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冯天这么供着的人,多半是半个亡命徒。
殷怀顺抿着唇放下来要拽开他的手的手,点点头嗯了一声。
……
包房里。
冯天带来的一众弟兄,在门口守着,他们四人进了包房。
被冯天带过来的男人名叫张琨,香港人,普通话说的却比她这个内陆人说的都溜。
张琨跟冯天聊的全是生意上的事情,聊的内容也不避讳她在。
期间,张琨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殷怀顺的腿上,眼里的那点意思不言而喻。
殷怀顺当做没看到,坐在那喝着果汁吃水果,没再碰一滴酒。
但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殷怀顺心里也在纳闷。
这种生意上的事情,一般都是在夜店谈的。
这个圈子的男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生意的成不成,最后一步大多都在小姐的床上出结果的。
张琨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精虫上脑的人,她都能看出来,冯天应该不会看不出来。
殷怀顺瞥了眼身边的冯天,虽然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但心里又隐隐觉得,冯天不是那种做没目的的事情的人,今天他来这里,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张琨跟冯天并没有坐太久,凌晨十二点半左右,两人就起身了。
殷怀顺跟着两人离开清吧的时候,程军赶了过来,看到她平安无事的跟着冯天走出来,才放下心。
殷怀顺朝程军和席少钦点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跟着冯天他们一起离开了清吧。
清吧门外,冯天回身看向殷怀顺问道:“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们不是还要去下个场子吗?我自己开车回去。”
“让何光送你。”
“不用。”
说完,殷怀顺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朝停车位的方向走去。
看着殷怀顺渐渐走远的背影,冯天收回目光,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递给了张琨一根。
张琨接过烟咬在嘴里,目光还在殷怀顺的身上黏着没有挪开。
“殷震这个女儿长的不赖。”张琨评价了一句,低头就着冯天打着的打火机点着烟,抽了口烟,又抬眼朝已经坐上车的女人看了一眼:“应该比她爸好玩。”
一旁的何光看了眼冯天,想要插嘴。
冯天喜欢殷怀顺,他们这些兄弟都知道,所以他们身边的人从来没人敢打过殷怀顺的主意。
冯天自己也点着烟抽了一口,笑了笑说:“我殷叔对她很用心,张哥喜欢怀顺这类型的,晚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两个。”
听到冯天的话,张琨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坏笑道:“玩别的多没劲,玩殷震的女儿才有劲。”
说完,他微微抬起下巴朝冯天说:“剩下的货就按照你说的走,殷震截我的胡,总得让他知道知道他得罪的人是谁。”
冯天说:“截胡的事情有点误会。”
张琨摆手打断他的话:“冯天,我知道他是你爸的兄弟,你尊重他。但这事儿我心里清楚,我跟他清算,也不用你插手帮忙。”
冯天垂下眼没再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
张琨夹着烟抽了一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比七爷强是强,但还是不如你爸心狠,走到这条路上了,心不狠怎么稳得住下面的一众兄弟?”
说完,张琨语重心长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慢慢历练。我先走了,咱们下次再喝。”
冯天点点头:“张哥路上小心。”
“好。”
张琨离开后,冯天也带着何光等人离开。
车上,何光开着车,有些不解的朝副驾驶座上的冯天问道:“天哥,你不喜欢顺子了?”
冯天抱着胸坐在那闭目养神,“谁告诉你的?”
“那刚才张琨那狗熊那样说她,你怎么不跟他说,顺子你看上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冯天睁开眼,看着前面的路况说了句:“我爸年纪大了,我接手之前,该清理的都要清理了。”
何光还是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抬手抓了抓头,奇怪道:“这跟顺子有什么关系吗?”
冯天再次闭上眼,“开车吧,别问那么多。”
回到家,五楼楼道的灯忽然坏了。
殷怀顺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摸索着上了楼。
但等她终于走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忽然间一抬头,手机光就照到一个男人的身体。
殷怀顺吓得嗓子眼一紧,手机从手里掉在了地上,差点叫出声。
“你特么是……”
她张口就要骂,堵在她门口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又去夜店了?”
听到那声熟悉的男音,殷怀顺蹦起来的神经猛地松了下来。
“陆伯瑞?”
堵在门口的陆伯瑞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弯腰帮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殷怀顺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吗,咱们俩没关系了,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
手机手电筒的灯还没关,手机被陆伯瑞攥在手里,光也被他捂住了,只有微弱的光从他掌心纹路溢出来。
殷怀顺看不到他的脸,但不妨碍她声音里的抗拒:“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说话不算话就算了,怎么跟无赖一样?!”
陆伯瑞:“……”
殷怀顺烦躁的夺过他手里的手机:“咱们没戏,在电话里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想跟你交往,也不想嫁给你。”
狭窄漆黑的楼道里,陆伯瑞低沉的声音不冷不淡的说道:“我来拿东西,不是来娶你过门,别担心。”
殷怀顺:“……”
————
作者的话:上一张有个手误,殷怀顺给景星淳钱,给的是一千,不是一百,我打字太快,打错了。
容乔番外【一】
中秋节前夕。
自从上次找胡大师算过日子后,容老太太就在忙活着张罗两人的婚礼了。
虽然乔佳人跟容城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但两人都是第一次结婚,容老太太大有大操大办的意思。
婚礼的日子,胡大师算的最近的一个是在国庆节。
苏惠芸刚去世不到一百天,按照阜城的风俗,父母去世不到一百天,子女不可以办婚礼。
所以婚礼只好朝后推迟,但推迟到哪一天,一直都没有定下来。
中秋节前,容城带着乔佳人去了趟行桐。
因为双胞胎太小,容老太太不放心,就没让两人带着,只带了乔骞越。
苏惠芸的离世,让乔佳人对乔彦清这个父亲格外的尊重。
在行桐住的时间里,乔佳人每天没事的时候,就跟在乔彦清身边,跟他聊天。
乔彦清将乔佳人的转变看在眼里,心里除了心疼,还有化不开的酸涩。
临走前一晚,容城单独找乔彦清聊了天。
客厅里,乔彦清听完容城的话,问道:“日子定了吗?”
容城点了点头:“选了几个日子,还没定下具体的日期。”
苏惠芸去世后,乔佳人虽然明面上没再表现出很伤心,但心里面一直迈不过去那个坎。
那天容老太太问了他们的意见,虽然乔佳人没说什么,容城还是看出来她情绪的低落。
乔彦清说:“现在孩子已经生了,既然要办婚礼,当然是越早越好。你妈那边怎么说?”
容城似乎就等着他的这句话,附和道:“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
乔彦清点点头:“那就定早不定晚吧。”
当晚睡觉的时候,容城向睡梦中的小妻子转达了乔彦清的话。
乔佳人睡的迷糊的问道:“我爸真这么说的?”
被子下,容城搂着她,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嗯了一声:“他让你不要因为大嫂的太过伤心,现在我们已经三个孩子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
他打着迂回战术,直戳乔佳人的心窝。
现在,在乔佳人心里,苏惠芸跟孩子,是她最顾忌的。
这场婚礼,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打心眼里其实都不太愿意办的,后来跟容老太太去了胡大师那里算命后,看到容老太太十分热衷的样子,她心里也慢慢有了波动。
只是,她想的婚礼样子,简单为主,请关系特别好的亲戚朋友吃个饭就好了。
容老太太那几天表现出来的样子,大有正大光明的让容城把她风风光光娶进门的意思。
在军区大院那样的生活环境,乔佳人实在不敢想象容家一家人,以后会因为她跟容城的婚事,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乔佳人蜷缩着身子躺在他臂弯里,额头轻抵着容城的胸膛没有说话。
容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爸爸说的没错,现在孩子都小,听不懂什么,以后骞越他们长大了,来往大院的勤快,难免不会有人私下指指点点。与其让别人到时候指指点点的议论,不如现在我们受点委屈,把婚事办的隆重点,别人要说什么,都不管孩子的事情。”
乔佳人没有立刻回答,许久后,才慢慢抬起头,埋首在他脖颈里,小声嗯了一声。
容城搂紧她的身子,在她发顶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