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怔愣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盛朗熙要她给他暖手,她一边甩着盛朗熙的手一边尽量不弄出太大声响惊扰到已经睡熟的同事们。
“盛朗熙你是不是有病?”苏宴压着声音,发狠的说。
“白天你不是看见了么,胸口被砸了一块儿。”盛朗熙的手真的很冰,他好像也很冷,黑暗中,苏宴觉得他好像在发抖。
“你怎么了?”苏宴禁不住问。
两人的眼睛都适应了黑暗,依稀看见能对方的脸庞,盛朗熙打了一个冷颤,低声说:“不小心掉水坑里了。”
苏宴的手指触到他的袖口,湿哒哒的,似还水珠往下滴。
“你不去你住的地方换衣服,跑这里来干什么?”
“刚救上来两个老乡,他们没地方睡,我把房间让给他们了。”盛朗熙抓着苏宴的手,哆哆嗦嗦的说。
苏宴想骂他又骂不出来,这个时候赶他走又不忍心,一咬牙:“脱衣服!”
苏宴感觉到盛朗熙的手微微一顿,她反手讲他的手甩开:“瞎想什么,我怕穿着湿衣服感冒,回头还得麻烦我。”
盛朗熙哦了一声,便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脱到一半,他借着帐篷里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地上的菖床铺,小声的问:“为什么就你自己睡这边?”
管他看见看不见,苏宴瞪了他一眼:“管那么多干嘛?”
盛朗熙本来想关心她一下是不是人欺负了,所以才会被安排到帐篷口透风的位置,谁想苏宴根本不领情,碰了一鼻子灰的他不再吭声,窸窸窣窣的脱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苏宴不过去了拿了一条毛巾的时间,盛朗熙就脱了衣服毫不客气的上了她地铺钻了她的被窝。
苏宴把干毛巾摔到他的脸上,压抑且恶狠狠的说:“你快给简闵打电话让她给你送一套干衣服过来,那是我的床,你给我出来!”
盛朗熙抿着嘴在苏宴看不见的地方笑,不是她的床他还不睡呢。
“简闵派到外地公干了,我没有干衣服,今晚你就让我在你们这里凑合一晚上吧。”这么无赖的话,偏偏盛朗熙说的一本正经。
苏宴蹲下来,捡起毛巾往他身上抽:“你是不是想死?”
“我现在出去才是找死。”盛朗熙把自己捂了严严实实,侧身看着苏宴愤怒的脸庞:“苏宴,我现在真的很冷,你忍心我大病初愈后再染一身病吗,尤其在这个时候?”
他见苏宴不为之所动继续说:“我现在很累,就在这里躺一躺,什么也不做,我保证!”
苏宴思索几秒,把毛巾甩到他的脸上,冷声冷气的说:“我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为了预防不时之需,帐篷里预备了很多被子跟褥子,苏宴蹑手蹑脚的重新抱来一床棉被往盛朗熙旁边的席子上一扔,没好气的说:“往里一点!”
“你在里边吧,我走的时候方便。”外面迎风,她睡里面,他可以帮她遮挡一些风寒。
“事真多!”苏宴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把被子从盛朗熙的右边换到了左边。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若大的帐篷因为里面住了人变得温馨起来,不再是冷冰冰的。
苏宴侧耳听了一会儿雨,蓦地用胳膊肘支起侧栏,借着同事极其微弱的灯光看向盛朗熙:“你是不是喝酒了?”
☆、第253章:你发什么神经呢
黑暗中,盛朗熙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嗯,我掉进水坑里面以后老乡拿了半瓶就给我,说喝了可以御寒。”
苏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酒后发酒疯。”
“我没醉,现在清醒的很。”
苏宴“嘁”了一声,半晌没说话,就在盛朗熙觉得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发出一阵隐忍压抑的笑声,掉进水坑?浑身湿漉漉?苏宴不知就想起了落汤鸡的画面,一向纤尘不染风度翩翩的大总统也会有今天,真是老天长眼。
“今天是不是你目前为止最囧的一天了?”苏宴压低声音问。
盛朗熙想起自己因为救人心切失足掉进水坑里时场景,不自觉自己也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清清嗓子:“幸亏天黑没几个人看见。”
苏宴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不知道哪个同事半夜说梦话嘟囔了一句什么把她吓得半死,用手捂着嘴巴,双肩因为忍不住的而不停耸动。
“我倒十分想看看你落汤鸡的样子!”苏宴幸灾乐祸道。
盛朗熙本想瞪她一眼,再一想瞪她一眼她也不见只好作罢:“你知道现在室外温度多少么?天这么凉还下着雨,掉进水坑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似乎为了配合他这句话,盛朗熙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苏宴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然后伸进另一个被窝,朝另一个被窝的男人手下不留情的掐了一下,盛朗熙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小声点,被我同事发现我打死你!”
这个帐篷是女医护人员专用帐篷,女士帐篷里多出了一个男的,饶是苏宴善于狡辩,被发现后也不好交代。
何况女同事里有人知道她跟盛朗熙之前关系,已经离了婚的人大晚上又挤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如苏宴不是医生,没有救死扶伤的道德规范,她一准把这个大晚上不知道有何居心的男人踹出去。
盛朗熙裹紧了一下被子,不再说话。
他一个前任大总统今晚搞成这副狼狈样,可笑背后有几分心酸。
如若他还是那个权倾盖天的大总统,何必亲劳亲为做这么多事情,说白了不过是想让人民看到他的辛劳,他的政绩,在民主选举的时候能投向他一票。
想到这些苏宴有些难过,那么清高骄傲的一个人,如今为了能够重新上任也是使出浑身解数。
“盛朗熙,总统之位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轻微的气息划破帐篷内的寂静,苏宴蓦地开口。
盛朗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思索,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的揶揄:“当然,为了它我连你也舍弃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缘故,苏宴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心情也变得愈发难过:“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恨你了!”
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更不是男人的全部,人活一世都应有所追求。
经过这么多事,苏宴仔细想想她有些理解盛朗熙了。他从很小起就把总统之位定位自己此生的宏愿,把解决人民疾苦当成自己的责任,把周围所有帮过他的人的愿望当成自己有义务要去实现的事,不是他本人,谁又知道他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艰辛?
苏宴若是一个男人,若有此追求,也会这么做的吧?
盛朗熙似乎轻笑了一下,空气中有轻松的因子在缓缓蔓延,他侧了一个身,面朝向苏宴,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脸,他仍努力找寻着她眼睛的方向:“苏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当总统不可么?”
为了权势?为了金钱?为了流芳百世?
苏宴想想,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因为离婚一事,她虽然非常恼盛朗熙,即使这样,她也觉得他不是一个目光短浅贪慕虚荣爱做表面功夫的人。
盛朗熙没等来苏宴的回答,低低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多了解我呢,连这都不知道。”
那个语气,宛如一个骄傲自负的大男孩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了解你那么多干什么?”苏宴没好气道。
空气里又翻滚起一阵欢快轻松的因子, 盛朗熙又轻笑了一下。
困意袭来,苏宴打了一个哈欠,嗡嗡的说:“休息够了就赶快走,我同事都在这里,你别给我惹麻烦。”
盛朗熙轻嗯了一声。
在苏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盛朗熙似梦呓般的声音:“因为我自信在最近几年没人比我更希望老百姓过的好,我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苏宴的意识逐渐涣散,她好像明白了盛朗熙要表达的意思,又好像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沉沉的陷入了黑甜梦乡。
都睡眠环境要求颇高的苏宴,竟然在坚硬的地铺上睡的格外香,连梦都没做,第二天醒来精神抖擞的。
她醒来的时候,盛朗熙已经离开,旁边床铺的位置叠的整整齐齐,依稀还残留着盛朗熙暖暖的体温。
苏宴坐起来对着身边空掉的夏床铺发呆,盛朗熙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恍恍惚惚,辨不清真实。
小A洗漱完毕拿着一个塑料牙杯从外面进来,看见苏宴身边空空的床铺:“咦,苏医生,昨晚有人跟你换了位置么?”
“没有啊!你说这床被子啊,门缝透风,我怕半夜冷多抱过来一床预备着。”苏宴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
小A没有多想便去忙别的了。
苏宴又朝旁边空掉的床铺看了一眼,吐出一口气,打起来精神,起床洗脸刷牙。
天色仍是暗沉沉的,经过昨晚一夜风雨,温度呈断层似的降了下来,女同事们一边哆哆嗦嗦的大喊着冷死了一边互相借穿着衣服。
苏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实在太有先见之明,来的时候往行李箱里塞了一件棉大衣,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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