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她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然后迅速的在上面输了一排电话号码,接着按了一下拨出键。
随后就是他搁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接着将她的手机递给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到短信页面,输了几个字,发送了过去。
这边,莫愉安手机震动了几下,上面跳出了几个字,“不许走!”
她现在脚上还有伤,她又要迟到了,这里离公交站那么远,她又舍不得打出租租车,肯定又要跑着过去了,他不能让她这样无所谓对待自己的身体。
她一脸茫然,他不许她走,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服务他?他不想等到晚上,想要现在就要要?
她想这样也罢,反正速战速决之后再去上班也应该还是来得及,她放下手机,将包也放在了柜子上面,然后重新躺回到床上,一边躺下一遍解开自己衣服上面的扣子。
面具后面的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直接过去一只手钳制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她更慌了,他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还要她装扮好了再来吗?
她咬着嘴唇红着脸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失误,这一次,要不我算你......半价?”
她其实是想说,她算他半价,可不可以不戴面具和装扮好了再来,可是她怎么也不敢再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钳制住她的手青筋突爆,就算是她交易的那个对象是另外一个他,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绝望。
她情愿在这里面红耳赤,恬不知耻的跟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讨价还价,也不愿意正大光明的接受他给她的钱,她该是有多恨祁逸乾这个人。
他握了一会儿,松开了她的手臂,然后抓起手边的电话,又在上面输了几行字,发送过去。
“今天,我买你一天,哪里都不许去!要是离开了的话,你就不用再来了。”
她望了他一眼,眼眶湿润,接着将眼泪憋了回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答应。
人都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她却连一分钱都觉得是那么的珍贵,母亲的命对于她来说是重中之重,而他是她的买主,由不得她拒绝他提出的任何理由。
他看见她答应了,心终于落了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后背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意,他刚才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祁逸乾,不知道她会不会怀疑。
她抓起挂在衣架上面的特制服装和面具,接着抱着它们和手机一起去了楼下,期间给店长发了一条请假的短信。
☆、22.同病相怜
走到楼下,维尼卡过来问她有什么要求,她说明了要求造型师为她化妆还有装扮,造型师很快就来了。
造型师在她的头上身上捣腾着,她看着镜子里面那个被装扮的浓妆艳抹,自己都不认识的女人,她似乎觉得那个女人都不是她,可是她又是谁,她只是个灵魂与**分离开来的躯壳。
祁逸乾放在柜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商务用的手机嗡嗡作响了几声,他打开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响起来,“祁先生,她今天请假了。”
他低着嗓音沉闷的回答了一声,“知道了,算她今天事假一天。”
那边又问,“那扣她工资吗?”
“你觉得呢?”说完挂了电话,深蓝色的眼睛盯着窗外的白玉兰花林看得出神,蓝色美瞳后面隐藏着的眼睛里面布满忧郁。
莫愉安装扮好之后,依照惯例她又回去了他的房间,进去时才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间里面了。
手机这时候响了几声,打开一看,还是他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五分钟之内到别墅后面的绿草地上面来。”
他又是要搞什么鬼?不过她可没有时间揣摩他的心思,她叮叮咚咚的跑下楼,向维尼卡问了绿草地在哪个方向。
维尼卡告诉了她,她言谢之后,又鬼神神差的问了维尼卡一句,“你家先生一直也是用短信跟你们交流的吗?”
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是给她发短信,也不说话,他难不成是不能说话,是聋哑人吗?
维尼卡眼睛极其细微的转动了一下,笑着回答:“我们家先生不能说话,平时我们都是看他的眼神和手势做事情。”
既然祁逸乾要用这种方式和莫愉安交流,她也只能是依着他的方法继续隐瞒着莫愉安。
莫愉安得知他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同情,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会每天都戴着面具和别人交易,像他这种有钱的人,应该是不喜欢被人看到他的短处的吧。
就好像她自己一样,曾经是生活在社会最顶端的公主,现在沦为社会最底端的人,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她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人性都是虚荣的,这一点她跟他还真是神奇的相似。
顾不得换下鞋子,穿着拖鞋就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
跑到绿草地,四处望了望,绿油油的草地上面开着无名的小花,而他正坐在草地中的一个椅子上面,修长的双腿叠放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一杯红酒。
莫愉安踌躇的走近他,他旁边搁着一个竹编的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几瓶红酒。
看年份,应该是不错的红酒。
莫氏集团以前就是做红酒发家的,小时候的莫愉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祁逸乾一起去家里面的酒窖里面捉迷藏。
不过都是背着父母悄悄的去的,他们有时会也会将工人没有来得及封装好的红酒偷偷地喝上几口。
后来,父亲的公司越办越大,做的东西也多了,红酒制作慢慢的被其他的产业所代替。
☆、23.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后来跟祁逸乾熟络了之后,祁逸乾会有意没意的告诉莫愉安一些关于他们家的事情。
祁逸乾从小父母就离婚,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亲哥哥。
这些都是他在酒窖里面喝醉了告诉莫愉安的,每每说到这些,他眼中都会有难以言喻的伤感。
他说他觉得他就是一个没人要没人爱的孩子,莫愉安就对他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那一次祁逸乾痛哭失声,伪装很久的坚强也在那一秒钟决堤。
不过后来他们上了初中之后,那个藏着他们所有欢乐和秘密的酒窖被封存了起来。
莫愉安思绪又开始飘远了,她的所有记忆里面都有祁逸乾的身影,原来这些记忆她认为是最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是最痛苦的回忆。
那些她青春时候最宝贵,最美丽的东西,到头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痴梦一场,而那个陪着她走过年少,走过青春岁月,走过人生中每一次重要决定的翩翩少年,现在却是她最恨也是最恨她的人。
要是他们不是那么熟,她就不会那么痛,要是他曾经不对她那么好,那她也不会那么难过。
她端端正正的站在他的身前,祁逸乾扫了一眼他脚上穿的那个沾了一些泥巴的拖鞋,精心打扮的妆容,刺鼻浓烈的气氛香水,透骨的的蕾丝性感包臀裙,他心又是一阵阵的抽搐。
现在她为了钱,可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了,以前她是穿的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的了,他也不喜欢她穿的过于招摇,因为那是他的女人,他不喜欢被别人看来看去,总觉得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可是现在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已经离得他越来越远,而他只能够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她再次占为己有,他知道他这样做很卑劣,可是在爱情里面,谁能说自己不是自私的呢,不自私的话,那只能证明爱得还不够深。
他重重的搁下红酒杯,然后一伸手将她拦在了自己的怀抱当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莫愉安双脸羞红一片,她习惯了晚上跟他在床上像机械一般的来回摩擦,但是却不习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的跟他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
她总觉得,她可以放纵自己的身体,但是内心她还是想要一片纯净,虽然她已经不配再说纯净这个词。
她扭动了几下还是没有逃开他的桎梏,他将她的脸扳过来与她对视,莫愉安机械的对望着那张戴着面具的脸,阳光下,他深蓝色带有西方色彩的瞳孔还是那么幽深,深不可测。
他是混血儿吗?黄色的皮肤,脸上面却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嘴唇性感但是又带着几丝薄情,原来有着这样一张嘴的男人不止只有祁逸乾一个人。
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的唇形,不过他的唇保养的要比祁逸乾的好,莹润饱和,有光泽,应该是涂抹了唇膏的缘故。
☆、24.反正我不喜欢这东西。
祁逸乾不是很注重这些方面,他嘴巴每次到了冬季都会干枯,莫愉安会给他买滋润型的唇膏叫他使用,但是他是怎么也不会用的,他说:“一个男孩子用这女孩子用的东西多别扭。”
莫愉安就会笑他,“拜托!我是给你买的男士唇膏好不好?”
他还是不妥协,“反正我不喜欢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