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宿舍有点事,记得占座。”说完人已经向宿舍方向跑了。
何安看眼清朗郎的天,眉头微皱,他是不是给了她某种不该有的错觉?
……
夏渺渺跑回宿舍,果然见孔彤彤还在哭。夏渺渺不耐烦撇撇眼,把面包放进自己的橱柜里,已经攒了三个,星期六拿去弟弟学校。
“你可回来了,快劝劝。”老大张新巧穿着洗的发白的长袖T恤,满脸担心:“从你走了哭到现在,没有停过。”
夏渺渺甩上柜门,哭!哭!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说明她还在乎!
这是夏渺渺最不能容忍的,彤彤多好的女孩子,不要,是别人的损失不是彤彤的!她却哭的像死了娘。
张新巧小心翼翼的拉拉夏渺渺的袖子,好脾气的她低声道:“别凶她,本来就够难过了。”
看的人更难过好不好!哭个一天两天不是就可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是不是要哭够头七!
张新巧为难的绕过两人的气场,渺渺和彤彤关系好,按说该是渺渺寸步不离的哄她。
但宿舍里都知道,挡夏渺渺吃饭者,无异杀她父母,估计就算夏渺渺自己分手了,她也会先吃饱。
夏渺渺烦躁的挠挠短发,拽了椅子,叉开腿,彪悍的坐在孔彤彤对面:“还没哭够!”
孔彤彤趴在桌子上不理她。
“你都哭三天了!”
“被甩的又不是你!”孔彤彤哭的伤心欲绝,虽不倾城但自有娇弱可怜的气质,现在更如雨打芭蕉般好看。
张新巧赶紧装作去洗手间倒水。
夏渺渺并不介意:“是,如果是我被甩了,我就去陶成风跟前哭,让他心疼,让他看看我多爱他,还会跟他说,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即便他有了别人,我也愿意跟着他!甚至不介意跟那个女生分享,如果他怕那个女人知道闹起来,我愿意和他偷偷摸摸!膈应死那个女人!”
孔彤彤闻言恼羞成怒就地看着她:“你——”
夏渺渺不客气的瞪回去:“你什么你!就知道哭!既然心里不爽就让自己爽了呀!怎么才能爽!当然是玩死那对狗男女!我就不信送上门的免费女人,那个贱男人会拒绝!他会劈腿路熙玉,就会劈腿你!”
张新巧刚端了水出来,恨不得再返回去,顺便堵住自己的耳朵,知道夏渺渺彪悍,但不知道她还能突破极限:“擦擦脸。”她把毛巾递给彤彤。
孔彤彤觉得夏渺渺疯了:“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路熙玉都有可能不要脸,你有什么可顾忌的!还是你还喜欢他舍不得!”
孔彤彤急忙否认:“我才没有!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不要脸!”说完孔彤彤瞬间咬住下唇,后悔不已!她怎么能拿朋友撒气!
夏渺渺无所谓,说说又不会少块肉,她还天天让她那不争气的妹妹去死呢:“你要是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哭!走啦!为了一个渣人三天没上课了,也不怕被当掉,去图书馆我帮你复习笔记。”
孔彤彤愧疚的垂下头。
张新巧松口气。
夏渺渺见她没动,不禁恨铁不成钢,孔彤的日还是不够狗血,否则哪有功夫扭扭捏捏,夏渺渺看着好友哭的红肿的眼睛,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真是醉人,语气不禁放柔和了一些:“好了,心里是不是舍不得他,现在舍不得就等什么时候舍得了再下手。”
孔彤彤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渺渺,刚才我……”
“没事,你心情不好我知道。”口不择言嘛,很正常,越是对亲近的人越容易发火:“想想我们的目标,毕业后就能工作,十年内有房有车!”她们这个寝室里聚集的都是穷鬼,不穷都搬新宿舍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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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爷不喜欢夏渺渺吗?嘿嘿。
谢谢大家的钻石、鲜花(*^__^*)
004夜色之下
孔彤彤垂头,她……
“擦擦眼泪,知道你还没有想开,可也哭了好几天了。如果因此当了你,还得交补考费。”
孔彤彤顿时一个激灵,擦擦泪。
夏渺渺帮她收拾课本,彤彤长的很好看,我见犹怜的那种气质,要不然陶成风那样的公子哥,也不会追求她:“走吧。”
……
何安坐在图书馆的一角,白衬衫,黑色长裤,细碎的头发半遮耳廓,神色悠闲,他的书桌前摊着两本书,透过落地窗外明亮的日光,隐约能看见书上笔走龙蛇的批注,字体苍劲有力,布局清傲独绝。
秋门大学是帝都第一学府,建学历史悠久,其图书馆的规模放出去能立足一线城市的古书博物馆。
秋门大学的藏书还有另一大特色,收敛了历代优秀学子在校期间和老年之后,对所读书的批注感悟,有的批注独立成册,有的是读书者在翻阅时随手在书页旁写心得,这些书被妥善收集,供后世学子参磨、借鉴。
何安并不惊讶黄故里对同一本书的三种批注,上学时的隐忍、内敛,而立之年的鬼斧神工、恃才傲物、张扬肆意,如今古稀,无争无欲。却是唯一被老爷子获批赡养儿女的老狐狸。
何安对黄故里印象尚可,至少他接管禾木集团的十年中没有动他位置的打算。
但这些批注看看就可,既然是随笔,免不了夹杂他当时的情绪。
孔彤彤进来时不小心碰到了阅览室门口的座椅,顿时惊起目光一片。
何安看过去,入目第一眼是夏渺渺低头查看孔彤伤势的样子,不美,至少在他见到的女人中,她连中等都谈不上。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就是她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自以为是的活力。
夏渺渺抬头,对窗前的何安一笑,瞬间灿若夏花。
何安心怔。
夏渺渺拉着彤彤和新巧在何安旁边坐下,扇扇风,小声嘀咕:“热死了,还是这里凉快。”
新巧不好意思的坐下,她是被顺带过来的,感激道:“谢谢何安。”否则这时间她们不可能找到位置,一个人在宿舍里学习很热的。
孔彤彤闻言触动了伤心事,以前成风也是……
夏渺渺无语,赶紧用脚踢踢何安:快走,快走。
何安顿时看向夏渺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夏渺渺察觉他没动,不得不抽空看他一眼,见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立即讨好的眨眨眼,私下勾勾他长茧的手指,用口型道:好啦,知道你劳苦功高,先走啦,晚上陪你。
何安有把夏渺渺捏死的冲动,哄狗的伎俩!
张新巧看着何安头也不回的离开,担忧的看向夏渺渺,座位可是人家占的:“他是不是生气了?”
夏渺渺心大:“没事,一会哄哄就好。”但还是拿出自己的绝版诺基亚,发了条短信。何安这人,有时候自尊心来的莫名其妙。
何安本不想看,但走了两步还是打开——乖了,准你买一包烟,抽半根,不气了哦,爱你,爱你。
何安嘴角无奈的一勾,不悦的心情被稍稍安抚。
旁边独自往前走的人突然停下,目光清冽的转头看过来。他如背后悠久的图书馆,大道朝天,早已脱俗。
何安收起手机,神色冷然的向前。
方甚思索一瞬,又快步走开,认错人了。
何木安,何氏财阀和木氏财阀的接班人,跟他们这些还未进入家族核心的人不一样,圈内尊他三岁‘登基’,十五斗‘鳌拜’,十八‘平三番’,如今的禾木帝国是他一手整合,手段雷厉风行、性格喜怒不定。
他只是在一次聚会上远远见过一次,但毕竟没有接手家族企业,跟那位帝国传奇还没有交集,家里人因为他们年龄相当,不会带着他们向见长辈一样介绍,虽然按辈分他们应该叫他叔。
前些年,没少听家里的老家伙念叨何家年轻的掌托着,也戏言应该学何家和木家养孩子一样养他们。
但这两年很少提了,儿孙乐不是每个人都能抛开。
……
夜里九点多,夏渺渺穿着蓝色的短袖、下身九分牛仔裤,从肯德基里跑出来,开心的跳上何安自行车后座:“出发。”
何安面无表情的骑上就走。
夏渺渺见状,撇撇嘴,还生气呢?不是都道歉了?小气!夏渺渺歪着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但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没反应?
夏渺渺又用手指戳戳何安的背:“安安。”
还没反应。
真还生气呢?两天没有跟她说话了,中午吃饭时也低着头生闷气,怎么哄都不笑。
夏渺渺想到他不高兴了还没忘给自己买饭,就觉得他好可爱,好贴心,这会儿自然也不觉得男朋友耍性子不对。
何况那天确实是他辛辛苦苦去占座,她却在外面最热的时候把他轰走,小安安蹭个空调容易吗。
夏渺渺不禁心疼的从后面抱住何安的腰,声音软软的,丝毫没有平时的张扬跋扈:“我错了,我不该重友轻色,是我不对好不好,原谅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