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贝拉:
出了点意外,很遗憾,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见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她把卡片翻过来,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字:
作为补偿,送你一个小玩意——我想你知道怎么用。
署名是riddle……
riddle?谜?
比起名字,这更像一个隐喻。
谜先生说的“小玩意”是一面古老精致的小镜子,不过出身纯血大家族的贝拉知道它的不凡——
这是一把双面镜。双面镜的存在不少纯血巫师都知道,但是却很少有人拥有它。真正的双面镜很稀少,因为它的制作方法早已经失传。
他说暂时不能见面,又送这个给她,意思是什么贝拉瞬间就明白了。可是——
凭什么?说要约她的是他,一个礼拜不闻不问的是他,半天联系一次结果就两句话,其中一句还是挑明要爽约的……总之,他这么令人失望,凭什么指望她主动联系?
贝拉不怎么开心地盯着镜子看。连安多米达的靠近都没察觉。
“姐姐……这是什么?”安多米达坐到她对面,注意到贝拉手里的小东西,“……镜子吗?”
贝拉迅速把东西收起来:“没什么……你来的比预想中早。”
“我……翘课了。”安多米达心虚地小声说,“反正是魔咒课……漂浮咒我十岁那年就会用了。”
贝拉挑挑眉,不置可否:“总之别给布莱克丢人。马尔福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不服从劳动服务,要求和他父亲见面。”安多米达撇了撇嘴回答,转而崇拜地看着她,“姐姐,真被你猜中了!他的目的也是入校。”
“不……”贝拉若有所思地划拉着牛皮纸,看样子已经完全把刚才的小插曲忘到了脑后,“这不像是老马尔福的手笔……卢修斯·马尔福……应该是他自作主张……啧,太心急了。校长答应了?”
安多米达摇头:“邓布利多拒绝了。”
“果然。卢修斯那小子还是嫩了点。”贝拉幸灾乐祸道,话锋一转,又变得思虑重重,“这样的话,也许校长已经察觉他的真实意图了……那个小子,不但失败,还打草惊蛇……我们的任务更麻烦了。”
“那……那怎么办?”安多米达郁闷道,她害怕让父亲失望,不由暗暗鄙视卢修斯,“可恶的马尔福……明明他父亲可以随时觐见那位大人,为什么还要和我们抢机会……”
贝拉抿着唇。她也不知道原因。
过了一会儿,她说:“……也许是我们想当然了。父亲把这个任务拜托给我们,是真的把我们的努力视作希望;但是马尔福却未必如此。也许他只是当作一个对小马尔福能力的考验……或者其他的什么。总之跟我们没关系,别想了。我们要知道的是,他和我们的目标相同,失败而且打草惊蛇了。”
贝拉理智地总结:“看来我们要从长计议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
…………
rt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没有任何资料和文件,整理得干净整洁的桌面上只摆了一面小巧玲珑的镜子。
“我说里德尔大爷,你已经盯着双面镜发了一下午的呆了。要走我的双面镜就是为了在这照镜子吗?拜托你搞清楚,是你看上人家,又不是人家看上了你,难道指望连你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主动联系?”前桌抱着一沓档案纸记录着什么,嘴里不忘毒舌rt的窘况——
难得这家伙吃瘪,简直不能更愉悦!
rt的眼刀立即杀过来,艳丽的红眸染上了重重的阴霾,周身萦绕着散不去的低气压。
“——你活腻了。”
足以让任何骑士成员听了不寒而栗的声音,前桌却平淡地翻着手里的数据,想了想:“记得把这份研究成果烧给我。”
话音刚落,他手上轰地腾起一团火焰,记录了几天几夜的数据毁于一旦rt挑眉说:“如你所愿。”
前桌顾不上他的挑衅,嗷地一声扑向那堆灰烬,为自己的资料痛心rt这才感到一丝愉悦。目光落回毫无动静的双面镜上,心情又沉入了谷底。
时间线的力量极为复杂,一旦使用不当或者力量暴走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他不能在未掌握它的时候把贝拉置于险境……十四年都等了,再多等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那一次的见面点燃了他的相思之情,本来绵长持久,却陡然剧增,忍不住还是想见她,和她说话……
所以要回了前桌的双面镜——为此他还破天荒地在自己的庄园安装了魔法化的麻瓜电话机。
——如果是这种形式,应该不会有问题。
rt反复考量,最后把决定权交给了贝拉。
——我们的命运何时开始,由你决定。
一等便是日落。
双面镜毫无反应。
这个事实让rt感到了深深的——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少女贝拉不认识他,不喜欢他,甚至,对他不·感·兴·趣。
换位思考是一件奇妙的苦事。
时光错位,他来到了贝拉当年的位置,怀着久远的爱慕靠近一无所知的她。被她的陌不相识和无动于衷钻心剜骨,理所当然。
rt面无表情地盯着双面镜,仿佛那古朴的花纹里钻出了一条蛇。
也许那里的确钻出了一条蛇,剧毒,致命,见血封喉。但他任凭獠牙刺进血肉,冰冷地品味这份毒药。
他应当庆幸,小贝拉至少倾慕着darklord的传闻。尽管她不知道那个传闻长什么样。
前桌很快从资料烧毁的悲痛中振作起来,找来一沓新的表格飞速默写已经记录的数据,屋子里仅余写字的沙沙声。工作中的前桌无疑是认真而严谨的,与日常中的形象截然相反,十分可靠。
即使是rt也不想打扰他的专注。他收起双面镜,顺着穿堂的清风走出书房,想要透透气。
结果刚打开门就有人等在外面。
“lord……”埃弗里等候已久,见到他激动地躬身行礼,“关于霍格沃茨演讲的事……”
“我现在不想听。”rt直接走过他。
“……是。”埃弗里停下脚步,目送他离开。
——看到了,阿布拉克,我帮不了你。
他在心底不负责任地说。
rt走远后,书房的门再一次打开,前桌金色的脑袋探出来。
“塞恩斯先生?”埃弗里露出了礼貌的假笑。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这个神奇麻瓜存在的巫师,并且知道他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自由出入lord书房的人——这甚至包括了骑士团的所有巫师,连他,lord最信任的心腹,都不例外。
不管内心如何好奇不屑,埃弗里始终保持着对前桌表面上的尊敬。
“啊,管家先生。”与之相对比,前桌显然没记住埃弗里的名字,慢半拍地说,“里……我是说,lord已经走了?”
“是的,就在一分钟前。”
“这么快……”前桌嘀嘀咕咕地望去,“真搞不懂……还不是他自己拉不下脸……”
埃弗里敏锐地捕捉到几个词,斟酌道:“lord走的时候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塞恩斯先生……知道原因吗?”
“啊?啊,嗯……大概。”前桌含糊地回答,飞速转移话题,“管家先生找lord有什么事?”
“是霍格沃茨演讲的事情。骑士团还不知道lord的想法,是否需要提前宣传。”埃弗里假笑着卖队友,“不过主要是的股东马尔福先生比较关心,我只是例行请示一下,lord没有表示的话就按照惯例隐秘行事。”
“好吧,辛苦了……”前桌妥妥的人事苦手。
“我的荣幸。”埃弗里果断关闭话匣子。
……
贝拉握着飞天扫帚的把手,手心微微冒出细汗。
天文塔尖尖的塔尖直指苍穹,飞行课的皮拉特教授富有激情的训斥声回荡在草场,偶尔有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互相挖苦的笑声夹杂。梦娜一遍遍地冲地上的扫帚喊着“起来”,可后者看起来并不买账。罗道夫斯则更加暴力,一脚踹上那个蹦来蹦去就是不跳到他手里的扫帚。
这又是一个充满笑料和争吵的死对头学院共同教学的飞行课。
但是贝拉关注的不是这些。
她远远地眺望了一眼禁林的方向,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对脚下扭来扭去的扫帚轻声喊道:“起来。”
老扫把扭了扭它断了半截的尾巴,轻轻一跃,身形矫健地跳到贝拉手里了。
贝拉骑上扫帚,为它的听话而惊讶,尤其当她看到罗道夫斯的扫帚跳起来敲了他屁股一棍的时候……
也许贝拉在飞天扫帚上别具天赋。按照皮拉特教授的技巧,她很快飞了起来。
稍稍掌握到一点窍门后,贝拉开始在草场上空兜圈,一圈一圈慢慢向上升。渐渐地和霍格沃茨最高的建筑——天文塔——升到一样的高度。疾风刮过校袍,好像有一团冷意被塞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