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姓时尚博主的善意显然并没有传达到高博主的内心。
毕竟,时尚圈是攀比心最严重的地方。
果然,高云锦神情漠然地看着后面这个挽着精致百合双髫髻的人,眼神缓缓扫过那未点先红的朱唇上,心中缓缓飘过三个字——
X了狗。
恕说者笔拙,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此情此景,只能套用一句粗俗现话了。想来这个千百年后传来的词,此刻却最能形容她目前的心情。
许久,高云锦抽搐着嘴角先开口。
“你……”
“在下是木家三子,木青渊,我们曾在几日前见过。”
“这……”
“恩……不瞒高姑娘说,其实我原本是在家中睡觉,正睡得香甜,忽然听到一阵人声鼎沸,再一醒来,莫名就到了这里了。”
说完,他又扯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贤良淑德的笑容。
木青渊不愧是木青渊,看官们可还记得这一帮小子年幼时曾跟着王启一同逛过青楼?
除项景昭,木青渊可是这一帮子中唯一一个家教甚严却并未受罚的人,其中能量,可能小觑?
况且他同项景昭相交这么多年,即使平时并不碰面,书信往来也颇为频繁,项景昭会的,他早已学了个十之**。什么晓之以情(坑蒙拐骗),动之以理(胡编乱造),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此时这行云流水的句子加上真诚无害的眼神,当真是神仙见了也得动三分真情。
自然也……没唬住人。
人高云锦又不是傻子,哪容易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不过这一打岔,好歹凝固的空气被打破,重新流淌起来。木青渊重新体会到自由呼吸的感觉,忙长长吸了一口气,生怕下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便没了。
这边高云锦终于理顺了思路,眼看周围还有许多人在跑着,也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两人如此怪相被困于此,倒真如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们也算旧相识,此刻又容不得有人扭捏——彼此最难看的姿态都尽叫对方瞧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因而她不惊反喜,加快动作挪到了木青渊的身边,也不许他多话,自己先自顾自的说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有什么出去的法子?”
木青渊稍局促地往后靠了靠,尽量避开高云锦身上的女儿香,抿嘴道:“这里是高府,有没有出去的法子,小姐应该最清楚了。”
高云锦便泄了气,眼睛胡乱瞟着,忽然神色一闪,计上心头,兴奋地冲木青渊说:“一个人自无路可走,两个人便说不准了。”
木青渊听出她话里有话,忙恭耳倾听,却原来高云锦想着要踩着他的肩膀,跳墙而出,继而遣人为他送来衣服。
既换了男装,木青渊自然便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木青渊顿时犹豫起来:这小院的围墙,约莫也有七尺来高,他即便能不顾男女之防,将人送到了墙头,一来居高显眼,二来外面还要离地七尺高,高云锦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应付得过去?
高云锦却不想管这些,她急于避开高云长的责骂,摆在眼前的也只有这一条道了,因而只催木青渊快些。木青渊无法,只能叫她踩在自己肩头,慢慢送上了墙。
许是怕被人看到,高云锦跳得十分的急切,木青渊只觉自己肩头一轻,高云锦已翻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迷雾重重,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到对面发出一声轻呼,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却无法大声说话,只能压低了声音问:“没摔伤吧?”
那边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木青渊的心里更是担忧,都想自己攀墙过去一探究竟,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没事……你且等等,我这就叫人送衣服过来。”
木青渊听高云锦的声音便觉得不对,想问:“伤到何处了?”对面却迟迟不给回音,想来这回是真的走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木青渊身后的窗户砰地一声被开了一条缝,也没人探头出来,只将一件男子长袍掷在地上,哐当一下关了窗子,待再看,早没影了。
那却是一件下人衣服,略有些旧了,也不合身,木青渊无法,只能捡起来套上。其实木青渊自己的衣服就在身后的房中放着,只是先头忘记同高云锦说了。
不过他本是高云长请来的客,这女装的主意高云长也是知道的,之前避在这里,实在是木家公子身着女装,若是随便叫哪个人瞧见了都是个大新闻,不得不防。
这下人装却好解释多了,即便被人看见了,先不说认不认得出来他是谁,即便认出来了,旁人也会只当他少爷心性,胡闹腾着玩罢了。
且说木青渊捡了衣服,先绕到前面去,看到高云长的屋子里人满为患,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他庆幸此刻没人注意自己个儿,忙趁乱进了饭厅,躲到屏风后面草草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又将头发仔细整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踏出房门来。
因此刻高府上下乱成一团,他有心要去找高云长,却无处下手,拉住一个下人问起来,才知高家二房的大小姐竟在高云长的屋子里中了毒。
木青渊心头一跳,立马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更加心急,暗想这高家乃江湖门派,果然十分混乱,大房公子的房里都能出来毒药。
因又想到高云锦,也不知她是否摔伤了。
可是此事并未将高云锦牵扯进来,别人都只当高云锦此时还在自己的院中过这花神节。
木青渊不好贸然开口相问,否则若是落人口舌反而不好,因而心里藏着担忧,自去寻高云长。
好容易在一处偏院找到高云长,一打听,原来众兄弟都已走了。自己原本的女装扮相原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此刻两人想起来,却也笑不出来。
木青渊担心高家中毒的事,小问了几句,高云长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木青渊无法,只能叫他多保重,处事留神,因看高家实在乱相丛生,自己不好久留,便也起身告辞。
回程的路上心里也无法平静,一会担心好友的处境,一会担忧高云锦的伤势,马车摇摆间,把心都给搅乱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青渊,等一等。”
他忙撩帘向外望去,却看见项景昭正骑马赶来。
待到车前,项景昭翻身下马,将马缰甩给小厮,自己双手一撑跳上车来,才吩咐车夫:“走小紫檀南路。”一边半个身子已进了车。
木青渊忙让出位子给他坐下,张口要问什么,一时间问题太多,全涌在喉间,反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捡十分无关痛痒的话先说起来:“我倒以为你早走了呢。”
项景昭将手捂在脸上抹了一把,叹一口气:“我不过才出门来,见你的马车还未走,便在门口等等,想与你同行。”
原来项景昭在前院救人,木青渊在后院躲人,两人都耽误了差不多的时辰,便正好遇上了。
木青渊看到项景昭眉头紧皱,少见的愁色,知道他是为高家的事发愁,心情也闷了下来,忧心忡忡道:“云长家的事……”
项景昭打断他:“该不会是他二叔做的手脚吧?”
木青渊一惊,这又如何说起?
项景昭抿了抿嘴,稍稍将朝廷中大皇子对高家的动作捡要紧的说了,只陆啸的事,因为惹上了人命官司,他还不愿多提。
木青渊听了半晌才大概理清楚头绪,缓缓点头:“这么说,你们为了帮云长父亲,将二房给得罪了?”
项景昭摇摇头,疑惑得说:“按理说,再得罪,也不该是得罪他啊。”
木青渊也接口说道:“听你的说法,我也觉得这事怪不到高二叔头上,需知高云长那样的性子都能原谅他,他哪里能不懂大房的心意呢?若真是以怨报德……不不不,高二叔该不是那样的人。”
若在往常,项景昭一定要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在这件事上,他也认同木青渊的观点。
高维达是跑江湖的,平日里心狠手辣在所难免,可江湖人也最重意气。
他与高云长所做的事,高维达没理由不知道。既然知道了,此时陆啸活不见人死不见识,旁人或许还有几分猜测,可在高维达那里,答案却是明摆着的。
因为他知道,陆啸在山西之行之前,就已经跟高云长透了口风,暗示自己是大皇子的人。
此刻陆啸失踪,又偏偏是在与高云长同行的船上失踪,这事实在是耐人寻味得很呐。
他项景昭不信,高维达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不明白其中的路子。
既能想明白,他自然也能明白高云长对他释放出来的善意。
可到底是同根生,高维达不会这样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现在既知道为了能支撑高维通的主意,高云长连杀大皇子的人这样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足见其决心深重。
高维达要是再逼下去,谁都讨不了好。
与此相比,刚损失一员将领的大皇子反而嫌疑颇重。
可让项景昭奇怪的是,怎么这毒,偏偏就是高维达的大女儿翻出来的?
若说是巧合,这竟也有些太巧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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