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柏成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欢快地跑进了屋里,“弟妹你什么时候去盛家老宅玩啊,我舅妈整天念叨你,怕是连盛家花园角落里的那株栀子花都很好奇,想见见你呢。”
钟意浓先是被他那个“弟妹”的称呼惊得差点跳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了,叫吧叫吧,反正也就是没多久的事了。
“你想吃什么水果自己拿。”钟意浓将买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顺带着将水果都放到了他面前,让他自己挑。
冯柏成掀开袋子看了看,火龙果、山竹、莲雾……这不都是盛司南常吃的水果吗?
“没有榴莲吗?”他最喜欢吃榴莲了。
“我和浓浓都不吃。”盛司南和泰哥一起进门,“泰哥也不喜欢那味道。”
“你们这些不懂得享受美味的人。”冯柏成啧啧了两声,委委屈屈地拿起了一个山竹捏开吃了起来。
“委屈你别吃啊。”盛司南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非得急吼吼地跑过来?”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他都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意思就是“你就别过来了”,委婉一点就听不懂的吗?
哪怕听不懂,他们小情侣风尘仆仆从其他城市回来,都不用休息的吗?没有眼力见拜托千万培养一点啊!
“我去,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
冯柏成觉得自己真他妈委屈。
钟意浓已经放弃给这两个人缓和气氛了,自顾自收拾东西,连一点注意力都不想往他们那里放。
“我是为了余家的事情过来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而他冯柏成就是那善良大方的吕洞宾!
“余家的事情有了新进展?”盛司南总算是好好说话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分给冯柏成多少眼神,而是帮着钟意浓整理东西去了。
“你肯定想不到!”冯柏成是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才非要过来的,这种大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有什么意思,都没办法八卦,“那个余溪晴不是余荣的亲生女儿!”
钟意浓正在整理东西的手一顿,盛司南也抬眼看她,两个人目光一对。
钟意浓:卧槽,我当时就这么随便一说,真让我说中了!
盛司南:是啊,亲爱的,我觉得你可以去做神婆了。
冯柏成自觉这个时候,大家惊讶的崇拜的目光应该落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两人对视上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满,“礼貌地表示一下惊讶不行吗?难不成你们知道了?”
“哇哦,你好厉害。”钟意浓十分配合地惊呼了一声。
“连泰哥都能看出你的敷衍,看来你真是跟司南学坏了。”冯柏成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哪有可爱的小姑娘能逃过盛司南那个大染缸呢?
“我是真的惊讶。”钟意浓干脆东西也不整理了,十分贤惠地开始泡茶,“不如你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英明神武地发现了这一点的?”
盛司南见钟意浓丢下他,跑去听故事,叹了口气,自己继续整理。
然而她为什么要夸冯柏成?
“你不拍马屁他也会说。”无端吃醋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他这么急吼吼地过来,不就是因为藏不住秘密吗?”
钟意浓:……
冯柏成:“你闭嘴!”
“某些人塞住耳朵。”不再看盛司南,冯柏成接过钟意浓递过来的茶,准备只给她讲故事。
“说起来我发现这个事情纯属偶然,我前几天在书房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我妈妈的大学毕业照,她和余荣的太太是一个高中的。”
A市说小不小,可是说大也不大,倒不是占地面积不大,而是他们之间的圈子不大,能混到他们这个层次的,毕竟只是少数,在学校的选择上也难免趋同。
“嗯,然后呢?”钟意浓让自己表现得对整个过程十分感兴趣。
“然后我就问了我妈妈对余荣夫人的印象。我妈妈说——”冯柏成说道这里的时候,卖了个关子,不过看着未来弟媳那双满含期待的大眼睛,他也不忍心不往下说,“我妈妈说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余夫人会嫁给余荣,因为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当年因为身份关系,她有不少追求者,比余荣好的比比皆是,直到她看到了余荣。”
“据我妈妈说,余荣长得和余夫人的初恋十分相像。”冯柏成喝了口茶,“余夫人和那位初恋先生从高中开始恋爱,然后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可是那位先生家世不怎么清白。”
有时候,家世不清白,比贫穷更加致命。余荣虽然是个没什么本事,连自己这样的小辈也能够坑害的软饭男,可是他家世清白,听说几代都是人民教师。
“余夫人的父母死都不愿意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做主给了那个男的一笔钱,将他送到国外去了。”
钟意浓:“余夫人就这么看着?”
“并不,大闹了一场,甚至寻过死,但是都被压下来了。”说道这里,冯柏成又有点得意,“我妈妈的小姐妹正好是他们家邻居,知道得一清二楚。”
“说了这么久也没说到点子上。”盛司南将买来的东西都归置好,然后将行李拿去卧室,“直接说余溪晴的事吧。”
“真没耐心。”冯柏成撇嘴,“时间太接近了,从那位初恋先生被送走到余溪晴出生,所以我特地动用了一下自己的特权——”
谁让他们家开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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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你》
泰哥倒是个贼的,知道讨好了女主人我就拿他没办法。
呵呵,过几天带只猫回来分它宠。
051 中意你(51)
“我特地查看了余溪晴的出生日期。”冯柏成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毛, “当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盛司南身边的泰哥发出一声类似冷笑的叫声。
仿佛在说那有什么好得意的。
钟意浓憋笑着别开脸。
现在连她都开始觉得冯柏成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不靠谱。
“你们别这样啊。”冯柏成撇了撇嘴, “但是我从别的地方看出来了呀!我不仅看了出生日期这么浅层的东西, 还看了血型, 余荣和他太太都是O型血,但是余溪晴是B型,如果余溪晴真的是余太太生的,那她爸爸只可能是B型血,肯定不是余荣。”
钟意浓顿了片刻:“说的有道理。”
“这余荣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冯柏成摇了摇头,“你们说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不知道余荣知不知道。”盛司南给泰哥顺了顺毛,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难道敢离婚?”
余荣就算再不聪明, 也知道他只有紧紧地靠着江宏集团才能继续在A市混下去,这注定了他不能得罪他老婆。
“这可以说是十分令人唏嘘了。”冯柏成装模作样地表达了自己对余荣的怜悯, “头顶一片草原还不能喷点除草剂,难道不会压抑太久心理变态?”
“这很难说。”盛司南笑了笑,“你说万一余荣心理变态的时候刚好得知你知晓了这件事……”
冯柏成:……
“我还有事, 不打扰了。”
说完飞一样冲到门口, 出门之前还探头进来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钟意浓看他这来去如风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表哥还真是有趣。”
“可不是。”盛司南完全没有揭人家底的心虚, “从小到大, 不知道给大众提供了多少笑料,摔了我爷爷的花瓶, 硬是嫁祸给伏地魔,你敢信吗?”
钟意浓:……
背锅侠老伏?
“不说这个了。”钟意浓害怕自己以后看到冯柏成会笑出来, “你觉得余荣知道余溪晴的事情吗?”
“我刚刚说了,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啊。”盛司南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钟意浓揽到自己怀里,“不过也许是知道的吧。”
他想起钟意浓曾经提起过的事情,“你不是说孟静曾经因为抓住过余夫人某种把柄,想要告诉余荣让他们两个离婚吗?可是显然孟静没有成功。”
“你的意思是孟静知道余溪晴并非余荣亲生,曾经试图以此逼走余夫人,奈何余荣压根不敢离婚导致她计划失败?”
钟意浓觉得一切仿佛都说得通了,“然后余夫人为了报复孟静,要将她逼上死路,而孟静福大命大,在B市隐姓埋名活了下来,到现在她们又走到一起,是冰释前嫌了?”
“我觉得你的猜测□□不离十了。”这也是盛司南能想到最合理的情况了,“虽然还有些事情说不通,但这件事情和我们的关系原本就没有这么大,也不需要事事俱知。”
“倒是可怜了溪睿。”
“溪睿也不算可怜了,你帮他得到了那一百万,可比法律上能要求余荣给的多多了。”盛司南觉得她放在这件事情上的精力太多了,“我觉得我比较可怜,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母亲?然后跟我回趟家?”
他想起刚刚冯柏成的话,忍不住咬了咬钟意浓的耳朵:“去见见那株可怜的栀子花。”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钟意浓见他挺急的,也不好一直吊着人家,“明天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