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女人现在的能力，已经很强了，这个毒药要是大力研发，那么……”
天狼自然是知道义父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站在一旁听着。
“对了，我听说，你昨天在出发的时候，离开了一段时间？”
鬼歃话题突然一转，换到了天狼的身上。
天狼也没有预料到话题转换如此之快，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他自然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何况面前站着的是收养自己这么多年的义父，不是其他厌恶、憎恨他的人。
鬼歃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内心已经许多年没有什么感情流动过了，但是对于这个养子，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别人多了一点点不可辨认的关心。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忘记了吗？”
“我……”天狼自然是没有想到，鬼歃居然这样注意自己的动向。
而实际上，要不是昨天天狼突然离开，大家都不知所措，鬼歃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事情。
然而转念一想，鬼歃却又觉得，这件事情自己为何要阻止下去。
如果天狼真的让顾笙喜欢上了，那么她就会完全成为组织的工具，而对陆御宸那个男人来说，也是最好的打击。
弱点变成了自己身边的人，那么顾笙几乎就等于没有弱点了。
“随你吧。”
到口的话经历了鬼歃这么想，突然就只变成了这三个字。
天狼吃惊地看了一眼鬼歃，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义父居然任由自己拥有他曾经告诫过自己的，不要动感情的这个弱点。
在他很小的时候，只是模模糊糊知道，鬼歃曾经也有过一段往事，就是因为这段往事，才会对感情的事情变得如此暴躁。
但是那段事情究竟是什么，天狼并不知道。
“你回去吧。”
说完这段话，天狼点点头，离开了。
书房里只留下了鬼歃一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显得不像平常那样奇怪与诡异，已经年近五十的男人，此刻终于觉得自己满身疲惫。
黑夜很漫长，鬼歃自然是喜欢这种黑色笼罩之下的一切，什么事情都看不清楚，看不到未来，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自己卸下的伪装。
那在过去里的一幕一幕，都令他感到煎熬与不安，所有的事情，都分外熟悉。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本子，打开之后，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
已经被撕掉的照片，只留下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面色阴沉，脸上并没有多大的笑意，只不过看上去还是有着生机。
身边的那个女人，笑靥如花，灿烂的笑容像是阳光一样洒向了每个人的心间。
过去有多美好，那么现在就有多难看。
过去有多值得回忆，现在就有多煎熬。
鬼歃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女人，只觉得心中那道伤疤再一次被自己撕扯开。
正文 第395章 任务结束之后
顾笙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小宝在睡梦中已经做了好几个甜甜的美梦，幸福地呼噜了好几声，转身又睡了过去。
顾笙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浴室，生怕惊醒了在睡梦中的小宝。
虽然没有自己动手杀人，只不过杰克的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但从一堆尸体上走了过去，顾笙难免还是沾染上了一堆的鲜血，现在也逐渐干涸成几个暗红色的血块，在她的衣服上显得格外明显。
用沐浴露清洗了好几遍自己的衣服，顾笙娇嫩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红，直到再也闻不到任何一丝血液的味道，她才走出了浴室。
顺手把今天执行任务的衣服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桶内。
这是一个糟心的夜晚。
顾笙没有睡着，她满脑子都是刚才与陆御宸相见时候的样子，比以前看上去更干净利落，新剃的发型看上去更是精神百倍，只不过他的内心又是如何想的呢？
看见自己，陆御宸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情绪？
是看到曾经为了保护自己生命而逃离现场丢下的人，重新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觉得十分内疚？
还是看到顾笙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态，十分欣喜呢？
顾笙自然并不知道，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去猜测那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男人的心情是如何的。
她知道自己没有放下过那段感情。
太过浓烈，太过刻骨铭心。
甚至自己身边的那张小床上，还有一个生命的一部分的血缘是属于他的。
这就是他们两个牵扯不清的关系。
顾笙看了一眼小宝，这孩子越长大，是越像陆御宸了……
本来不想在陆御宸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但是顾笙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她越是不让自己想关于陆御宸的事情，但是关于过去的往事却越发的清晰，好像跟她作对似的。
“好久不久……好久不见啊……”
顾笙低低呢喃了几句，双手在反复地揉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有些不安。
两个人，现在究竟又是怎么样的状态呢？
自己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给陆御宸为了解药，明明随时就可以走的时候，却偏偏要……
偏偏要救他。
当初没有救自己的明明就是陆御宸，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也立马离开。
顾笙在脑海里试着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没有去给陆御宸解药，那么现在，自己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是否和当初的陆御宸一眼，悔恨，难过，自责，无能为力？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顾笙也不会太去考虑哪些没发生的事情，自己救了陆御宸是事实，或许因为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所以才愿意救下那个人。
即使找了很多的借口给陆御宸开脱，甚至在理性的层面顾笙都知道，他曾经做出的选择很正常，几乎是大部分人会做出的选择。
但是，顾笙的感情层面，是不会的。
从小就在奶奶的关爱下长大，顾笙习惯了那种无条件付出的爱。
那些太过纯粹的感情灌溉下成长的孩子，对爱情都有一份不知缘由的憧憬，非得要掏心掏肺的那种，可能才会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
当初顾笙最喜欢陆御宸的一点，就是他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愿意给自己他那份直白的爱情，近乎霸道的爱情里，有一份他的坦白。
就是这份坦白，让顾笙最终接受了这个男人。
但是现在，或许真的不行了。
顾笙无奈地勾起了嘴角，理智上都能说得通的东西，只要一牵扯到感情这一块，就是不行。
或许是自己要求的太多，或许是每个人其实都是普通人，或许世界上很少有那一份的爱情，所以最终，顾笙只能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发生了，苦苦抓住过去不放的，是自己。
就这样吧，已经决定一个人过下去了，又何来那么多的苦恼。
夜晚已经很深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顾笙此刻还是没有什么睡意，感情正在折磨着她，精神上的伤痛一遍又一遍。
最开始进入鬼盟的时候，顾笙时时梦到陆御宸，每一次都是自己在爆炸中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
顾笙没有等到她的爱人。
那这一次，顾笙选择不要那个爱人。
过去让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自己的生活，没有人愿意抓住回忆苟活，何况顾笙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最终，她放弃了跟各部分的自己挣扎，躺倒在床上，虽然丝毫没有睡意，但是还是强迫着自己入睡。
而另外一边，陆御宸则没有顾笙那样了。
虽然并不知道顾笙为什么对自己表现出如此冷淡的一面，但是他只是归结为或许太久没有见面，在震惊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还在任务当中，而且自己还中了毒。
顾笙在鬼盟，而自己在无极岛，这两个组织是死对头，绝对不能有太过的交集，否则不知道组织内又会有什么纷争出现。
这个借口很是牵强，但是是唯一陆御宸能够找到的、让自己心安的借口了。
只不过，陆御宸自己相信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回到了无极岛之后，梅西居然亲自见了他一面。
“我听说，你亲手把杰克杀了？”
梅西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那个男人终于铲除掉，她的内心也舒服了一些。
虽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敌人，只不过这样一个存活到现在的人，靠着贩卖情报生活的曾经的朋友，她是很不齿的。
“算是吧。”
陆御宸只是模模糊糊地回答着梅西的问题，并没有打算明确表示。
但是这边无极岛已经知道了鬼盟这一次派出的杀手就是陆御宸念念不忘的女朋友顾笙，那个女人曾经让无极岛输了几十亿的财产，要不是鬼歃特别看重这个女人，而且几乎不放她出来，无极岛早就派杀手去解决掉这个碍事的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