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就走啦?”
“怎么可以把人就丢这里啊!”
“喂,我刚才取证了,他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突然被李思伦吼了,“你们要不帮忙的话,就一边待着去,别在这里打扰莲盈制药救人。”
不明究理的人,一脸尴尬,面面相窥之后,被陈丹飞劝走了。
刑丽悄悄叹息,“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吓死我了。”其实她也想逃,不过看到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没放弃,只得咬牙撑下去了。
难得的是,他们之中向来公认最胆小最容易放弃的王晓燕紧紧跟在任莲盈身边,帮忙寻找她所指出的东西。两人身上竟然都掏出不少瓶瓶罐罐,将采集到的东西装了起来,并且让男生们将顾稼树抬到了就近的树荫大石上坐着。据说,那河水冲刷出的大圆卵石也有有降燥败火的作用,可以帮助延缓其体内毒液的运行。
…
与此同时,田老回到屋里,秋婶儿就急着端着茶水过来了。
“老田,你不怕闹出人命哇?”
田老闲闲地捧起茶盏,仿佛没听到似的,喝着茶水解渴。
秋婶儿急了,“我说话,你有没听到。稼树那孩子好说也是咱半个东家,你别忘了,周边的那片护药田的铁蒺藜草,还是向家的人帮咱们种上的。咱们药圃里的几个使枪的好手,也都是向家的人帮咱们训练出来的。每年……”
“行了。我都知道!就一个蛇毒,又死不了人!”
“可是你咬谁不好,干嘛非咬他啊?还咬……咬那里,让咱们小小姐去吸毒?”
说起来,秋婶还是女人家,做起事情来顾及太多了,趁机可好一阵儿埋怨。
正说着时,就有一个老药工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个木头盒子,放到了田老面前。
还说,“唉,田老您也真是的?都是小孩子,要给吓坏了可怎么办?”
田老冷哼一声,“她刚才在这屋子里说,要开启任家祖上的秘宝三宫九格,要我帮忙。”
“三宫九格?”
“小小姐真这么说了?”
“哼!”
“哎呀,这……这可不得了。这,这都多少年了,上一次还是小小姐她妈妈青芙说……这,这可是咱们任家终于又等来新的家主了吗?”
田老哼哼声里,又多了一丝期待,“要是连这么个小小蛇毒都解不出来,想过三宫九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下,老药工和秋婶真是没话说了。
不过片刻,老药工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又看看表,已经过去一刻钟了,道,“田老,这解花田蛇的毒,要是没有机器提纯那蛇毒血清的话,靠花田里的药草,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啊。我怕你定的这个时间,小小姐虽然留下毒液,还必须找到另四样东西,利用其药性和毒性,以毒攻毒的方式,再辅以毒液血清,最后还得去河里泡上一泡……这几个环节缺一不可,要是少了一环就怕给顾少爷留下什么后遗症……”
田老又是一哼,“怕什么。你这不是已经把品服的,外创的,还有注射的药都准备好了。那小子,死不了。哼!敢偷喝我的女儿红,才咬他一口,算便宜的了。”
老人们对看一眼,一时无语。
…
半个钟头后。
田老一盏茶已经续了两水,便起身道,“毒还没解的话,把东西拿过去吧!”
老药工从书里抬起头,起身抢起了木头盒子往外走。
秋婶已经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田老头儿,你还坐在这儿干嘛,还不出来瞧瞧。”
田老只是一瞪眼,“说好了,要是治好了就让他们自己抬人进来我查看。哼!我可是考试的师傅,不是蹭边角儿的小弟。”
秋婶啧了一声,“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就爱摆谱端架子。不出来算了,好看的都没了。”
田老的耳朵却抖了抖,感觉好像门外的嘈杂声一下子变大了,但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些,没有那么耳聪目明,听得不太真切,似乎还有笑声。
真解了吗?
这花田蛇对他们老药农来说,因为长年待在花园里,被咬上一口也不当事儿,随身带的解毒水一喝,回头休息两日,就没事儿了。可是城里来的人,普遍身体素质差,之前有药商来挑药时被咬了,因为晚了一步,就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那丫头就算能解,估计也够顾稼树那小草莓族在家里睡上几天的了。
突然,大门就被人砰地一脚踹开了。
田老也吓了一跳,反头时忙扶正自己的老花镜。
“田老头儿,我们赢了,快,把你的女儿红拿出来!给小爷我压压惊!”
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半个小时前还躺在地上哇哇叫的顾稼树,只见他面色还有些白,但是脸色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大腿上包着一圈儿白纱布,伤口显然是进行了良好的处理,还能走路,虽然脚有些跛,可显然蛇毒已解。
“哥,你慢点儿,你最好还是躺一会儿。蛇毒有没有清,最好还是做个化验更保险些啦!”
随即,任莲盈就跑了进来,要扶人坐下。
顾稼树立马拿乔,指着田老旁边的另一把太师椅叫着,“那那那,小爷我今天就要坐那儿。今儿我可是因公受伤,身负重大责任的。唉,这才对!”
一落坐,顾稼树抚着圈椅光润圆滑的把手,暗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其实吧,伤口还是有些疼的,头还有点小晕晕,他可是拼着一口义气为了帮妹妹呢,怎么着也撑着活蹦乱跳地打这臭老头儿一“巴掌”才叫舒服。
田老就没睬这茬儿,对着顾稼树看了半晌,还上前看瞳仁,看舌胎,还嗅了口口气,搞得顾稼树都心里毛毛的,觉得这老头儿不正常了伐,最后这人还蹲下去摸他大腿,吓得他一个机灵儿就要站起来踢人了。
“哥,坐好啦,田师傅正在检察我的工课,你好好的,别动。或许我还有哪里没做好的,正好给你调整一下。”
任莲盈很耐心,也很细心地看着田老的动作。
只是检察完这一切,田老直摇头,喃喃着,“不对啊,这药草是吃对了,有苦味儿,喝的水也没什么特别的,还有哪里?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不对不对……”
“田老,哪里不对啊?你看我哥他毒解干净了没?我看他脸色还不太好,是不是我哪里没对?”
突然,任莲盈的手就被老人抓住了,厉声斥问她,“你不是乱用了那花田里的药草吧?那药草性极寒,要是不好会坏了他身子的。我说效果怎么这么好,都能走了?”
任莲盈被吓了一跳,忙摇头,“没,我没用那些花草,就是因为我知道性极寒,的确也可以解毒,但副作用太大了,我不想哥为此伤了身。所以就采集了一些药草的花粉,佐以……”
任莲盈将口服的解毒剂,以及外敷的消炎药草方案说了一遍。
田老听到“花粉”时,嘀咕了一句,“哪儿来的花粉”,花粉是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能采集够数量的吗?带着这个疑问他也没直接问出口,而是听着姑娘讲完了配药的方子之后,还点拔了两句。
任莲盈发现姜还是老的辣,田老的方法让任莲盈灵窍一开,立马跑出去又弄了一泼绿药汁过来给顾稼树喝下了。
田老当即号脉,点头称是,但仍有疑惑,最后问出,“此时解毒后,他理应该元气大损,为何气色并不差?你到底还用了什么法子帮他保住了血阳之气?”
任莲盈心下咯噔一下,不会是因为莲露水吧?
这东西可是有阳气化成,喝了之后阳气充足,可以抵挡蛇毒也理所当然。但是她也不可能将这情况说出来啊!
“那个,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听药伯说他们中了这蛇毒都要到河里泡一泡,说是山泉水里富含的天然矿物可以调理血气。可是我觉得那水太寒,虽然这次就地取药是以毒攻毒之法,可是水性太寒也对人亏损过大,我就让哥在树下的大石上躺着,那大河石十分阴凉,也有些败火的作用,但比起河水要柔和多了。”
“大石?!就是那块黄色的大河石?”田老突然醒悟,一拍大腿就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丫头,没想到你悟性不低,还能想到如何圆融之法,施药周全,好好好,这局算老头子输了。”
任莲盈心下稍安,忙施一大礼,再次求教,“请田老出第三题。”
田老抚着光溜溜的下巴,看着谦虚可爱的小姑娘,也愈发顺眼了,口头上还是忍不住叼难一下,“这第三题,可就不容易了。你可准备好了?”
“请田老赐教!”
任莲盈的目光更为坚定。
这个题,她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啦!
☆、162.祸福相依,拜师
“哼,我小妹连解你两道题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三道嘛,小意思。”
顾稼树这会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得瑟个没完儿,结果就被送西瓜进来的秋婶儿给拍巴掌,教训了。
田老道,“你必须拿出一件药品,必须是我没有见过的,但是我的药田里又可以栽种的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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