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他玩笑惯了,连翘不以为然。
“你啊,积点德吧,别人的爱情梦想,全都被你毁了……做孽!”
挑着眉,佟大少凑到她跟前儿,笑得玩味:“姑娘,不如你为民除害吧?”
唇角一抽,连翘一拳砸过去。
“滚!扒了你的皮!”
“翘妹儿,信不信,我压根儿没睡她?”
甩给他一个‘谁信你’的表情,连翘埋头苦吃,对好吃的东西,她向来没有免疫力。
这时——
私家菜馆的壁式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她嚼着一块小排骨就瞄了过去。
“三具男尸身份已查明,全系境外敌对势力NUA组织的下线人员,死因不明。据警方消息透露,死者身上无外伤,胆囊破裂,有可能是受惊猝死,目前无任何线索,案件陷入僵局……”
连翘略懵!
这仨,可不就是昨儿在帝宫调戏她的人渣么?
突然就死了?
看来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她望了佟大少一眼。
“丫多做点好事儿吧!”
噗哧一乐,佟加维厚着脸皮掰过她的脸来,讪笑:“翘妹儿,那你收了我吧?我保证,绝对听话。”
连翘深呼吸一口气,狠捶了他一下,正要抻掇他几句,眼皮儿一抬就与一道凌厉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娘也!
她微眯着眼,猛地挥掉佟大少的手,挺直了腰杆,目光戒备地望着他——
挺拔的身形近乎完美,五官带着粗犷的帅气,尤其是这会儿带着薄怒的样子,唔……惊天动地的性感,冷酷、锐利。尤其那一双鹰隼的双眸,尊贵,倨傲,王者般不可一世。
说实话,很有范儿,很爷们,很男人。
同时,也很可恨!
对视数秒,连翘终究败下阵来,扯出一抹连氏招牌笑容来。
而佟加维呢?那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在京都混的八旗子弟们,谁不认识太子爷,只是——他愣了。
“翘妹儿,你认识他?”
微敛眉目,连翘眸光一闪:“认识。”
“咝……找你的?”
“嗯。”
完蛋了!佟加维压低了声音,“天!我的小姑奶奶,你什么人不好惹?怎么惹到这活阎王了,不要命了你?”
瞪着他,连翘刚要开口,就听到火阎王夹着冰棱儿的厉喝:
“过来!”
好吧,在他强大的威慑力之下,她没法反抗,无奈地站起身,哪知道手腕却猛地被佟加维牢牢扣住。然后,他笑嘻嘻地起身招呼。
“邢哥,误会,误会,这丫头不懂事儿……”
作为哥们儿,佟大少没含糊,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和义气。
可是,火上浇油了!
盯住他交握的手腕,邢烈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骄健的动作,彰显着绝对剽悍的野性,怒意乍现。
“放开她。”
手一抖,佟加维条件反射的放了手。
心下暗咒,妈的,这气势也太骇人了!不过他下了决心,今儿拼了命也得保护翘妹儿。
“邢哥,我……”
见状,连翘咧了咧嘴,小声拍他手,“没事儿,他是我领导。”
领导?
邢烈火很不爽,该死的小女人,胆粗了,竟敢和男人勾肩搭背,打情骂俏,还成别人的老婆了,压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谁?”
这话问得!
连翘讨厌被他抓奸一样的质问,不愠不火地拿起面前的果汁儿喝了一口,才砸巴着嘴,掀唇笑着反问。
“关你啥事?”
有种!
面色一变,邢烈火一把将她拽了过来,不管她的挣扎,搂腰一抱箍在怀里,然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佟加维,冷冰冰的说:
“少他妈招惹我的女人。”
下一秒,粗暴地将她想吐槽的小脑袋按在自个儿怀里,扬长而去——
徒留佟大少在风中凌乱。
★○
景里。
楼道上,军靴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进了屋,一把将她甩到沙发上,邢烈火面无表情的仰着脖子,从衬衣的领口开始,一颗,两颗,三颗……缓慢地解开扣子,声音威压之极。
“给你两个选择!”
连翘怔怔瞧他。
这男人穿着正装还一身正气,脱掉正装满身都是匪气。
又混蛋又无耻又冷漠又不要脸!
可是——
春风吹,战鼓擂,当今社会谁怕谁?
撸了撸衣袖,她问得一本正经。
“什么选择?”
“第一,让我睡你。”
连翘瞪视他,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
冷哼,干净利落地甩掉脱下来的衬衣,精悍的上身肌肉结实紧绷而不夸张,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男性的力量美。
——但,话却不美。
“第二,老子强了你。”
连翘满腔怒火的抬眼望他,眸底无尘无垢,抚着脖子上那颗子弹发憷,想不明白这个家伙的内心到底住着什么样的灵魂?
正气时,劲!
爷们时,纯!
混蛋时,坏!
无耻时——真要老命了!
见她不语,刑烈火一把抽掉腰间的皮带,不耐烦地冷喝:
“快选!”
坑深 018米 胆儿粗!!
连翘这几天烦心事一茬接一茬,心里憋着一股气儿没处洒。
一晕,二晕,三晕,办那事儿的时候晕厥最离谱,可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那个男人还打击报复上了。打从一睁眼看见他黑得能调墨的冷脸开始,她倒霉的日子就开始了。
命令有三:
第一:强制剪发。她留了十几年的长发一朝剪去,舍得么?没办法,为了受之父母的发肤,她不得已委屈求全装乖卖傻软磨硬泡,好歹火阎王松了口,答案是——暂留。
第二:监督吃食。不知道丫哪儿抽了,每天亲自监督她吃些乱七八糟的食物,里面尽是什么大枣枸杞的不断,吃得她直想发吐,还不敢反抗。
第三:集训照旧。丫说得振振有词,特种兵是什么?上天能飞,下地能跑,水里能游。好吧,上天能飞,下地能跑她都勉强接受,可是水里能游,想到武装泅渡她就肝儿颤……
她小时候溺过水,有心里阴影。
好在大姨妈的来访,让她顺理成章地躲过了那男人的魔爪,可是,却没能躲过天鹰集训,白天累得像耕牛似的,晚上还得和他的魔爪战斗。
总而言之,吃穿住行件件不顺,心肝脾肾样样不爽。
这一日,东方红机场内——
一身沙漠迷彩作训服穿在身上,将她原就细白的肌肤衬成了——苍白。
跳伞……跳伞……
不怕不怕!她心里安慰着自己。
抬手抹了一把脸,身上竟全是那臭男人的味儿。
这么一来,她忍不住暗自咬牙,臭不要脸的晚上抱着搂着腻乎着,白天就冷着脸六亲不认,半点儿情面都不讲——
“同志们——”谢铭诚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讲一下。接上级命令,A集团军今年没有参加过跳伞集训的师部机关和军直人员,全部到天鹰补训,这批女军丨官十分钟后到达,希望大家拿出红刺精神,给女同志做好榜样。”
连翘同众人一样说着是,心里无比懊恼。
难道,她不是女同志?
解散后,她抓紧时间上了一趟厕所,再回来时,跳伞集结区已经站满了等待登机的女军丨官们,这些平日里坐在机关游手好闲的女人个个灰白着脸。
真可怜!
挺直了腰杆归队,她和战友一起等待着命令。
突然,第六感告诉她,有煞气——
她美眸横扫了过去,在一堆伞训的女军丨官里一双幽黑的眼睛正盯着她,那小眼神儿,竟让她品不出味儿来。
那个女人,正是常心怡。
凭着常老的关系,常心怡时任某军分区政治部干事,这种肥厚的差事儿,是军二代子女的优渥之地。
虽说抢她的饭碗非本人意愿,可乍然相见连翘还是有点小别扭。
对视,一秒,二秒,三秒……
然后,常心怡唇角上扬,一抹真伪难辨的笑容就挂在脸上。
这时!
只听见谢铭诚一声轻喝:“138,出列!”
没有犹豫,连翘赶紧出列,等待指示。而指示的结果,竟是让她随同这批女军丨官一起跳伞。他的话一说完,女军丨官们纷纷鼓起掌来,似乎对她这个唯一的女特种兵很是崇拜。
一切准备就绪,起飞线上,军用运输机螺旋桨呼呼转动——
“登机!”
……
舱门关闭,直升机离开了视线——
“报告,谢队,上级来电!”
心里一紧,谢铭诚赶紧回队办,电话那头是邢烈火毫无温度的声音:“情况咋样?”
清了清嗓门,谢铭诚压低了嗓子:“老大放心,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