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大黄猫慵懒的甩着粗长的大尾巴,亦步亦趋的跟在陆宇珩脚边绕,一蹦一跳的抖着身上的肥肉。
院子很大,里头零零散散的睡着好几十只猫,黄黄白白,黑黑条条块块的应有尽有。
“都是外公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浪猫。”带着苏绒穿过院子,陆宇珩停在一幢小屋前。
小屋看着很古朴,门前竟然还停着一辆陈旧的黄包车,上头挂着一盏桅灯,简简单单的透出一股民国的异域风情。
伸手推开小屋的门,陆宇珩把苏绒放到地上。
苏绒站稳身子仰头,就看到那满室挂着的玲珑旗袍。
作者有话要说: 陆哥儿:我的小媳妇,嘻嘻嘻
第五章
小屋窗边置着一张摇椅,一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歪在那里睡觉,膝盖上躺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在听到门口的动静时迅速睁眼,露出一对异色.猫瞳。
“我外公,做旗袍的。”陆宇珩牵着苏绒的手,大刺刺的走进小屋。
“你不是说你家里没人吗?”苏绒仰头,原本就细的声音被压的几乎听不见。
“骗你的。”抬手叩了叩苏绒的脑袋,陆宇珩痞笑道:“这些旗袍好看吧?我外公做的旗袍可不是谁都能穿的。”
“是很好看。”苏绒抬起小脸,一点一点的将屋子里面的旗袍看了一圈,然后落到那挂在正中间的一件桃粉色旗袍上。
这件旗袍跟其它的旗袍不一样,它没有那种古典的庄重感,有的是轻盈素雅的美感。
双襟盘扣,摆侧开衩,袖口是荷叶边,上面用白色蕾丝镶嵌了一圈,显出几分甜美的少女气息。
注意到苏绒的目光,陆宇珩笑道:“让我外公把胸围给你改改就好了。”
听到陆宇珩的话,苏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前,然后恍然想起刚才这人按着她肩膀说的话。
“腰好像也细了。”陆宇珩趁着苏绒不注意,偷偷的掐了一把她的腰道:“我就说让我用手摸摸,你不肯,现在还要改尺寸。”
听到陆宇珩的话,苏绒腾地一下涨红了脸。
她哪里想到那个时候这人一本正经的站在她面前说出给他摸摸这样的话,是要做旗袍啊!一般人哪里会同意!
“喂,外公!”陆宇珩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吓得那摇椅上的人一个机灵。
小白猫弓着身子躲到了摇椅下面,小小的蜷缩成一团。
“臭小子!”老人吹胡子瞪眼的抬手就把架在摇椅旁边的拐棍朝着陆宇珩扔了过去。
陆宇珩十分熟练的顺手接住,然后用拐棍把挂在上面的桃粉色旗袍给取了下来。
“外公,这旗袍的尺寸要改改。”
“自己改去。”老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抢掉陆宇珩手里的拐棍,然后健步如飞的直接就出了小屋,“我还有个棋局呢。”
苏绒面色尴尬的站在陆宇珩旁边,黑乌乌的眼珠子里润着水渍。
“怎么了?”陆宇珩低头,凑到苏绒面前。
“你外公好凶啊。”苏绒伸手掩住小嘴,压着声音,双眸红红的。
“呵。”陆宇珩轻笑一声,抬手帮苏绒抹了抹眼角沁出来的泪珠子道:“我的小绒花,你怎么这么可爱,这就吓到了?”
“没有。”推开陆宇珩的手,苏绒扭过小脑袋,眼尾带着一丝晕开的绯红色。
陆宇珩笑了笑,把手里的旗袍递给苏绒,“穿上,我帮你改。”
“你改?”听到陆宇珩的话,苏绒震惊的瞪大了一双眼,细长睫毛轻颤,活似一把小扇子,在白细的瓷白肌肤上尤其明显。
“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陆宇珩说这话时,脸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睥睨表情,而当苏绒看到他穿针引线的熟练动作时,才真的相信这个人没有说谎。
苏绒曾经看到过陆宇珩单手把比他还高壮的一个男人甩到墙根上胖揍,也看到过他提着铁棍从三楼跳下逃课的样子,但却从来没看过他捏着绣花针给自己改旗袍的样子。
但其实这样的感受还不坏,而且……很新奇?
“去换上。”叼着嘴里的绣花针,陆宇珩说话时有些含糊。
“在哪里换啊?”苏绒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旗袍在原地转了一圈,双眸颤颤的就像是随时都会受到惊吓的小鹿,湿润而乌黑。
“在那里。”牵着苏绒走到一旁的试衣间,陆宇珩帮她拉开帘子,说话时的声音带着戏谑意味,“会不会穿?要不要我帮你?”
苏绒踮脚,“唰”的一下拉上帘子,不理这个不正经的人。
陆宇珩叼着嘴里的绣花针笑,却是不小心被戳到了唇角,赶紧龇牙咧嘴的把绣花针取下来。
厚实的帘子被拉开,换好了旗袍的苏绒面色羞红的攥着手里的帘子一角,小脑袋垂的低低的。
陆宇珩站在苏绒面前,看着那细嫩的绯色顺着苏绒的脖颈处向上蔓延,渐渐染透她瓷白的细薄肌肤,最后晕红那双白腻小耳。
指尖痒痒的想触一触面前的小绒花,但陆宇珩却硬生生的打住了动作,生怕自己一出手,这朵害羞的小绒花就能顺着窗户飞走了。
“咳,我给你量一下。”
轻咳一声,陆宇珩朝着苏绒招了招手道:“过来。”
苏绒磨磨蹭蹭的往陆宇珩那里动了一步,然后伸手按住自己旗袍侧边的开叉道:“这个地方不太好。”
“我给你缝起来。”陆宇珩低头,看到那顺着旗袍开叉地露出的一大块白腻肌肤,眸色瞬时一暗。
把开叉的地方缝到苏绒的小腿肚处,陆宇珩还觉得不够,手一切,又给苏绒扎了几针。
“别缝了,我都迈不开脚了。”苏绒低头看着那蹲在自己脚边的陆宇珩,面色微红。
听到苏绒的话,陆宇珩抬头,看了一眼她松垮的腰间和胸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布衣小绒花。
“把这个给你缝在后背,掐紧点。”
一边说着话,陆宇珩一边绕到苏绒身后,把旗袍衣料绷紧,叠出规整的蝴蝶褶皱,然后用布艺小绒花固定。
苏绒长相纤弱,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来,无端惹人怜惜。
伸手拨了拨耳边的小绒花发夹,苏绒有些兴奋的往一旁的试衣镜那里站了站。
修身的旗袍气质凸显,将她纤瘦的身子包裹起来,露出一双又细又直的小腿,白腻的小脚踩在陆宇珩那双大拖鞋上,脚尖粉嫩,由于羞涩而微微蜷缩。
旗袍是桃粉的颜色,很嫩,衬在苏绒那一身白瓷肌肤上,扎眼的很。
陆宇珩靠在一旁,看着苏绒,突兀咧嘴笑道:“小绒花,头一次见你,你背着一书包作业离家出走,穿的就是桃粉色的羽绒服吧?”
听到陆宇珩的调侃话语,苏绒垂着小脑袋没有接话,半天后才糯糯的道:“不记得了。”
但其实苏绒是记得的。
拿着铁棍的陆宇珩在寒冬腊月的天,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从三楼跳下来,正巧跳到她的面前,厚实的铁棍砸在雪地上,溅了苏绒一身。
苏绒那天跟苏母吵了架,又冷又饿,心里又委屈,当时就哭了。
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一下子就闯进了陆宇珩心里。
当时的陆宇珩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小,这么软的人呢,你一碰她一下,她都能红了眼睛,你偷摸摸的亲她一口,她能肿上半天。
后来,陆宇珩用一支裹着棉花糖的冰激凌和一块嵌满了草莓的芝士蛋糕把苏绒给哄笑了。
然后他盯着那小心翼翼的露出一个笑脸的苏绒呆了半天,觉得这人哭起来好看,怎么笑起来也这么好看呢?
所以那天当陆宇珩把苏绒送回家,再回神似得赶到体育场的时候,那里挑事的人早就跑远了,只余一堆带着彩的兄弟躺在那里哀嚎,哭丧着脸喊陆宇珩救命。
以前,有人问过陆宇珩一句话,陆哥,你有女朋友吗?
陆宇珩横他一眼,要那玩意干什么?
后来,陆宇珩看到了苏绒。
喝水怕人呛着了,吃饭怕人噎着了,走路怕人摔着了。
他想,他的小绒花这么瘦,万一哪天被风吹走了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把人绑在身边,给她扎根,施土,咬的牢牢的,让她没有了他这坯土,就活不下去。
但是陆宇珩发现,没有了小绒花,活不下来的,是他这坯土。
“呐。”陆宇珩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放到苏绒的手掌心里。
“为什么给我糖?”苏绒拆开水果糖的外衣,把它放进嘴里。
水果糖很大,鼓囊囊的被苏绒含在嘴里,把白腻的面颊戳出一个圆鼓的弧度来。
陆宇珩笑了,低低哑哑的嗓音带着少年的肆意潇洒,“糖归你,你归我。”
苏绒含着水果糖的动作一顿,然后低头就把那水果糖又从嘴里吐了出来,放回到陆宇珩的掌心里。
“那我不要了。”苏绒的唇瓣湿润润的,带着甜腻的糖果香气,就像是裹着果冻的樱花冻奶。
陆宇珩抬手把水果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低头凑到苏绒面前,“吃了你的糖,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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