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毓冥思苦想,大伯母这人贪财,爱占小便宜,让她占些便宜也许会收敛,那家里有什么便宜让她占呀?
前世爷爷奶奶去世早也没有这种事发生,唉,她胡乱问了一句 : “爸爸,爷爷家有没有传家宝呀?”
罗景全瞪了一眼大女儿,心里却从老家的院子想到大树再到老屋,嗯 ..........
“堂屋神龛上千手观音练钢铁时也被抢走,还有什么?母亲身上也没有金银首饰,家里能放东西是父母床头的大木箱子,里面有可怜的几件衣服,还有堂哥的烈士证,还有什么?”罗景全自言自语。
“烈士证!”唐湘香和罗小毓齐声喊,吓得旁边两个小的都回过都看父母,罗景全不以为然说。
“堂哥的烈士证呀,我以前和你说过,大伯一家都没了,烈士证只能发到我们家。爷爷奶奶都去世,我爸妈又不可能享受抚恤金。”
“好像那个时候没有发烈士抚恤金,烈士应该发呀?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怎么没有人管呢?。”罗景全补充道。
罗小毓灵机一动,眼睛睁的很大说:“爸爸,说不定有新政策呀,比如发放烈士抚恤金,往年没发要补发。”
“对,对,小毓说的对,享受烈士待遇估计是直系亲属,景全,你去问问烈士抚恤金的情况。”
唐湘香觉得可以从烈士证着手,嫂子不是爱占便宜吗?让她守着镜中花水中月,想吃要付出代价。
罗景全没有明白,烈士抚恤金和嫂子有什么关系,那个本子和他们家都没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什么事还是凭自己真本事。
罗小毓感慨自己应该像母亲那样聪明,不像父亲一根筋,认死理,什么时候把父亲改造改造,对,这事宜早不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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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罗景全告诉大家 : “我找王跃进让他通过熟人问陈昌民政局,里面人说,像我们这种情况算是好的,起码国家承认是烈士,现在有好多解放战争牺牲的,抗日战争牺牲的,还有甘南剿匪出生入死的,很多牺牲者不知姓名或不知家乡在哪,更谈不上有烈士证,光这些遗留下问题他们那里很多很多。”
“有没有烈士证亲属什么政策?”唐湘香不耐烦丈夫说那么多废话,直接问关键问题。
“现在没什么政策,说以后要是落实政策我爸是第一享受人,烈士直系亲属就是我堂哥的父母,他们已去世,堂哥没有孩子,算起来血缘最近的是他幺爸,也就是我爸。”
罗景全把打听到的通通说出来。
“有门!”罗小毓发现新大陆,激动的拍着大腿说。
“爸爸,没有政策也是政策,莫能两可事情全看大家怎么想,大家怎么说。”
“小毓,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去一趟老家你怎么变的不一样了?景全,是不是你嫂子欺负小毓了?还是你家有什么怪事情把孩子吓着?”
唐湘香这才发现大女儿说出来的话不符合她那个年龄,有点害怕,她胡思乱想起来 ............
“哦?”罗小毓想说的话被母亲噎住,求助的看父亲。罗景全也愣神,朝大女儿瞪一眼无奈说 : “哪有人欺负她,之前都变了你不相信,不行去看看?”
“爸,我没病!妈 ~ ”罗小毓哀求母亲,抗议父亲。
“现在说爷爷奶奶的事呢,爷爷还病着,妈,快点解决这件事,我哪有病?是早熟!”罗小毓故意生气好让他们打消看病念头。
果真罗景全想起父母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比看病着急多了,他说 : “等解决完这事再带小毓去看病,不去铁路医院,那也看不了什么病,去 ......... 去解放军医院,我认识人,你刚才说哪了?”
他问大女儿,罗小毓气急真生气不说话,她瞪眼看母亲。唐湘香也觉得过分,伸手摸她头被小气的大女儿躲开,她也不在意又朝丈夫看去说。
“我觉得你亲自写封信给大哥他们,告诉他近期有关烈士抚恤金的政策,再告诉他们哪些人能享受,写明白易懂。
让他们一看就知道咱爸才是唯一能享受抚恤金待遇人,依嫂子爱占便宜的性格,肯定要想办法,现在父亲病着,如果 ........ 她什么便宜也占不到,嗯 .......... 你也要表个态说只要他们把父母伺候好,你可以劝父母分他们一部分,不行,这样大嫂会嫌少,再想想,想想。”
“你就说已经分家,爸的东西都是你的,如果他们对父母好点就分他们一点,对,就这样说。
咱们不能太迁就他们,这样他们会得寸进尺,以恶制恶,口气硬点,这才能显出政策是真的,还有,关于国家大事不要乱说,别落话把。”
唐湘香越说越觉得可行,啰啰嗦嗦一大篇,听的罗小毓直叹气,母亲老年为什么絮叨,原来年轻就是这样。
说干就干,罗景全吃过饭,哄睡孩子,收拾完一切才提笔给大伯母写信,口气生硬,态度坚决,他还加了自己的主要 :
“哥哥,嫂子如果还是这样对待父母,我会再写一封信给村支书,全村人都知道爸爸是烈属,当然会向着父母。”
“咱家是烈属,以后侄子当兵或其他都会适当照顾,你们多留点余地。”
大伯看完信有点害怕,他没了主意,一家五口都坐在屋里,罗小桐撇嘴说 : “幺爸一甩手跑去享福,他不管爷和婆,他凭什么说我们?”
“就是,你幺爸就会在你爷,婆跟前装孝顺,这病了还不是我们管,到头来还威胁我们,景福,你要写封信说说他 ......... ”
☆、第七十七章 不省事
最终罗景福也没给弟弟写信,第二天韩美菊改了主意,一晚上在想小叔口气硬,态度差是想气他们,让他们好犯错,这样 .......... 哼!偏不让他们得逞。
她在丈夫跟前嘀嘀咕咕,罗景福出去,下午回来挑回一担柴,韩美菊把他堵在院外,抓住丈夫头发乱揉一通,又扯他衣服,然后看向门口大喊。
“你个挨千刀的,咱家一点柴火都没了你不管,你却操心别人,咱们现在锅都接不开,谁管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呀!”
说完坐地下哭,罗景福心疼想扶她起来,手刚伸过去被妻子一记刀眼射来吓缩回来,韩美菊瞪着他用口型说 : “快说呀!”
罗景福反映过来,过去轻推妻子一把,韩美菊顺势倒下,罗景福说 : “你个婆娘少废话,景全不在家,我不管谁管,让开!”说完杠着柴火进父母厨房。
罗万德叹气,对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的老伴说 : “老大还是咱们罗家的人,厚道,唉,他也不容易呀,前天景全寄了十元钱,你悄悄给老大两元,让他贴补家用。”蔡惠芳没表情的点点头,就这样慢慢熬吧。
罗景福把两块钱往韩美菊眼前一亮,得意的抬抬下巴换来妻子一个死鱼眼,他又狗腿的陪笑说 : “阿菊,还是你厉害,你说接着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嘭!”关门声把他俩吓一跳,只见儿子甩门出去。“这孩子,向谁呀?白眼狼一个。”韩美菊恨铁不成钢,她却不知,村里有句谚子说 : 房檐水,点点滴。
不管怎样,罗景福夫妇态度有所改变,韩美菊少了闹腾,多了算计,儿子罗小松看不惯父母做派,经常明着帮爷爷奶奶劈柴,挑水。
有多余柴火,罗万德屋里支起炭盆,屋子暖和起来气管炎没以前那么严重,病病歪歪就这样慢慢划过十二月。
元月的一天陈昌市所大喇叭都响起哀乐,罗小毓正在打盹被哀乐惊醒,昏昏恶还以为t市大地震爆发,惊的她一阵冷汗 .............
等到第二天,家属院大门口空地上摆满花圈,人们胸前带着小白花,表情凝重,下班后各车间排好队从厂门口有序的走出,来到那片空地上开始惦念,有的人哭倒过去,罗小毓站在最外边树下默默哀悼。
一群托儿所小不点走过来,阿姨哭的肝肠寸断,也顾不得照顾小朋友。所有小朋友都学阿姨样子低头鞠躬,罗小诲站在最前排,她很害怕,阿姨今天哭了一上午。
问她还发脾气,她低头偷偷向后看,余立峰左抽筋右歪腿一刻也站不住,看见罗小诲看他,觉得终于有人注意他了,和她点头。
他的动作把罗小诲吓坏了,装着没看见转回来,就看见阿姨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等回到托儿所杨阿姨气的指着罗小诲和余立峰说 : “你们俩个,站到墙边上去。”
然后又擦把眼泪说 : “有多少人哭昏过去,而你们不注意场合,交头接耳,影响我们班的形象。”杨阿姨气的决定惩罚他们俩。
罗小诲没形象和放声大哭,她后悔刚才悼念的时候为什么不哭呢,她委屈,她只是回个头,是余立峰做小动作不是她。回到家她的眼睛还是红的。
唐湘香今天也累的够呛,车间没有生产,忙着祭奠的事,接她时没有注意二女儿的情绪,全家气氛低沉吃饭时,罗小诲终于爆发。
“你们大人不高兴为什么也让我们不高兴呢?我不愿意,呜呜 .......... ”
罗景全三人齐齐看着她,谁惹她了?唐湘香连忙搂住她说 : “别哭,小诲也去会场了,嗯,真懂事,这些事你不懂,这些天你乖乖的不要惹事,杨阿姨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