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雍对她的温顺很满意,扯开她绑着马尾辫的头绳,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密密麻麻的酥麻,“我还是喜欢你长发披肩的样子。”
他喜欢?南悦兮突然想笑,却笑不出来,低着头很落寞的低声道:“盛哥哥,你和姐姐月底就要结婚了。”
盛良雍正一缕缕的将她的长卷发整理成漂亮的弧度,闻言,修长的手指顿了顿,轻笑,“兮儿开心吗?”
“又不是我结婚!是你开心才是吧!”南悦兮不悦的噘着嘴,也只有在最熟悉的他面前,她才会肆无忌惮的耍性子。
因为他宠溺她,把她当成公主一般的掌上明珠,无条件的纵容她,让她觉得她对他而言是唯一的,特别的,可惜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盛良雍抚着她柔顺发丝的手势变得缓慢,更轻的问:“兮儿是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南悦兮被问得噎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在耍小孩脾气,姐姐结婚她该高兴才是,怎么能……
南悦兮后悔不已,没好气的拂开男人在她发丝间穿梭的大手,却被盛良雍顺势拉住手腕,往他的加长宾利上走过去,两个保镖立刻打开车门。
“盛哥哥!我不回去!”南悦兮急了,说什么也不肯上车,胡乱的找着这借口道:“我朋友还在里面吃饭,我要等她一起的!”
“没让你回去,听话,上车。”盛良雍搂着她纤细的腰肢,要将她给抱上去,吓得南悦兮一个激灵,自己麻溜的就爬上去了。
盛良雍薄唇隐晦的勾了勾,随着他上去后保镖关上车门,又到大门外打电话的荣美谣也瞪大了美眸,急忙挂了电话,踩着细高跟快步返回餐厅。
宾利车上并没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霓虹映照,模模糊糊的,暧昧不清的,黑暗里的细胞更加敏感,南悦兮紧张得不住的往边上缩。
黑暗里的男人似乎是笑了,大提琴般的声音优雅无比,“兮儿,你在跟盛哥哥赌气吗?别胡闹了,听话,跟言厉行把婚离了。”
“……”南悦兮猛地抬起头来,突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她真的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连婚姻都是她拿来玩耍的工具。
对,她承认他的确很了解她,可是,她并不是无理取闹,想到她远在国外的姐姐,南悦兮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自私自利。
“盛哥哥,”她无意识的抠着优质的真皮座椅,缓慢而清晰的道:“我是认真的,言厉行对我很好,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他几次三番的救我,还亲手做饭给我吃,我也是人,我会感动,会……”
第40章 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兮儿
“你也说了,你对他只是感动。”
男人不温不火的打断她,笑意收敛后平淡得仿佛没有任何的感**彩,“兮儿,你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很正常,你对言厉行有的只是感激之情。”
“不是!”南悦兮下意识的反驳,语气坚定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真的不是吗?为什么她要说不是呢?
盛良雍这次沉默了好几秒,缓缓的叹了口气,大掌在黑暗里再度抚上她的小脑袋,就跟她小时候一般无二的动作,南悦兮无从抗拒,也早已习惯成自然,甚至可以说是猫儿一般的享受。
可男人却问:“兮儿,你不想我娶你姐姐,是不是?”
南悦兮还没从刚才自己的营造的迷雾里走出来,闻言愣了愣,还没开口,又听他道:“你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十三岁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还是你十八岁爬上我的床,穿着性感睡衣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
南悦兮:“……”
五雷轰顶,说的大抵就是她此时此刻的感觉,她没想到,那一晚他一直都记得,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那次是他给她举办的生日派对,她费尽心力灌了他好多酒,只是想要仗着初初成年的身体拿下他,可是他却躺在床上一醉不醒。
她还以为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小秘密,所以在接下去他和姐姐秘密交往的恋情曝光之后,她也在庆幸着那晚盛哥哥醉成了一滩烂泥。
虽然那晚她也醉得不轻,却只是为了酒后壮胆,所以对那晚的记忆也迷迷糊糊的,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却诡异的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
现在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那晚他没有喝醉,那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变成了她?
南悦兮越想越紧张,可男人像是没发现她全身的僵硬,大掌隔着她温热的后脑勺轻轻摩擦,“兮儿,听话,跟言厉行离婚,跟我回家。”
离婚?跟他回家?南悦兮像是陷入了泥泞的沼泽,挣扎着最后的意识,“不,你和姐姐就要结婚了……”
“你就介意这个?”男人笑,大掌不止何时捧住了她忽冷忽热的小脸,跟她近得额头抵着额头,“我的兮儿小傻瓜,你只要相信,盛哥哥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盛哥哥是什么意思?”过分诡异的亲昵,反而让南悦兮回过神来,拧着眉避开男人灼灼的呼吸,后脑勺抵着冰冷的车窗,桃花眼从迷蒙变得冷清。
“跟你永远在一起的不是我,是姐姐,盛哥哥既然要跟姐姐结婚,就请善待我姐姐!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会和我的丈夫和孩子永远在一……”
南悦兮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到男人猛地倾身过来,窗外的路灯光映照着他翩翩君子的温润容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蓝眸折射着冷漠寒冰的黑暗阴鸷。
南悦兮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不由生出一种潜意识的危险感觉,下意识的偏开头,男人绯薄湿热的唇就印在了她偏开的脖颈上。
南悦兮猛地僵住,瞪大了不可置信的桃花眼,仿佛陷入了一场梦,美梦?噩梦?总是把她当小孩当晚辈看待的盛哥哥,怎么可能会吻她呢?
可男人这一吻,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她化石一般的状态下,又顺势滑到了白皙精致的锁骨,吓得南悦兮差点跳起来揍人了。
“盛哥哥!你做什么!”南悦兮推着男人的头,要是换成那个混蛋,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抓头发,拳打脚踢。
她对盛良雍下不去手,可也不能任由男人为所欲为,难以启齿的低声吼道:“盛哥哥!你再这样对我会告诉姐姐,你轻薄我!”
“你不会。”男人太了解她,搂过她的肩贴近她的唇,薰衣草的味道排山倒海的入侵着她的鼻息,“兮儿,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南悦兮几欲抓狂,左右偏着头避开他的亲吻。
男人却笑,唇齿间流动的空气里满是蚀骨缠绵的温柔,“说谎的坏小孩,我还是喜欢十八岁的兮儿,敢爱敢恨,敢想敢做……”
“我已经不是十八岁了!”南悦兮气得颤抖,小脸满是冰冷的怒意,“盛哥哥!你是我姐夫!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我饶不了你!”
南悦兮是真的怒了,姐姐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了,她可以为了姐姐放弃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也能为了姐姐揍自己最在乎的男人。
可她还没开始动手,后脑勺的玻璃窗忽然被人用拳头硬生生的给砸碎,一直鲜血淋漓的男人大手紧握成拳,像是蓄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个钢铁一般的拳头,带着疾风就擦过她的面颊,摩擦的空气里扬起几缕鬓边发丝,直接袭击像抬起头来的男人面门。
盛良雍蓝眸倏然一阵紧缩,即使快速避开,还是被窗外男人手背上的碎玻璃划破了下颔,破碎的窗外夜色明亮倾泻,映照出一条鲜血汨汨的口子。
“盛哥哥!”南悦兮惊呼了一声,顾不得身上落满了的碎玻璃渣,想要去看盛良雍伤得重不重,肩膀却被窗外的男人重重的扳过去。
“南悦兮!出来!”
男人冷冽的声音千尺寒冰般慑人,打开车门就将南悦兮给拽了下去,几乎是用拖的,纤细的胳膊被捏得骨骼生疼,南悦兮疼得小脸都白了,使劲挣扎。
“言厉行!你有病啊乱打人!你放开我!”
“闭嘴!”言厉行铁青着脸,直接粗暴的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荣美谣打开车门的迈巴赫。
后面的加长宾利,两个保镖都被同样保镖模样的男人缠住了,盛良雍才刚出来,有一个男人从暗处冲了过去。
那个人南悦兮见过好几次,暗中的跟踪她,即使在她去民丰小区,也在窗台处看到过他的身影,真是尽职尽责的好保镖!
“言厉行!你让你的人离开!盛哥哥不会打架!你要是打他我跟你没完!”南悦兮攥紧了小拳头,狠狠的锤着男人挺拔的脊背,至少用了八成的力道,她很紧张那个人!
言厉行冷笑,跟丢垃圾似的将她粗鲁的塞进后车座,撑着车门如鹰一般锐利冰冷的盯着她,高高在上,如同睥睨,“南悦兮,看来你并不了解盛良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南悦兮迷糊的从他侧开的高大身躯看过去,那个拦住盛良雍的保镖竟然这么快就被撂开,她的盛哥哥白玉般的俊美脸颊上沾着一抹妖冶的鲜血,渲染的那双春风纯净的蓝眸冰冷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