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走到她床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樊思荏,起床了,你该去接简单的岗了。”
“呃,别吵我,再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她挥开他的手,直接趴睡在床上。
简奕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再次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五分钟到了,快点起来。”。
“骗人!这还不到一分钟呢,你别以为我不看时间,就忽悠我。”樊思荏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在这样的深秋季节,就是不愿意起床。
简奕没办法,直接掀开她的被子,拿着手机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起来,我就发直播到你一组群里。”
“啊?”樊思荏以为自己听错了,蹙眉道:“你说什么?”眼睛依然闭着。
“一。”简奕不理她,直接开始数数。
樊思荏真的没有听明白,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简奕一眼,发现他手上拿着手机,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好了,好了,别数了,我起来了,起来了!”
她抬头看着简奕说:“我要换衣服,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简奕看着她发型乱飞,睡眼惺忪的样子,眼里明显露出一抹嫌弃,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樊思荏一看他走了,自然不可能起床,再次抓过被子,倒头睡觉。
简奕在门外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出来,也没听到房内任何动静,立刻开门回到房间。
他快步来到大床前,就知道是这样的光景,拧着眉看着她,脸色铁青。
接着,他也不叫她,而是走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接着回到床前,抱起樊思荏,直接把她丢进了浴缸。
“啊……水,救命!”樊思荏闭着眼睛扑腾,以为自己溺水了,猛地清醒过来。
她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睁眼看着身处的环境,立刻就知道这一切是谁的杰作了。
“臭冰块,你有毛病啊!大早上的,很冷的!”她气恼地怒声喝斥。
简奕却双手环胸,特别高姿态地看着她:“这下醒了吗?”
“哼!”
“快点洗漱干净,别耽误我的上班时间。”简奕的态度很淡漠,指着手表上的时间说了一句,接着就想退出浴室。
樊思荏却不乐意了,手掌将浴缸里的水扑向他,生气道:“混蛋,我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晚点再去换简sir的班,都是经过简sir同意了的,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叫醒我。你要上班你先走呀,谁稀罕你送我呢!”
她边说,便不停朝他扑着水。
“喂,樊思荏,你够了!”简奕只是这么片刻功夫,全身都湿了。
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回房间重新换件衬衫。
樊思荏才不理他,自己被不情不愿地吵醒了,还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呢,现在谁跟她吼,她就找谁麻烦。
简奕看她还不停手,心里生气,往前走了两步,长臂一伸,把她从浴缸里拎起来。
谁知,樊思荏竟然“噗”的一下,喷了他一脸的水。
“樊思荏!”
“哼,让你吵我睡觉,落汤冰块,小心融化!”樊思荏的态度很嚣张,刚骂完,就意识到自己脚下打滑,一个后仰摔倒,将简奕一起拽进了浴缸。
一时间,浴缸周围捡起来无数水花,整缸水溢出了一半。
简奕全身都湿透了,白色衬衫都贴在了身上,衬出他相当结实有型的身板。
“呃,我不是故意的!”樊思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连忙松开手看着他。
简奕双手撑着浴缸底座,怒气冲天的瞪着面前樊思荏,厉声喝斥:“你是扫把星投胎吗?怎么每次惹上你,都没有好事?!”
“呃,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脚下打滑了。”樊思荏嘟着嘴看着他,表情有点小委屈,“再说了,这一缸水也不是我放的,如果不是你,我也……”
话到这里,她猛地收声,抿了抿了嘴巴哦,不敢在多说一句。
简奕气恼地瞪着她,黑眸深邃,隐约透着慑人的火光。
“对不起嘛,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不是要上班嘛,快点回房间换身干净衣服吧。”樊思荏朝挤了挤眼睛,笑得很夸张,声音乖巧听话。
简奕真的快被她气死了,右手在她耳边缓缓握拳,骨节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眼神充满了威胁。
樊思荏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是真的害怕,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声音变得软糯可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啦。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说着,把他的拳头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简奕愣了一下,心里是真的佩服樊思荏见风使舵的能力。
她这样的妥协,真的让他没办法继续对他发火,抬脚跨出了浴缸。
樊思荏看他走出浴室,才稍微松了口气,缓缓坐起来,站到盥洗台前,就看到自己珊瑚绒的睡衣全部湿透了,这会儿穿在身上,估计有四五斤重。
她换掉了睡衣,接着洗漱,换上了宽松的深灰色毛衣和牛仔裤,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干,绑成马尾辫,就走出了房间。
她经过简奕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屋里有水声,知道简奕正在重新洗漱,便抓紧了时间道楼下餐厅,吃着他已经做好的早餐。
自从和简奕一起生活,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她每天都可以吃到营养丰富的早餐了,不用每天去排队买果子煎饼和豆浆了。
而且,他基本每天都会换点小花样,虽然万变不离其宗,可还是让她吃得挺开心的。
没过多久,简奕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樊思荏已经坐在客厅等他了。
“嗨。”樊思荏朝他挥手打招呼,特意讨好道:“你好帅哦。”
简奕不理他,换上了挂在玄关处的西装,拿了公文包往外走。
“诶,简奕,你等等我!”樊思荏看他出门,连忙跟上去,一边跳着脚穿着鞋,一边已经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上车后,樊思荏才静距离看清了他的穿着,胸前的领带正是昨晚她送给他的礼物。
这原本是她在父亲60岁做大寿的时候,准备的礼物。
可是,因为吴静娴和樊梦璇的关系,没能送出手,就一直压在自己行李箱的最底下。
这会儿,看简奕戴着,发现挺适合他的,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这条领带,好像挺配你的这套西装的。”
简奕透过中后视镜,看了眼自己的领带,冷冷淡淡地说道:“随手拿的,没想到拿了这么丑的一条,不如不戴了。”就要把领带取下来。
“喂!不可以不戴!”樊思荏不答应了,抓着他的手阻拦道:“戴都戴上了,这么也得戴一整天,不可以摘。”
“为什么?领带和穿衣风格是我自己的,轮不到你来帮我选择。”简奕就是想怄怄她,还是想要把领带接下来。
“你别这样嘛!”樊思荏嘟着嘴看着他,表情有点不开心了,说,“我之前就是因为这条领带,被质疑眼光差,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就算只戴一天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我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劲,不像她们说的那样,连流浪汉都不会戴我选的这款领带。”
简奕这算是听明白了,很显然是吴静娴和樊梦璇质疑了她挑礼物的眼光,所以她才没有把这领带送出去。
“为什么是我?”他想知道原因,对烦死人来说这领带的意义应该挺重要的,但是她却转送给了自己。
“因为你是简奕呀。”樊思荏嘻嘻一笑,说,“我心里最聪明,最厉害,最有爱心的简大医生呀,你不帮我实现一下我的审美价值,怎么行呢,对吧?”
樊思荏惯于给人戴高帽子,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简奕听了她说自己是她“心里”最什么,最什么的人,心情顿时好转,清了清嗓子道:“不是简冰块吗?现在不是了?”
“哎呀,那个是跟你闹着玩的,哪能当真呀。”樊思荏笑得特别灿烂,脸颊梨涡深邃,“事实上,你就是最聪明,最大方,最有爱心的好医生呀。而且,你在刑侦方面的才能,真的是让我崇拜的,感觉比简sir还要厉害。”
“切,谁稀罕你的崇拜。”简奕傲娇,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稀罕呀!我喜欢我自己对你崇拜,所以戴着嘛,别要拿下来了。”樊思荏哄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油嘴滑舌,让人实在没办法跟她发火。
简奕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樊思荏的笑容越发灿烂,手轻轻拍着简奕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地坏笑。
其实,就浴缸事件之后,她已经想好了戏弄简奕的办法,谁让他这么无理,直接把她丢进浴缸的。
所以,她准备了一张便签纸,就在拍简奕后背的时候,贴到了简奕的后背上。
明晃晃的便签纸,特别亮眼。
简奕把樊思荏送到简单那里之后,赶去医院。
当他走到医院走廊的时候,不管是病人,还是周围的护士,医生,全不对他投来非常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