见她,立刻转身改路。
女子一个飞翻,跳到了宣楼跟前,上去就扯住他的衣襟:“好你个宣楼,想趁着我离开的工夫,带着徒弟逃跑是么,没门!今后你在哪我就在哪儿,休想甩掉我。”
宣楼无奈地看一眼三花:“为什么?”
三花拍拍胸脯:“因为我是你妻子。”
“那是人类的规则,现在……”
三花危险地挑起眉毛:“嗯?”
“我还是更喜欢通体雪白毛发柔软的母猫。”宣楼说罢,急匆匆逃开。
“找打!”三花使劲全身力气,快脚追去。
贾敬还是站在原地,凭以往的经验来讲,这俩人至少原地互相追逐两个时辰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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