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以前的事了。”他搁下刀叉,摆了摆手。
小提琴手鞠了一躬退下,他擦了擦嘴角,道:“我先去洗一洗。”
“嗯。”
叶灵犀接着吃完了牛排,听着浴室里传出潺潺水声,想起他身上的伤,忙推开门进去。
赫连瑜刚脱下衣服,双手正放在裤头上,看到她,眼里一瞬的讶异。
“不,不是,我是看你……你伸手有伤口,不能洗澡。”
“……”
赫连瑜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想要不沾湿几乎不可能。
然而不洗又难受。
“算了,毛巾呢,我给你擦。”
叶灵犀拿起毛巾,在洗脸池里放好热水,浸湿毛巾后,拧干。
赫连瑜坐在浴缸边沿,她就从肩头开始给他擦,肩头的伤疤已经很浅了,但是他皮肤白,所以很显眼。
“等你伤好了再洗,否则感染了很麻烦的。”
“嗯。”
他静静的应声,叶灵犀擦过他胸口,他條然一怔,叶灵犀木然一顿。
两两对视,叶灵犀忽然又红了脸。
也不知凝望了多久,赫连瑜突然站起身,一手勾着她脚腕,一手揽住她的腰,打横抱起来就往卧室走。
“你干嘛啊?放我下来,你忘了杨益说什么了,他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的。”
叶灵犀不敢挣扎,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只能依着他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身边有消毒水的味道,他跪在床上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垂眼看着她,目光专注:“等不了了。”
说罢,他俯下身,吻在了她脸颊。
“赫连瑜,喂!你不能动,伤口会裂开的!”
她撇过头,被他的手摆正,薄唇封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呜呜呜……”
她只能闷着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娴熟的吻,忘情的探索。
叶灵犀身体疲软,娇喘着,不自觉勾住了他的脖子。
空气见蔓延着暧昧的气息,身体燥热起来,他松开了唇瓣,叶灵犀已如沸水里过了一遍的虾,脸颊火红。
“赫连瑜,以后再说,你现在……”
“三年不开荤,你让我怎么忍?”
说完,他几乎是蛮横的扯开了她的衣服……
一遍又一遍,叶灵犀骨头都快散架,又担心他的伤口,于是姿势奇特,手不时的探着他的腰。
床边的时间已经到了10点半,叶灵犀本打算回家爷爷那的,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顾休,球球睡了没有?”
她给顾休打了个电话,身边的男人赤裸着身体,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像是在看掌纹。
“睡了,刚睡下,你不是说你要回来?”
肯定是闹腾了许久才睡的,球球的习惯,就是听她讲睡前故事,听着睡着,她不在的时候,总会闹翻天,也不怎么哭,使劲的折腾才会入眠。
“哦,我……”
叶灵犀刚攥着被子角要起身,男人大长腿一抬,压住了她的脚。
“今晚,留在这……”
温和的呼吸扑打在她颈窝,叶灵犀徒然一凝,电话里的顾休已经听了去,“灵犀,球球睡了,你别回来把他吵醒。”
叶灵犀斜了赫连瑜一眼,尴尬的解释,“赫连瑜伤还没痊愈,我留在这里照顾他。”
“嗯,好好照顾。”
顾休的话,怎么听怎么臊得慌。
叶灵犀挂了电话,拉起赫连瑜的手臂就是一口,“你就不能消停点?”
赫连瑜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放在面前的肉不吃,你让我吃谁去?”
“说真的,那么多女人在你身边,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心动?”叶灵犀挑眉,深表怀疑,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100多美人啊,其中不乏脱光了在他面前招摇引诱的吧?
“为什么要心动,她们都不是你。”赫连瑜一本正经,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攥着她手细细的看,“所有人都替代不了。”
世界上只有一个叶灵犀,那个撒丫子在院子里疯跑的叶灵犀,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叽叽喳喳的叶灵犀,那个拖着他只想嫁给他的叶灵犀。
叶灵犀想笑,可又想保持矜持的形象,索性拉着被子钻进了被窝,“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累死了。”
赫连瑜也拉着被子盖过了头顶,黑漆漆的被窝里,他轻声问:“我们举行婚礼好不好?”
“结婚都没结婚,举行什么婚礼?”
“明天去办结婚证,挑个日子办婚礼。”
心在胸腔里狠狠的荡了荡,叶灵犀笑开,故作冷静道:“那求婚都没有,我不嫁!”
当年,她死皮赖脸追着他,现在想起来好后悔。
没有浪漫的求婚,没有浪漫的婚礼,甚至于都没有好好昭告全世界……
“求婚啊?”赫连瑜静静的思考了片刻,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求婚这种事他还真没想过。
“求婚不满意,我就嫁别人。”叶灵犀乐了,掰着指头若有所思,“我现在才23啊,紧紧抓住青春的尾巴,说不定还能嫁个白马王子。”
“不许!”赫连瑜沉声道,抱着她紧了几分,“我就是你的白马王子,我是最白的。”
“哈,你没顾休白。”
两人一言一语,叶灵犀不知是怎么睡着的,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房间里弥漫着一阵清香。
她起床,床边已经有一套干净的衣服。
“来,吃早餐。”
赫连瑜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热牛奶和摊鸡蛋,居家的样子,格外的温和。
“你起这么早,我先去洗漱。”
站在镜子前,叶灵犀掬着水洗了把脸,拨了拨内卷的短发,脖子上吻痕清晰可见。
“死变态!”
她低声喃喃,镜子里忽然多了另一个人,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还有更变态的,你要不要试试?”
“不是要吃饭吗?走,走,吃饭,吃饭。”她赶紧岔开话题,万一,某人兽性大发再将她就地正法怎么办?
吃过了早餐,他穿上西装,接了两通电话,还换上了皮鞋。
“你要出门?”叶灵犀疑惑,他的状况还得卧床躺个十天半月才行。
“你跟我一起,今天约了投资方。”
叶灵犀想起安琪说的洛特厂商,“要不让安社长去吧,你这个样子……”
头上还包着纱布,去的话谈成的可能性不高吧?
“无所谓的,走了。”
叶灵犀开车,带着赫连瑜龟速前行,等到了约定的地点,已经9点多。
咖啡厅的包房里,很清静,人也很多。
洛特的人西装笔挺的坐在椅子上翘首以盼,安琪则一直在联系赫连瑜,迟到是商场的大忌,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安社长,我还没听说Libra还有幕后老板,这一年多,不都是你在打理?”洛特领头的CFO,饶有兴趣,不急不躁,他倒想看看,Libra背后的人。
“是,那人,你们都认识。”安琪说着,房门已经推开,赫连瑜携着叶灵犀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皆是一愣,安琪舒了口气,拉开两张椅子,“三少,叶小姐,坐。”
“赫连瑜?”CFO柯泽犹如见了鬼,“你不是刚辞去了天火总裁的职务?”
“柯先生,这就是我的老板,这一年多,我都是在为三少打工。”安琪介绍道,众人面色像是调色盘。
天火动乱,影响了整个股市,赫连瑜搅浑了一滩水,拍拍屁股走人。他们都以为他在报复社会,摇身一变,却坐镇了Libra。
“啪啪啪。”
柯泽带头鼓掌,其中曲折不知,但也推测得八九不离十,“好一个三少,推翻前朝统治,自立门户么?”
“这个门户,柯伯伯可满意?”赫连瑜形如刀锋的眉梢扬起,依旧锐气不减,还是那清贵的天之骄子。
“满意,满意。”柯泽笑着,合同推到中间,“既然你有这种想法,还敢贸然去做,最重要的是把Libra经营的不比天火差,我好像看到了赫连城老先生,一己之力挑起了传媒界重担的场景。”
柯泽已是上一辈的人,对赫连城较为熟悉,也佩服赫连城创办天火的手腕。
江山自有人才出,让他不明白的是,“天火不好么?为什么还要成立Libra。”
“柯伯伯你都说了,好像看到了我父亲,除旧换新是时代不变的准则,天火老了,是时候让它休息休息了。”
赫连瑜拿起了笔,在合同末页签上名字,“希望往后有洛特的支持,互赢互利,当然,柯伯伯是父亲的老朋友,福利方面一定给您最好的结果。”
“好。”柯泽伸出手,一扫曾经轻视的眼光,“外界传言,果然不能信。”
商场尔虞我诈,赫连瑜的种种劣迹,不过是掩饰的一种手段,这并不稀奇。
“合作愉快。”
看着两人握手,叶灵犀后知后觉,为什么赫连瑜要亲自出马谈合作,就是笃定了柯泽会卖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