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英里的路程让你精疲力尽,但如果你有足够耐力的话,你可以凭着水和太阳帽再去穿越第二个一英里,完成两英里穿越你拿到了第二个权限,面包和指南针。”
“水有了面包有了指南针也有了,你认为第三个一英里会走得很轻松,抬头一看,天马上就黑了,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知道第三个权限是通往营地的车,车里放着可乐和游戏机,你不知道在规定时间里能否完成丛林法则,最终坐上那辆有可乐游戏机的车回到营地。”
“林馥蓁,距离你和柯鈤那场婚礼刚好还有三周零一天,在这三周时间里你要凭着你的能力从我手上拿到那三个权限,这三个权限要由我来制定。”
那句“好”被堵在喉咙口。
连嘉澍微微曲腰,瞅着她,笑着说小刺猬感到愤怒了。
大约是吧。
“别担心,三周后,游戏一旦结束,你想嫁给谁都和我没关系,我也可以和你保证,在这三周里,我不会和签下任何变态协议。”
直直看着他。
“林馥蓁,你不相信我吗?”叹着气,连嘉澍拿起手机,手机往林馥蓁面前递,“想不想听听你妈妈的声音。”
接过手机。
电话彼端传来久违的熟悉声线。
“妈妈。”温柔叫唤着。
“林馥蓁?”熟悉的声线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还叫林馥蓁呢?
也许可以像黛西阿姨叫她“阿蓁”,想想兰秀锦叫阿蓁的样子,摇头,不是很适合呢。要不像小时候一样叫“小书呆子”,再想想也不是很适合,她二十岁时四十几公斤,现在她都五十几公斤了,还叫“小书呆子”可笑得紧。
那到底要叫什么呢?想来想去,还是叫林馥蓁吧。
“林馥蓁。”
“嗯。”
“过得好吗?”
“妈妈,我现在一百二十磅,你说我过得好吗?”林馥蓁说着,继而一想,她最近阶段应该是瘦了,应该没到一百二十磅,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兰秀锦应该巴不得她变成大胖子来着。
妈妈们总是那样,胖就代表能吃,能吃就代表开心,开心就代表着幸福。
在女儿面前,还是不善言辞呢,老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于是她问:“妈妈,你过得好吗?”
“是的。”
都瘦成那样,还说过得好。
“妈妈,我相信你。”她说着。
兰秀锦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林馥蓁知道事情真相,宁愿被自己女儿误以为是贪污犯也不想让她知道,要是知道了那个孩子会不得安生的,那个孩子脾气总是很坏,她和他们说。
妈妈,现在,林馥蓁脾气好着呢。
“妈妈,我现在在努力赚钱买房子,我在我们的家等着你,好不好?”
“好,好极了。”
“妈妈。”
“嗯。”
“妈妈,林馥蓁有一个秘密,你要听吗?”
“什么秘密。”
“林馥蓁从来就没有一刻停止过,为能成为兰秀锦的孩子而骄傲着,这份骄傲将持续到永远。”一字一句说出。
电话那端一点声音也没有。
想必,在哭鼻子呢。
“妈妈,我会一直记住小蓝鲸的故事。”
“好……好。”这次没掩饰她脆弱的一面,对的,哭泣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挂断电话。
映在玻璃窗上的一张脸也泪流满面。
等到那张面孔的泪水被空气烘干。
抹了抹脸,林馥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要去因为那一点点自尊心刁难吗?事实连嘉澍做得很不错。
看着连嘉澍,平静说出:“好。”
“好?”连嘉澍挑着眉头,“好什么?”
“游戏,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点头,转身,背对着她,说:“在进行游戏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和柯鈤的那场分手派对,你玩得开心吗?”
和柯鈤玩得开心吗啊?他怀抱很温暖,他的肩膀更为舒服,靠在他肩膀上脚踩在草地上,当把连嘉澍这个名字屏蔽时心情是愉悦的。
那应该算是开心的吧。
低声应答出:“开心。”
无丝毫反应。
于是,一字一句,说出:
“和柯鈤的那场分手派对,我玩的很开心。”
☆、第128章 丛林法则
午夜十二点整, 连嘉澍离开林馥蓁的房间。
午夜一刻,林馥蓁上床睡觉, 在午夜一刻来临时距离她和柯鈤的那场婚礼还有三个礼拜二十三小时四十五分钟。
在未来三个礼拜二十三小时四十五分钟时间里, 作为准新娘的她连续三个礼拜都得和她前未婚夫在一起, 也不知道准新郎乐意不乐意?
可是,现在她没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这些事情,连嘉澍可是说了, 这是一个挑战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的游戏。
这个游戏最需要的是耐力。
这个游戏关乎到兰秀锦的命运, 她得全力以赴, 这是娱乐至死的年代。
柯鈤七点出门,以前柯鈤七点出门时林馥蓁都闹钟定下六点半, 这次她把闹钟定在六点, 她得把自己收拾一下,漂漂亮亮出现在柯鈤面前, 让柯鈤留下好印象, 也许柯鈤会看在她漂亮的份上宽恕她。
男人们口中所谓“亲爱的,我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都是骗人的鬼话。
六点,林馥蓁准时起床。
六点五十分, 柯鈤打开门时, 她就站在他门口。
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 口哨声吹得欢。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挽着他的手,头搁在他肩膀上, 做出小鸟依人状, 穿过回廊, 走下台阶。
停在人字形绿植走廊下,走出这片绿植长廊就是车库了。
初升的日光落在绿叶上,生机勃勃。
抬起头,林馥蓁冲着柯鈤笑,说柯老师,我在你工具包里放了东西。
“让我看看你都放了什么?”柯鈤做出要打开工具包状的手势。
慌慌忙忙按住他的手。
柯鈤笑开。
想必,她再一次上他的当了。
绿植长廊位于高地,长廊尽头衔接着大片蔚蓝,那片蔚蓝色延伸至天际,靠近一点是浅蓝,沿着浅蓝是墨兰,墨兰之后是深蓝,深蓝后是紫蓝。
是男孩子们爱穿的蓝色条纹衬衫呢。
手指向海平面的深蓝色,说:“等到了那里再看。”
“好。”
手别在背后,歪着头,嘴角带着笑意,瞅着他。
他眼神转黯。
稍微一扭动腰,裙摆就像被风吹开的涟漪,往外扩展着,像海棠花花瓣的褶皱。
“林馥蓁。”他哑着声音,目光追随着她的裙摆。
笑意更深。
他往她靠近半步,还想再靠近时,从车库传来车喇叭声。
只能无奈转身。
林馥蓁收起嘴角的笑意,目送着他离去的身体。
那身影,一如在夏威夷海岸时看到的模样,像刚下金色战车的太阳神阿波罗。
那个单名为“鈤”的男人在林馥蓁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诠释。
是林馥蓁生命中温暖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那个身影在绿植尽头停顿下来。
腿可真长,下一秒,风一般的卷到她面前,唇重重印在她唇上,直把她吻得头晕脑胀。
再睁开眼睛时。
走廊尽头已经是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从唇瓣处传来的麻辣感,她都要怀疑那个吻是不是存在于幻想之中,柯鈤从来就没有以这样的方式吻过她。
柯鈤的吻从来都是绵绵细雨,刚刚,简直是特大暴雨。
一步步来到走廊尽头,目送着摄制组的车穿过电子门门线,电子门缓缓关上,目光投向大片大片的蔚蓝色。
也许,中午时间,在那片深蓝色的海域上,打开工具箱,柯鈤就会看到那封信。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那枚见证他们定下终生的戒指,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她的那枚硬币。
为了那枚硬币林馥蓁可是大费周章,她打电话给索菲亚,让索菲亚回一趟巴黎,索菲亚翻箱倒柜才在她巴黎的家找到那枚硬币。
本来,那枚硬币是林馥蓁打算在婚礼进行时当成一个特殊礼物交到柯鈤手上,但现在,那枚硬币成为林馥蓁能不能从柯鈤那里得到宽恕的重要象征。
当女人把订婚戒指还给男人的意义就只有一样:分手吧。
至于那封信写的内容林馥蓁认为那应该不算分手信。
想写的有很多,但最终落在信纸上的也就寥寥几字。
寥寥几字传达:如果在经历退还戒指,不告而别,如果还信任当天把戒指套上她无名指上的女人,依然认为她能胜任你生命的另一半这个角色,那么,在婚礼举行前假如她去按响你家门铃,你就给她开门,并把那枚硬币交到她手上,当然,不开门也没关系。
不开门呢,就意味着,没有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场婚礼。
倚靠在绿植门廊处,目光望着更远的深蓝。
到时候,也不知道柯鈤会不会给她开门。
那封信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管开不开门,关于这三个礼拜她都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都和谁在一起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