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抹了一把脸,直起身,他探手端过了那杯白开水。慢悠悠的喝光后,他放下了杯子。
“我走了。”他说。
“多谢啦。”柳又平跟着他起了身,但站在沙发旁不动。
“不送送我?”阿离回头看他。
“然后让门口站着那两个大汉把我按住吗?”柳又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离一个反手就拽紧了他,柳又平迅速的用脚绊了他一下。但阿离比他灵活,他另一只手箍到柳又平脖子下,一个绝击反击,柳又平被摔到地上。就在我以为柳又平输定了时,他就地一滚,滚到墙边时,他挨着墙迅速地起身。
两个男人隔了四五步的距离对望着,然后阿离摊摊手。
“行了,我真走了。”
“你真不挂点彩吗?这样毫发无伤的回去,你可能真的不太好交差。”柳又平冲着已经走到房门口的阿离喊。
阿离头也没回就出了房间,然后甩上了房门。
柳又平这才小跑过去将门打了反锁,回过头来后,他冷笑着一步一步朝会客区走来。我本来看他们打架看得十分入神,还在遗憾他们这一架结束得太快了,冷不丁看到柳又平的冷笑,我吓得挺直了后背,双手攥得紧紧的。
“什么时候认识阿离的?”他问。
我刚才就在想,阿离根本不避嫌就说认识我,还直接喊了我的名字。这说明,他不怕他和韦御风是朋友这件事情被柳又平知道。况且,以柳又平的能力,他迟早也能查得出来。不过,我可以拿陆只悦说事儿。
“他是陆只悦的男朋友。”我道。
“还有呢?”他再问。
我犹豫了一下后说:“韦御风有一回病危,阿离来看过他。”
“病危?”柳又平偏了重点,“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
我把我从横波楼逃出去,然后因为我,韦御风被打得差点死了的事情简述了一遍。柳又平安静的听着,半晌之后,他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原来韦御风对你救命之恩啊。”
“算是吧。”我道。
“这就难怪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了。”他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我都没问过你以前的事情,你也从来不和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都已经过去了。”我道,其实我想说,混迹欢场,卖惨是常见手段,但他没给我卖惨的机会,所以,我也就没有讲。
他若有所思起来。
“你和阿离认识很久了吧?他说的干妈是不是就是你妈?”我实在是好奇得要命。
“从他出生那天起,我就认识他。”柳又平靠到沙发上,“我妈和他妈是闺蜜,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就相互认了干儿子。”
“他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和陆只悦的感情好像也不太顺。”我装着随意的语气问。
“我只知道他谈了个女朋友,但一直没见过。听我干妈说,带回过家一次,阿离的爸爸当场就掀了桌。后面就没再听说过了,怎么,你和他的女朋友很熟?”
“对啊。”我学着他的样子靠到沙发上,“看来阿离家也是有权有势了,哎,陆只悦也是挺惨的。不对,陆只悦有个很厉害的姑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说了温湘庭的名字。
柳又平皱眉:“听说我叔叔提过一次,据说年轻时身手特别好,政界大佬们争取请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腿受了伤,坐了轮椅,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如果你想听故事,改天,我让人查一查。”
“你先说说阿离呗。”我摇了摇他的手。
“你不是说了吗?他家有权有势啊。他外公是邓沐,邓沐你知道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洗洗睡吧。”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其实你挺想问问韦御风吧?”
我条件反射性的摇头:“没有啊。”
“怎么?在我面前不敢承认你爱他?”柳又平自嘲起来,“我又不笨,你心里有没有我,我还能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我有些嗫嗫的。
“我以前说,男人有征服欲,遇到感兴趣的女人,当然想征服她。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得留在我身边,就算你不爱我,那也没关系。总之,谁也别想来抢。”他说这几句话,语气淡淡的,但眼神是冷的。
“韦御风这个人还挺有点趣的,一年前,我在G市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是后面才知道他是韦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在福利院长大的,现在被韦家认了回去。不过,韦清元可不是什么好人,手段非一般人能及,早年的时候,他和他亲哥韦清辰斗得死去活来,韦清辰死在他的手里。韦御风可是韦清辰的儿子,看来韦御风的人生注定坎坷啊。”柳又平又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从柳又平嘴里听到关于韦御风的事情,寥寥数句,说不尽的辛酸困顿。
柳又平见不说话,他倾身过来:“殷采采,我要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和韦御风再有任何关系。有些人,就只能放在心里。走得近了,会捅得你浑身是血。”
我看他真诚,情绪就有点压不住了,笑了一下,我怅然道:“道理谁不懂啊,但心魔难除。”
“我来帮你除。”他说。
“什么意思?”我有点惊恐地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
“你……不会在适当的时候整整他吧?”我担心极了。
“整他?”柳又平笑了,“殷采采,我柳又平只整对手,他韦御风还不够资格。等有一天他够资格了,我整不整他另说。”
我只能赔笑了。
“我以为美人都爱强者,你也很有趣,居然爱上韦御风。”柳又平说完往厕所走去。
第卷一:以爱之名92.把她丢出去
次日上午,柳又平约了向云天,他们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柳又平回到房间时,神色中透着得意。
“采采,向云天不会再为难你了。”他拉着我坐到他大腿上。
“什么意思?”我惊了一下。
“意思就是你现在自由了。”他大声嚷起来。
“自由?”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对啊,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我答应过帮你离开横波楼,现在,你自由了。”柳又平重复了一遍。
“你给了他什么?”我回过神来后,有些惊心的问他。
“这个你别管,总之,你不用再回横波楼,也不用去他的四合院了。向云天,无权再要求你做任何事情。”柳又平将我抱起来转圈,“开心吗?”
开心吗?我不应该很开心吗?但我现在觉得太突然了,有点不知所措的。为了我赎身难道不用写个字据画个押什么的吗?这么轻巧的,就赎身了?我有点不踏实。
可柳又平是真高兴,又是开红酒为了我庆祝,又是带我去了商场胡乱买了一通。
然后,我就被柳又平安排在了酒店,他对我的要求是,除了他谁也不要见,一切等他的安排。我问他,这算金屋藏娇吗?他想了想说,算。
可一个人住酒店真的很无聊,很寂寞,也很孤独。一个人一旦陷入这些情绪里,自然就会渴望有人可以交流。我想古代的女人大概就这样的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的事情就是等男人回来。
我给陆只悦打电话,她和辛童去了外地游玩,根本不在G市。除了她们,我也没有别的朋友,没辙,我只能继续捱着。
我捱到第三天,实在没法忍了,我给柳又平打电话了。
“怎么了?”他语气轻快地问我。
“没怎么?你准备让我在酒店等你几天?你能提前预告一下吗?我得有个心理准备。”我问。
“我晚一点过来接你。”他说。
“你在干嘛?”我问。
“有事情。”他很随意的语气。
“我很无聊。”我带着点撒娇的语气。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哈。”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有些隐隐的不快,柳又平是觉得给我争取到了自由身,所以,我现在就成了他的物品了?所以我最好乖乖听他的,别太把自己当根葱。
挂了电话后,我想着柳又平说晚一点过来接我。我便强打起精神来,进了厕所开始收拾起来,洗完脸后,我撑着洗手台边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久了,我觉得镜子里那个好陌生。她是谁?她从哪里来?要做什么?又要去往何处?我抬起手来,抚摸着冰冷的镜子。
我突然意识到,我自以为活得很清醒,而事实上,我根本就是个糊涂蛋。命运把我扔在哪个坑,我就在哪个坑里躺了下来,连滚都不带滚的。
我闭了闭眼睛,想着我这坎坷的一路。韦御风带我来G市时,我还在为我妈揪心,一心要找出到底是谁将我家害成那样?又是谁把我送进了横波楼?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日子过得舒服后,我都抛到脑后去了啊。
我还爱上韦御风,我现在又跟了柳又平。
我退了一步又盯着镜子里的人,天呐,殷采采,你是不是脑子进了太多的水,然后就变傻了?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可不是就是个正儿八经的混迹欢场的女人吗?被男人赎身,被男人养起来,然后等着男人每月给个万儿八千的生活费。运气好的话,就这么混吃等死过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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