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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 完结+番外 (贝晓莞)


  翟念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才幽幽地问:“晚饭还投喂吗?”
  傅祁低“嗯”一声,“我去医院和患者家属见一面,尽量提早回来。”
  翟念点点头,就势趴下,重新裹紧棉被,只露出一只细白的手,胡乱地向外挥了挥,“那快走吧,再见。”
  傅祁:“……”
  傅祁走后,翟念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许久,这一次竟然比昨晚睡得还要沉。再醒来,是被唱空城计的肚子闹醒的。
  她眯着眼睛摸到床边的手机,按亮屏幕,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难怪这么饿。
  翟念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不情愿地爬下床去洗漱,然后踩着拖鞋走出房间,正要从冰箱里拿水喝,却一眼就看到贴在冰箱门上的便利贴。
  【微波炉里温着汤包和皮蛋粥,你先吃,等我回来。——祁】
  随手将便利贴揭下,翟念从微波炉里取出温热的皮蛋粥和灌汤包。
  粥的味道不错,但灌汤包里已经没有了汤汁,味道甚至不如楼下早餐店里的普通包子好吃。
  心里胡思乱想着,食指却落在便利贴上的那个“祁”字上,指腹顺着那凌厉的笔锋拂过,翟念心中一动,忙将手上剩余的汤包塞进嘴里,踩着拖鞋跑进杂物间里翻找起儿时用过的笔墨纸砚。
  东西被收在一个纸箱子里,多年未用,箱子上落满了灰尘。
  翟念将箱子抱出杂物间,用抹布擦去浮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将里面一个用红绸包裹着的木盒取出。
  木盒里,是一整套笔墨纸砚,宣纸被人特意用绸布包着,取出时,泛黄的纸张虽有些发脆,但勉强能用。
  这些都是她儿时参加少年宫学写毛笔字时用过的东西,也不知是何时被母亲收起安放的,此时再见,翟念甚至记得木盒侧边的小格里,有一枚刻着她名字的印章。
  印章大约拇指长短,顶端系着一根红穗子,小巧的模样却透着精致。那石料虽是普通白玉石,但上面纂刻的字,是外公亲手刻下的。
  翟念眨眨眼,将印章重新收进一个绣着“念”字的红绸包里,又将其他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书桌上,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再次洗过手后,翟念重新在书桌前站定,循着记忆中老师曾经讲解的方法那般研墨,铺纸,净笔。
  许久不练,下笔时尤为生疏,以至于第一个“祁”字落笔,翟念只觉得自己的字和傅祁的相比,空有其形,未见其神。
  不好。
  再写。
  直写到腰背发酸,翟念才暂时放下手中的笔。边轻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边细细端详着自己和傅祁的字之间的差别。
  休息片刻,翟念又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刚要落笔,却听客厅的座机电话突然铃声乍响。
  那声音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翟念心里毫无准备,心头一惊,笔尖上的墨汁随着她指尖的颤动,就此滴在干净的宣纸上,落下大大的一个墨点,无端毁了一张纸。
  翟念深吸一口气,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拧眉看着铃声不断的电话,原本平静的心底越发烦躁,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泼了一层油,又点起火。
  事实上,在母亲走后,这部座机电话的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她的父亲,翟正昇。
  而这部电话上一次响起的时间,大约是在七年前。
  他以这样的方式通知她,前往美国,至此放逐。
  作者有话要说:  阿贝:又亲!又亲!烦不烦!
  念妹:就是!大清早扰人清梦,能不能克制克制?
  祁哥:不烦。不能。继续吗?
  念妹:……
  阿贝:…………我就默默数一数,你们到底要亲多少次我能和你们说拜拜!
  祁哥:这才几个?一只手够吗?
  念妹:有这么少吗?


☆、第十八章

  座机的铃声终于停歇,翟念还没来得及重新摘下毛笔,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竟也在此时响起。
  不同的电话,不同的铃声,却有着同样让人烦躁的效果。
  Shit!
  翟念低咒一句,胡乱地将染了墨迹的宣纸团成团扔进纸篓,然后从餐桌旁取过手机,见来电人是魏苒,这才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翟念淡声打趣道:“惦记你的礼物啊?”
  “别废话!”魏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昨天刚回来啊,现在在家。”
  “我去!”魏苒低咒道:“谁让你回来的!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翟念被她吼得莫名其妙,“我凭什么不能回来?”
  “你个傻子!”魏苒急吼吼道:“你在家里等着我!”
  “我……”
  翟念正要再说,却听此时,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再次响起。
  如此坚持不懈,倒让翟念不要在无视。
  她犹豫一瞬,飞快地对魏苒道:“别挂,我另外接个电话。”
  说罢,在魏苒来不及阻止她时,已经走到沙发旁,接起座机电话。
  “念念,”电话那头果然是翟正昇,“小圆回国了,过两天是元旦,你曹阿姨想见见你,再说咱们一家人也该坐下来,一起吃顿团圆饭了。”
  “一家人?”翟念冷笑道:“你们仨吃?还是咱们俩?前者,你不必通知我;后者,我也没兴趣!”
  “翟念!”翟正昇拔高声量道:“我是你爸爸!曹阿姨是你法律上的母亲,更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我说话的吗?你母亲教给你的教养呢!”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翟念尖叫道:“你每次和我强调她的身份,我都恨不得马上拿着刀去宰了她!还有,你的口中也请不要提及我的母亲!”
  她深吸一口气,冷沉着的声音,一字一顿,“翟正昇,你不配!”
  说罢,翟念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将对方的咒骂全都阻隔在听筒里。
  想想尤不解气,翟念干脆将电话线一并拔掉,听筒也甩手砸向角落。
  另一边,未挂断的手机通话中,魏苒将这一切全都听在耳中。默了许久,才艰难说出今天打电话给翟念真正原因。
  “念念,长征……也回来了。”
  ——
  长征,长征。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呢?
  八岁,翟念小学二年级开学的第一天。
  有一个男孩子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微笑着对她说:“我叫长征,红军长征的那个长征。我可以坐你旁边的位置吗?”
  彼时,那个名叫长征的男孩,还是一个小小少年,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微笑时会露出一点虎牙尖尖儿。背后的阳光落满衣衫,像是天使张开一双美丽的大翅膀。
  那时,翟念最喜欢看他笑,她喜欢看到他的小虎牙,因为她也有一颗虎牙,笑着的时候,也同样会露出一点白生生的小牙尖儿。
  只是当年懵懂的翟念并不知道,从那以后,这个名叫长征的小小少年,会在今后的岁月里陪伴她十年之久。
  并成为是她整个青春里,唯一爱过的男孩。
  他陪她走过十年青春,她看着他从小小少年长成少年模样。
  然后,他走了,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留下她一个人,被放逐世间,苟延残喘。
  那时,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长征,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魏苒千叮咛万嘱咐地让翟念留在家里等着她来,但当她来到翟念家里时,翟念却早已不知所踪。
  她找过所有翟念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都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傅祁的电话。
  魏苒的电话打来之前,傅祁刚巧送走今天约他见面的患者家属。
  对方是一位姓“曹”的年轻女士,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兴许是刚从法国归来的缘故,语气中总是带着一点趾高气扬的意味,让人不喜。
  谈话间的氛围并不算太好,如果不是院长特意陪着对方前来找他,傅祁想,他大约很快就会送客。
  院长陪着傅祁将这位曹小姐送离医院,回身看着傅祁,也颇有些无奈,“这是我老战友的孩子。”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
  “老战友去世后,她们母女过了一段苦日子,后来她母亲改嫁,我也好多年没再见过她。”院长长叹道:“一晃七八年,她也要嫁人了。”
  傅祁点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刚巧电梯停在脑外科所在的楼层,傅祁向院长打过招呼后,先一步踏出电梯。走向办公室时,傅祁还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要带着翟念去哪里吃饭。
  就在此时,魏苒的电话突至。
  傅祁接通后,只听到对方说:“念念,不见了。”
  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她不是好好地在家里等他回家的吗?
  傅祁顾不上思考他不在翟念身边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以最快地速度驱车来到翟念家中。
  打开门时的一瞬,傅祁恍然间觉得一切其实和他早晨离开前并无区别。
  然而终究是不一样的。
  门后的角落里有一个被摔坏的座机听筒,翟念吃剩下的早餐凌乱地放在餐桌上,书房里还有她未收起的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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