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骜:“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表妹:“当然,这样我就能知道我可以朝哪个下手了。”
肖骜内心毫无波澜,“我的。”
表妹转过身,“好的,从现在开始,我喜欢你。”
肖骜:“你没听懂吗?我已经有负羡了。”
表妹笑,“你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你谁都不信,我自然也不例外,你说是你的,就一定是傅伽的。”
肖骜轻笑,“你想多了。”
表妹没再说话。
一天路程,终于到最后两段路。
表妹问他,“我们就算偷偷溜走,也不会被发现吧?大巴可顾不上我们。”
肖骜扫一眼车前镜,“看见红外线了吗?预防你轻举妄动的。”
表妹瞥一眼,“我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在排查有没有可疑车辆、飞行器的追踪?”
肖骜说:“只能说是,都。”
表妹挑唇,“你怕吗?”
肖骜理之当然,“不怕。”
表妹没再吭声。
肖骜偏头,“不信?”
表妹还没说话,肖骜已经把车开离轨道,拐入一条小路。
“你干什么?”表妹问。
肖骜:“你那个轻蔑的表情勾起了我的好胜心。”
表妹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露出轻蔑的表情了?”
肖骜又一个急转弯,上了桥,“刚才。”
就在表妹回忆刚才她的神情时,子弹从后窗穿射进来。
肖骜一个闪身,从车里滚出去。
表妹赶紧换到主驾驶,往后看,“你疯了?!”
肖骜人已经滚下桥,掉进水里。
表妹顾不了他,把车重新开入轨道,才避免跟肖骜一样,被子弹追击。
肖骜从水里出来,上了正好开过来的车里。
他擦擦头上的水,“真够冷的。”
“你想干什么?”开车的西娅问。
肖骜指挥她,“前边左转,然后右转,右转,再左转。”
西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听了话。
她把车驶入一条小胡同,看着前边越来越窄的路,“开不过去!”
肖骜手在空调上吹着,“给油,使劲开过去。”
“一定会卡住的——你这个精神病——”
西娅一面骂他精神病,一面猛踩油门。
果然,车卡住了。
车被夹在两面墙中间,肖骜拿玻璃刀砸破驾驶位置车窗的玻璃,正对一扇方窗,“到了。”
西娅耸眉,抓起枪,狐疑着钻进去。
从窗户上跳下来,她才发现,是间厨房,不对,是间公寓。
肖骜也跳下来,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从浴室出来,西娅的枪口已经对准他后腰。
肖骜举起手,“能不能先让我喝杯水。”
西娅:“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骜转过身来,“我没你们家傅伽能打,也没有枪,我对你造成不了威胁。”
似乎是这样。西娅有一瞬走神。
肖骜趁着她走神,动作很快的用刀抵上她脖子。
西娅眉心愈发靠拢。
肖骜弯了下唇角,把刀收起来,放在桌上。
“虽然我用枪的时候比较多,但刀真的是个好东西,便于隐藏,也永远不会有没子弹的时候。”肖骜走到沙发,坐下。
西娅把枪收起来,“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骜打开桌上放置的一台电脑,“知道我为什么要开那辆帕加尼吗?”
西娅坐下来,“为了让我知道,你有行动,所以我才会一直盯着这辆车,才会救了你。”
肖骜把电脑屏幕给她看,“还有个原因,这车限量,内置卫星辅助传动系统,黑进去,接入车主信息,GPS就会显示,这辆车现在在哪里。”
西娅看着卫星图上移动的红点,“傅伽弄的?”
肖骜好胜心强这件事是真的,“我让他弄的。”
西娅还有问题,“你缺席野贸大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肖骜看向她,“是你缺席野贸大会。”
西娅眯起眼,“你好奸诈,你把我引出来,就为了在外接应你们。”
肖骜:“关于你的这一部分,是傅伽的意思。”
西娅想起傅伽,哼一声,“他最好有的跟我解释。”
肖骜站起来,“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得先归队了。”
西娅看过去,“你这么回去,太叫人怀疑了。”
肖骜头未回,“我有办法。”
然后西娅就看着他从正门走了。
肖骜的办法就是回到那座桥,然后在桥上等着表妹回来。
高钲淇还指着他肖骜改写命途,自然是不会半路放过他,所以,表妹一定会回来接他。
肖骜只等了一个小时,那辆风骚的帕加尼就开回来了。
上了车,表妹看他换了身衣服,“你还抽空洗了个澡?”
肖骜:“大冷天的,你要湿成那样,你也换。”
表妹笑了笑,“我回来接你,可不止是因为你跟我爸的交易。”
肖骜应声,“嗯,你说了,你要追求我,自然是舍不得我。”
表妹笑出声,“还没见过你这样的。”
肖骜:“那你现在见到了。”
回到最后一个转折点,又换了一个负责人,绕圈子一样,终于到达终点。
如此谨慎的手法,也难怪国安局多年都没破获这起案件。
野贸大会并没有开在集市一样的地方,而是在一幢住宅楼。
所有交通工具都停在一间地下拳馆的停车场,来此赌拳的,非富即贵,车停在他们的车当中,隐蔽性最高。而所有人,都被安排上一幢楼,十八层,每层六户,每户都有非法违禁的东西卖。越到顶层,越高级,十八层顶,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是有一个小型动物园,各种国家法律禁止个人饲养的野生动物,在这里被聚齐。
四个人碰上头,高峤慨叹,“谁能想到,这黑市就在居民区呢?”
封疆也觉得绝,“这叫什么?大隐隐于市,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傅伽看肖骜一眼,“怎么样?”
肖骜:“我肖骜出马,你说怎么样?”
傅伽:“等选美结束吧。”
肖骜其实很不想负羡站在台上供人品头题足。
谈性色变的民族,对于这种选美比赛,接受程度已经越来越高,尤其是在所谓的上流社会,男人的聚会上,女人的身材,越来越辣,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肖骜最有发言权,同样的派对,他可没少组织。
现在轮到别人用与他曾经无异的眼神,去看他的女人,他才发现,他有多混蛋。
他呼口气,格外想负羡。
负羡似乎跟他有心灵感应,在他逡巡人群寻找她时,她也转过身来,隔着人海,跟他对视。
肖骜迈步走过去,却被连钧抢先站在负羡面前。
负羡只能收回眼来,冲连钧微笑。
连钧注视着本应该在画里的负羡,眼里镀上柔情万种。
负羡问他,“你还好吗?”
连钧执起她的手,“一个星期,我终于见到你了。”
负羡自然的抽回手来,“你有正事要忙。”
连钧扭头,看见几个内部人走进电梯,呼口气,“等着我。”
负羡笑容未减,“当然。”
连钧随他们离开,肖骜才走过来,“那傻逼拉你手了。”
“你们不是冒充内部人吗?你们不用去开会?”负羡问他。
肖骜恍若未闻,“那傻逼拉你手了。”
负羡肉眼扫一圈现场,除了肖骜一行,还有一些‘内部人’没有前往参与会议。
看来内部人和内部人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肖骜还在纠结,“那傻逼拉你手了。”
负羡把手悄悄递给他,“你是小孩子吗?”
肖骜牵住她的手,“是,我还没断奶,你要给我吃一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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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羡反转他手腕, 靠近两步, 踩上他的脚,“你再说一遍。”
肖骜托住她的腰, 一个闪身带她到最近的一扇门。
傅伽看见了, 转过身。
高峤也看见了,问傅伽,“四哥, 你哪儿都不比六哥差, 其实可以争一争的。”
傅伽:“争取的机会是负羡给的。”
高峤不说话了。
负羡没给傅伽这个机会。
傅伽走开, 封疆看着他,走过来,“怎么了?”
高峤叹口气,“女人呗。”
封疆双眼逡巡四周,“怎么个意思?”
高峤闭眼即是傅伽满目落寞, “真没见过四哥这样, 当然,也没见过六哥这样。”
封疆对肖骜这部分很感兴趣,“什么样?”
高峤端起一杯酒, “你见过把粉红色涂在脸上的六哥吗?”
说完, 没等封疆发表点看法,抬步走开。
封疆莫名其妙,“一个个儿的, 瞎伤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