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儿子!——”张夫人啷呛站起身向小李冲去——结果可想而知——
夏渺渺深吸一口气,生活早期的艰辛和近三十年的人生历练熏染,早已硬了心肠!“我告诉你!随便骂!我听着!我要是眨一下眼!皱一下眉、觉得心虚算我输!小李!上楼!”夏渺渺反身回去。
留下乱七八糟的场地。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仅有的几个‘看热闹’的人,确定夫人上楼后,也零星的走了。
偌大的小区,如此有看点的狗血戏码,竟然只剩哭闹的母子,没激起一点波动。
……
今天何木安回来的很早,顺便也接了女儿。
夏尚尚向弟弟扑去:“何下土!你老姐回来了!是不是特别想我——”
咯咯咯的笑声瞬间像撒欢的小黑狗,冲着声音的方向欢快的叫着。
夏尚尚仰着头夸张的笑,和可信一起带着何下土去了儿童房间。
何木安放衣服的空档,注意看了渺渺一眼,家里发生的事他知道了,见她边擦桌子边摔抹布,没有心里负担,只是生气,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晚饭吃什么?”
494温馨
“我怎么知道吃什么!”两秒后又觉得自己不对,烦躁的道:“……小查煲了百菌汤,我看鱼很新鲜,让她烧了一条,估计还做了你爱吃的佛跳墙。”闻到隔壁的香味了。
何木安心里叹口气,走过去,笼罩在她头顶,全部包裹在自己的阴影里:“陈秘书跟我说了,心里还在不高兴?”
“还好啦,他们一家都那么倒霉了,我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
啪!一把把抹布摔在桌子上:“谁给她那么大的脸来找我!”夏渺渺想想都来气,拉开椅子坐在餐桌旁生闷气。
何木安见状拉开她身边的座椅,手放在她椅背上坐下:“是不应该,我估计是找不到宣泄的借口,拿你当出气筒,咱渺渺就当日行一善了。”
夏渺渺闻言,可不觉得自己是日行一善,神色好了很多,也有功夫娇嗔耍嗲了,儿女不在,正好轮到她展现弱智:“可不是吗,我看她可怜都没有报警,虽然张老天是该死,但看着妇孺在我跟前哭也挺不是滋味的。”
何木安伸出手抚着她散下的头发,指腹穿过青丝,用轻微的触感吸引她细微神经的注意力:“这有什么不是滋味的,享了福也总有受罪的时候,何况,谁说的准对张家那孩子就不好,弄不好逆境中就奋发图强了。”
夏渺渺突然看向何木安,担心不已:“他长大了不会也觉得是你背后动手脚!找你报仇吧!”
何木安含蓄莞尔,忍不住包裹住她的脑瓜,碰了碰她神奇的脑子:“无所谓,没有动力怎么进步。”
“这怎么能是无所谓!万一——”
何木安亲吻下她皱起的额头:“何氏从成立至今,因为我们打压和被我们决策波及而破产的不胜枚举,我们集团有个落刀堂,里面大概纪录着跟我们有血海深仇的上百家近况。
这还是直接有证据证明禾木有罪,像张氏这种不是我们所为的,也就是波及的,那就更多了,这些家的后辈有的从政、有的从商,有的碌碌无为,有的不在国内,有的加入某些组织,但都是少数,大多数还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平安长大,结婚生子,曾经的过往也随着人的寿终正寝消失在孙字辈中。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每年大会都光鲜亮丽,歌舞生平的不得了,其实每年大会,所有禾木旗下的董事长不是先看荣耀,而是先去落刀堂静思,看看我们潜在的敌人爬了多高走了多远,好告诉我们不要夜郎自大,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也告诉我们,斩草除根的重要性,但张氏算不上,只能说张氏自己倒霉,自己跑的太快,跟咱们没有关系。”
夏渺渺每次都不能理解何木安轻描淡写的谈他家的底蕴、语气平和的谈那些肯定惊心动魄的过往坚信:“真跟我们没关系?!”
“当然了,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让张氏几万员工无家可归,也太看的起自己了——”说完浅笑的轻轻触碰他额头。
当然!也是因为躲得快,没有被老婆的手呼在脸上。
何木安捉住她的手,在手里闲来无事的把玩着:“我也是听说,张氏年前有几个投资就出了问题,加上我们解约,一些弊端变被显了出来,才有这样猝不及防的事,是他们内部的问题。”
夏渺渺点头,她对禾木因为她闹不跟张氏合作这件事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再来一次她也一样这么干!即便知道这个引子会陷张氏于今天的局面也一样。
也不是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是张老天这事办的就违背社会道义。
夏渺渺使劲点头:“他这人人品就有问题。”
何木安点头,确定她神色里没有一点疑虑才起身:“我去换衣服——”
“哦,我去帮小查准备晚饭——”
何木安看着渺渺走了,起身,现在的渺渺背负不起上万人的住无定所、更背负不起上万个家庭因为其中一个的工作变动引起的各种变化,说白了,就是心性不够。而对他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何木安换好家居服,正在系第二颗扣子,突然腰上一紧,熟悉的温暖伴随着洗涤液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谢谢你安慰我。”夏渺渺歪着头,从侧面卖蠢的看着何木安,长发落下。岁月远不到苛待她的年纪,依旧有颜值可看。
何木安看着她的眼睛,嘴角一点点的扬起,温柔的静然仿佛要从舒心的骨头里溢出来,手指依旧慢慢的系着扣子。
夏渺渺见他不说话,嘴角撇了撇,心里腹诽他拿乔,点起脚尖在距离自己最近的耳背上亲了一下。
酥麻感从尾椎骨蔓延至大脑,何木安回头,那是比夫妻间做亲近的事更觉得岁月悠悠、女人存在的满足,他想就这样一直永远的被拥抱,就算这时候世界末日也可以,前提是他要渺渺跟他这样埋在化石里,否则不可以!
“哎呀,你快把我撞倒了!站好!赶紧穿好出来吃饭!”转身,走了。
何木安慢悠悠的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还是不要世界末日了!否则他会殊死抵抗。
495心痒
“为什么选用南北朝的款式?!……我没有说魏晋时期不好,我是觉得阿晨处理不好下裙的颜色搭配……天分?你跟我讲天分?……好,你既然极力推荐我没有意见……”夏渺渺吃了晚饭,站在阳台打电话。
客厅里,夏尚尚站在父亲身侧一米的位置,神色恭顺的说着什么。
何木安不时点点头,又问了几句。
夏尚尚脸上不见欣喜,依旧平稳的叙述,沉稳有度、应答得体,已经不见七八岁孩子面对父母时的闹腾、娇气。
独自面对父亲时,她更像以前严谨的大家族教导出的女儿,恭敬、有礼,喜听、不言,已经懂得安静等待和敬重他人,或许很多事情她还不知道理由,但已经能按照长者的要求让自己的行为尽量向长者靠拢。
何木安对孩子过早脱离孩子行列的行为没有意见,也安于省事的用平等的语气交流。
阳台的推拉窗打开又关上,响起母亲软腻宠爱的声音:“亲爱的宝贝,来,妈妈给你选了两身裙子看看合不合身你。”说着招招手让人过来。
夏尚尚立即发出爽朗甜笑的声音,小腿愉快的向妈妈身上跳去:“我最喜欢裙子了。”没了刚才小大人般严肃的神情,但也不是松口气的轻松,她喜欢和亲爸对话的感觉,也喜欢妈妈,哪个都喜欢。
夏渺渺拖着无尾熊往卧室滑:“你高奶奶的手艺,便宜你了。哎呀。你怎么又重了,刚才还吃了两晚饭,你是想重死吧……”说着两人的声音被卧室的墙隔断,变的朦朦胧胧的欢快。
何木安看了会卧室的灯光一眼,嘴角含笑的起身进了书房。
可真见没有人需要‘父慈子孝’的‘道具’了,悄然把另一旁安睡的何不推了出去……
……
夏渺渺迷迷糊糊的深陷在温暖的床被中,艰难的推推身上的重量,黑色的长发落在深蓝的枕头上:“嗯……”
何木安捉住她精准的往脸上招呼的手,头依旧埋在她颈项间……
何木安是矜持的,即便这个时候,失礼的情况也不多,或者说,结束后就看不出中间时的不是人的。中间的时多满意看对方才能窥间一二。
夏渺渺小手指微微的颤了颤,额头有细细的汗渍,身体疲惫的趴在柔软的床被上,身上盖着厚厚丝被,疲惫在温暖的加持下更加昏昏欲睡……
“今晚的佛跳墙不好吃……”何木安单手枕在脑后,觉得就这样睡过去还不能抚平心里的躁动。
“嗯……”夏渺渺全身缩在被子里,疲倦的声音通过无力的呼吸流出来,绵柔无力……
何木安看着她,过了一会,又压了上去……
第二天起床,夏渺渺依旧生龙活虎,呼和着老大起床上学,把明显碍事总出现在眼前挡路的何木安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