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门窗关得并不严,积水在不停的跑出,但是仍然抵不过水位迅猛的增长速度!几乎只和灭火差不多的时间,积水已经达到成年人的胸部位置。至于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巫师则早早被天之泉水彻底吞没了。
但是却他们却只是镇定地坐在原地,用神奇的目光看着四周——
和火海里一样,在这片真正的泉水海洋里,处于海底的他们呼吸通畅无阻。一层看不见的罩膜将他们与海水隔绝了三英寸,不知从何而来的空气流通其中,没有任何性命之虞。
因为隔膜的作用,每个小巫师都感受到了身处水底的奇妙体验。周围的人之间隔绝着清澈的泉水,小伙伴的面容像笼罩了一层轻纱,飘渺又清晰。水波的粼光撒遍大堂,令人如坠梦境。
看够了眼前的奇景,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回立于高台中央的男人身上,热烈而期待。
rt端起了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铜纳特。
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了一个魔法——
漂浮咒。
在数百双眼睛的灼灼注视下,闪着漂亮的金属光泽的铜币在那只白皙的手掌里缓缓飞起,绕着修长的手指调皮地转了几圈,铜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屋顶——
之所以观众能知道它的去向,贵归功于已经充满整个大堂的泉水,被速度过猛的铜币刺出一道直通穹顶的空气柱。
第一道气柱还未完全消散,同样的空气柱横横斜斜地转瞬间牵成,仿佛蛛网般遍布水底!
接下来,就是从四面八方轰然响起的破碎声,以及随之而来,水浪冲破堤坝的倾泻声。
直到一半的水都流出去了,人们才发现大堂已经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穹顶破了个大洞,四周的墙壁充满龟裂的痕迹,水从被打破的几个缺口汹涌而出,冲垮了半堵墙。一道白光闪过,大堂里的装饰柱被轰地洞穿。显然这一切破坏的始作俑者还未停止兴风作浪。
小小的铜纳特仿佛高速的子弹,横冲直撞地穿梭在大堂里,吊灯,座椅,地板,石柱,铠甲……无坚不摧。只有撞上某个观众身上的盔甲咒时,才会在剧烈的震荡中反弹改向,留下一个惊魂未定的小巫师,继续肆无忌惮的破坏行为。
直到所有的积水都流光,这枚疯狂的铜纳特才重新出现在rt掌中。
在座的人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洗礼它,铜币却毫无所觉地在男人的指间欢快转圈,最后缓缓落下。
“漂浮咒。”
男人醇厚的嗓音悠悠道来。
……
……
站在广阔的石灰地面上,贝拉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就是……飞机?”
前桌拉起她的手,点点头。
“快走吧,赶不上登机就麻烦了。”
钢铁铸成的巨大机械纹丝不动地停在风中,贝拉长长的卷发被仲秋的风撩起,那只钢铁巨兽仿佛堡垒般沉沉地压着广阔的机场。
这个东西……能飞?
贝拉怀疑即使是darklord亲临都不一定能让它浮起来,更别提升上高空!
随着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外形笨重的钢铁怪物在长长的跑道上起跑了。
贝拉坐在头等舱的观景窗旁,看着四周的景物逐渐后退,慢慢地越来越远,好一阵才终于接受了自己飞起来的事实。
“真的飞了!”少女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人群变成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点,直到彻底消失,田垄和山丘汇成一块绿色方格,直到云层将一切抹成看不透的白。
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贝拉很快看腻了千篇一律的窗景。
“原来飞到高空这么无聊。”贝拉说,“全是云!”
前桌拿出一张世界地图:“本来就只是为了赶路而已。坐飞机我们可以用短短几个小时跨过一百个英吉利海峡那么远。”
他指着英伦三岛和北美洲之间的大西洋。
“看到没?我们会飞过这整片大海,到达另一片大陆。”
贝拉有一瞬间的惊叹。随即不满道:“直接幻影移形不也能做到?”
前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是个麻瓜。”
贝拉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一只独角兽在泥里打滚:“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我是被riddle用巫师的手段带进霍格莫德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来,逼我放弃了darklord的演讲,现在他人哪去了?”
面对贝拉的逼问,前桌按照背好的台词回答:“因为riddle要向你摊牌,包括我在内,这场飞行,北美洲的目的地……这些都是他真实身份的一部分。而他本人已经在北美准备向你介绍他的生活了。”
——这么说真的可以么!
显然前桌还没能做到如rt的脸皮厚度,这一段早就打好草稿的谎话说得无比心虚。连贝拉都察觉的出他的底气不足。
不过她打算找某人秋后算总账。
于是露出一张纯真的笑脸:“原来如此。”
——你还能让我多生气呢,谜先生?
……
……
为了赶时间rt“用行动说明一切”后,几句话就结束了演讲。丢下一众尚未从震撼中回神的师生,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按照约定,所有观众都毫发无伤。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校长。”和苦笑着上台收拾残局的邓布利多擦肩而过rt笑得邪气肆意。
至于站到台上清楚地看到大堂被毁成什么样的邓布利多有多头疼,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骑士报社的人员在密道外安排好了夜琪的马车rt坐上车便飞离了霍格沃茨。
没有哪次比现在更想离开霍格沃茨。因为那个象征着家的人在等着他——
只是他。
第49章 -voldemort的谎言
49-rt的谎言
黄昏还未远去,凌空的夜琪与来时的雪白不同,漆黑的鬃毛挑染着夕阳的金色,在半空里微微浮动。
只有见过真正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琪。
rt从一年级入学起就看得到。他身边从来不缺少死亡。
马车渐渐脱离霍格沃茨的范围,奔着夕阳离去的方向飞翔rt在看到地面被葱茏的绿色枝叶覆盖时幻影移形,消失在天空中的马车里。
目的地是北美丹佛城。
而在飞机上无聊了几个小时昏昏欲睡的贝拉抵达纽约国际机场的时候,一出站就看到了一身黑色大衣帽檐低斜的rt,刹那间那身影和某个遥远的想象重合。
不过走进了看清他的样子,贝拉很快抛去了那种奇异的联想,苍白的脸颊却不知不觉热气蒸腾。
见惯了他随意的样子,今天的装束似乎格外英挺。
身体被大衣笔挺的材质线条勾勒得挺拔修长,隐在帽檐阴影下的红色双眸沉淀得勾魂夺魄。令他本就充满神秘气息的形象更添一分强势。
“累了吗?”rt见她的第一句话便敏锐地问道。
贝拉摇摇头,跟他走出机场。
“弗朗特先生不一起吗?”她回头看着留在原地招手的前桌。
“接下来的路途不适合他。”rt只是模棱两可地解释。
两人坐上了一辆黑色跑车,坐在后座的贝拉注意到车里没有司机。方向盘和手档自动运行,车里的空间也远远比想象中大。
“一点改造空间和探测驱动的小魔法。”
后座的空间大得可以装下一个厨房。两人坐在舒适的软座里,中间还固定了一个摆着茶具的小桌。
rt轻点茶壶,滚烫的茶水从壶嘴流出,分成两道落进两人面前的茶杯。
“接下来你还会见到更多。先喝点东西解解渴吧。”
车行驶在纽约城外的高速路上,飙升的速度却没有带来任何振荡,平稳得甚至没有激起一丝茶水的涟漪。
“我们要去哪?你应该没忘我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贝拉渐渐回过味来,开始一点点审问。
“我的工作场所……算是。放心,我保证你明早准时到校。”
“好吧。暂且信你这次。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正题来了,贝拉盯紧他的双眼,咄咄逼问,“可是呢?你不但没准时出现,还让别人代替你赴约。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看我纠结、煎熬,决心倾向你,却发现你根本没把我的舍弃当回事!”
她停了下来,剧烈喘息着。
事情发展的比想象中激烈。她的愤怒超出了预期。
应该说,她竟不知道自己如此气愤、委屈。
眼眶突如其来地雾气氤氲,但是立即被理智驱散了。
——别这样,贝拉。这太奇怪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是说,你根本没必要强迫我二选一!这个揭露真相的约会完全可以推迟好几个小时。那场飞行——坐在铁盒子里的高空飞行,难道不是完全可以被幻影移形替代吗?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还有……”
“我很高兴——贝拉。”rt温声打断她,“我很高兴,”他重复道,“你选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