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清和许林西把牛拴好进来看他。
见到许长乐的病情发展这样快，许林西十分担心，问方雨清道：“小清，长乐不是吃药了么，怎么还长这么多天花？”
方雨清摇头说道：“我都说过了，天花不是能控制住的，我的药只能尽量保护他的身体机能，减少发生并发症的可能，让危险降到最低，但是该长的天花还是要长，只有等天花出完了，他的病才能真正好，想要把天花源源不断在萌发期，肯定做不到。”
许林西皱眉，说道：“那也就是说，长乐过两天也会变成刘珂那个样子，长得满身满脸，看不出模样？”
方雨清迟疑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会那样。”
许林西抓住她说道：“小清，你再想想办法，不能让长乐那样啊，那样就算不死，也要长得满身疤，以后会娶不到媳妇的！”
方雨清叹气，说道：“小西，你现在怎么还担心这个，现在不是他能不能娶到媳妇的问题，能保住性命就应该庆幸了。”
许林西听了难受，回头又埋怨许长乐：“你说你也是，我们回来就让你躲远点，你偏不听，还往我们两个跟前贴，现在好了，长了天花，最好的结果也是长一身麻子，你说你是不是自己作的！”
许长乐一直不怎么在乎，直到听说会长满身麻子的时候才有点反应，问道：“如果我长满身麻子，你们会不会讨厌我？”
许林西气道：“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因为麻子讨厌你，我是说别人，你以后长大总要成家，要什么样的女孩儿，才会看了你的麻子不讨厌！”
许长乐说道：“如果那女孩儿会治病，帮我治好了就可以了。”
“去你的，你当全世界的女孩儿都是小清，全都会治病啊，我能找到，你肯定找不到！”
许长乐听着他的话，目光闪烁看着方雨清，方雨清假装没看到，把目光转向许林西，说道：“小西，你在这里陪长乐吧，我回家去给你拿饭，然后再看看怎么用牛痘，如果小曼状态好的话，我先给她用上试试。”
许林西点头：“行，你回去吧。”
方雨清便一个人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袁氏已经把晚饭做好，把给许林西和许长乐的那份也分出来，却没像从前一样让方雨曼去送，而是等方雨清回来取。
见到方雨清回来，她问道：“小清，你二伯家的牛买来没有？你说的那种防治天花的方法是不是真能用了？”
方雨清点头：“嗯，能用了，我回来就是看看小曼身体怎样，我想给她先用上。”
第274章 用娘做试验
袁氏迟疑道：“给小曼先用？这可是没人用过的方法，万一不安全，那岂不是把小曼给害了！”
“娘，不会的，这牛痘对人的影响不大，只有一点轻微的症状，不细感觉，都发现不了。”
袁氏仍旧不放心，说道：“那毕竟是牲畜得的病，在牛身上没怎么样，未必在人身上也没大事，你都说没别人试过，怎么知道给小曼用没事。”
方雨清没法解释，说道：“娘，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如果不是我一直和天花病人接触，不确定我现在是否被感染，我就给自己用了，让你和小曼看看……”
袁氏仍旧摆手，说道：“算了，你还是先给我用吧，不管让你试还是让小曼试，我都不放心，只有我试我心里才有底。”
“可是你的身体不好，病了那么久才缓过来，现在种牛痘不是好时机。”
“你不是说对人危害不大么，既然对人危险不大，那就算我身体弱点，也应该没问题才对。”
方雨清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方雨曼在旁边听了半天才理解娘和姐姐在说什么，插嘴说道：“娘，我给姐试药没事的，我身体好，什么病都不怕……”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袁氏打断：“去你的，你知道什么，别跟着掺和。”
方雨清见她坚持实在没办法，只好点头说道：“行，既然娘一定要先试，那我就先给娘用，来吧，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你到底恢复得怎样。”
袁氏这才顺心，跟她到炕边坐下，让她检查身体。
方雨清用上自己所有的学识，依靠自身的判断，感觉母亲之前的病症确实都已经消失，除去身体稍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异常，估计接种牛痘不会有问题，这才说道：“还好，我感觉娘的身体可以，你等着吧，我这就去取牛痘菌，回来给你接种。”
袁氏说道：“你去吧，顺便把饭菜带给小西和长乐。”
方雨清说道：“不用带许长乐那份儿了，毛氏已经让许长安给他送过饭，只拿小西的就行了。”
袁氏听了叹气，也理解不了毛氏的偏心，说道：“长乐不用吃，那你就拿去和小西一起吃吧，我在家里和小曼一块吃，不然小西自己吃饭怪没意思的。”
“嗯，好，我这就去。”
方雨清先找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和几根小牙签，用开水煮过消毒，细心地包好，和饭菜一起拿着出去，又来到许林西的窝棚。
她和许林西一起吃过饭，然后在那头母牛身上提取了牛痘病菌，用小瓶子装着，又拿回家了。
袁氏对她的方法一直怀疑，见女儿马上就要用自己做试验，她心里忐忑，却硬撑着不说，让方雨清给她接种“疫苗”。
条件实在太过简陋，连个注射器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消毒也很难做到，方雨清便只能用清水洗涤。
不能注射便涂抹，只是要先在皮肤上刺出伤口。
看着袁氏的胳膊她有点下不去手，说道：“娘，你忍着点，会有一点疼。”
第275章 这东西真那么神？
袁氏硬着头皮说道：“没事，你弄吧，娘不怕这点疼。”
方雨清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没事的娘，除去有一点疼之外，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你别啰嗦了，快点弄。”
方雨清便把她三角肌上的皮肤弄破了一点，浅浅的只要刚出血的程度，然后用消毒的牙签挑了点牛痘菌，抹在破损的皮肤上。
她相信这样会管用，自己取的病菌是新鲜的，虽然接种的方法与前世不同，但道理却一样的，都是只弄破皮肤，让细菌侵入感染就可以了。
方雨清给她接种完，用一小块蒸过的棉花按一会儿，见不出血了，说道：“没事了娘，等过两天看看，只在这里出现一小块疤痕，就是成功了，以后就算你接触得天花的病人，也不会感染了。”
袁氏还是不太相信，说道：“这东西真那么神？”
方雨清笑了，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女儿还会骗你。”
袁氏摸了摸胳膊，虽然有一点痛感，但却没大事，她便干活去了。
她走了之后，方雨清见瓶里还有病菌，转头看了看方雨曼，小声说道：“小曼，姐也给你种上吧，早种不如晚种，许长乐都得病了，你得早就种上，免得被传染。”
方雨曼害怕，抽着小脸儿说道：“可是我怕，你用针扎人。”
“没事，姐是治病，治病扎人也不疼，你看娘一点事儿都没有。”
方雨曼向外屋看了看，勉强点头，说道：“嗯，那姐你轻点儿。”
方雨清暗想，轻点？再轻也得扎破，扎破就会疼，不过为了安慰方雨曼，她还是说道：“姐会很轻的，只有一点点疼，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你忍着别叫，被娘知道她就不让我给你种了，万一你感梁天花，以后会长满脸大坑，就像王大麻子一样难看。”
方雨曼被吓到，说道：“我不想长麻子，我不想当‘方大麻子’，姐你快给我种。”
“好好，姐弄了。”
方雨清麻利地把她的皮肤刺破，在方雨曼张嘴叫疼的时候，她便已经把病菌抹上去，方雨曼想用手捂也被她挡开。
方雨曼委屈地说道：“姐你骗人，比蚊子咬人疼多了！”
“哪有，根本不疼，是你太娇气了，你学学娘，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在干活呢……”
给方雨曼处理完，她才又从屋里出来，帮袁氏做了一会儿家务，然后便和母亲妹妹休息了。
即便给母亲和妹妹都种了牛痘，她心里也不托底，睡觉的时候自己在外屋搭了个地铺，没与她们睡一处。
心里有事睡不着，她便又练她的养生功，练得困了才躺下，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袁氏起来做早饭，她的位置才碍事，才把她叫醒。
方雨清起来之后先察看了一下母亲和妹妹种疫苗的情况，感觉疫苗应该起作用了，伤口处没立刻封口，有感染的迹象，她没给俩人做任何处理，等待伤口自行愈合。
看完之后便和袁氏一起做早饭。
第276章 就知道你这样
做好早饭，方雨清又把给许长乐吃的药熬出来，一起拿着，再次来到许林西的窝棚。
许林西起得早，已经去割牛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