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起深幽的双眸,他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抬手打了电话。
听到铃声,康助理很快地按下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连总?”
“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康助理看了看周围,光线很暗,他和宁奇坐在嘉宾席上看着新人经过他们的身边,他低声说道:“刚刚开始。”
男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后,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康助理和宁奇对看了一眼,台上夏意儿正讲着话,她唇边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淡漠高大的男人,她的眼里含笑,却始终有淡淡的一抹忧虑掩藏在眉眼。
她看着底下的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掌声,灯光,美誉都是属于她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永远不会。
可是她越是这样在心里说着,心就越是慌乱。
刚才康助理接电话的时候,傅以筠淡漠的神色就一直盯着他,神色有些绷紧,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在紧张。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紧张是为了什么。
康助理看着两人交换着订婚戒指,仪式还没有结束,他就站起了身。
夏家人把他安排在了第一排,所以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他匆匆离席,甚至都没有和夏老打声招呼。
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宁奇跟着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康助理,就算夏大小姐失踪,你也好歹忍耐一下,等仪式结束才行啊。”
康助理没有理会宁奇,急急地跑出了酒店。
宁奇看着酒店里因为跟着康助理跑出去的媒体乱作一团的宴会厅,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虽然计划临时改变了,但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精彩,他正想着这趟没白来,肩膀就被人压住了。
“她真的不见了?”
一贯冷冽的嗓音是傅以筠特有的个人标志。
“是啊,要不康助理接了电话后,会这么着急地跑出去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以筠就急急地经过他,往门外走,衣袖被人拉住了,他转头一看,是脸色有些惨白的夏意儿。
“傅以筠,她会没事的。”她拉着男人衣袖的手,止不住地在颤抖,“连慕言不是去了吗?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会,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她温柔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恳求,傅以筠敛下了眸色,眉宇间愧疚里带着焦虑,“对不起。”
男人的手拉开她的手,空空荡荡的,她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像个泡沫一样,短暂而绚丽。
傅以筠急急地走到停车场,将车开了出去,他对她见死不救过很多次,亏欠了她很多,这一次,再不能那样了。
银色的跑车停在了城西的一个巷子口不远处。
连慕言下车后,在四周观察了一下,按着地图上后来又断断续续出现的坐标,她应该是被带到了这里才对。
夏安筱被向曾关上了阁楼,她不停地朝后退着,惨白着的小脸,紧紧地盯着眼前笑得猥琐的老男人,“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什么?放心,在还没有拿到钱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闻言,夏安筱挑了挑眉,“夏家不会拿钱赎我的,你白费心思了。”
“不是夏家人,也会有别人来救你的。”向曾一步步地靠近夏安筱,“正牌的千金名媛就是和我那两个女儿不一样。”
他啧啧了两声,突然伸手拉住不断后退躲避着的女人,拉着她的秀发凑到鼻子下,深深地闻了一下,“真香啊。”
“你放开我!不然后果有你好受着。”
向曾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说着,“我那两个女儿,一个就是个死读书的,还自命不凡。”他冷笑了一声,又说道:“另外一个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跟你一样,也是个小姐,不过装得再像,也不过是个冒牌货,心机不比她那个老妈差。”
夏安筱听着他的话,想从中分析出什么来,可是她越是想让自己冷静,就越是找不回理智,她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连声音都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你就是要钱而已,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向曾最后还是绑架了夏安筱,是因为他已经不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钱,他看到了更大的摇钱树。
正如夏夫人所说,夏意儿是他女儿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只要夏意儿能成功成为傅家的人,他的那点赌债还愁没钱还吗?
而阻挡她女儿成为傅太太的唯一绊脚石就是夏安筱!
向曾突然抬手抓着夏安筱的秀发拉扯着,“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一定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吧?”
“你放开我!放开!”
向曾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她一直绷直着悬在半空中的神经咔擦一声剪断了,那种再也不无法压制住的恐惧感如大浪一样,将她死死地控制着,她不断地挣扎着,却被向曾压在身下,那双脏兮兮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你刚刚说过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夏安筱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大脑,抵抗着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刚刚是刚刚,现在我又改主意了。”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压下来的向曾,后背硌着自己的金属硬块让她想都不想就伸手去拿,薄薄的手机猛地砸向了老男人。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被救
“哎呦!”向曾吃痛,他抬手捂住额头,温温湿湿的触感让他将手心摊开在眼底,触目惊心的红染上了他的双眼,反手便狠狠地给了夏安筱一巴掌,“臭丫头!敢跟老子动手!”
夏安筱惊恐地看着他,无助地往后爬着。
怒火攻心的向曾大手一把抓住了夏安筱的衣领,钳制住了她的行动。
“你敢动再我一下试试!”愈是害怕,女人的嘴巴更是不饶人,她开口威胁着向曾,“刚刚打我的那一巴掌,我记下了。”
或许是女人的神情太过无畏了,在她紧紧地瞪着的眸光下,向曾竟是生出了胆怯,他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像是在压抑着那莫名的害怕,他活了几十年,什么坏事没做过?怎么还会怕她这么一个区区的小女人。
向曾才想开口说着什么,阁楼的门就被轻轻地敲响,“爸爸,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
异常熟悉的声音让夏安筱微微蹙眉,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向曾脏污不看的手捂住夏安筱的嘴,他低声道:“不准发出声音!”他顿了顿,看着夏安筱,怕她不配合,又似是安抚她,说了一句,“我只求财,不求其他的。”
夏安筱看了他一眼,垂眸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向子欣站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动静,她转身看着站在阁楼楼梯下的欣长挺拔的男人,“连总,真不好意思,我爸爸可能回来后又出去了。”
连慕言站在阁楼底下,忽闪忽闪的灯光照着他内敛俊美的脸上,明明暗暗的,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酝酿着什么。
“真不好意思,您突然来,我家里什么都没有能招待你的。”
向子欣有些窘迫地低着头,没敢看连慕言。
像他这样优雅清贵的男人,无缘无故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或许她也是有希望的。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矜贵的男人站在她的家门前,晕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神抵一般的男人,大概描述的就是他吧。
“没关系。”男人的声线淡淡的,听不出他的情绪,“我对阁楼很有兴趣,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向子欣愣了一下,想起阁楼是堆杂物的地方,有些犹豫,“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灰尘又大,你还是别看了吧。”
他们的对话一次不差地落在了阁楼里的两个人耳里。
夏安筱有些激动地盯着木门看着,身体止不住地在发抖,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连慕言不要走。
向曾神色也很紧张,他出了一身的虚汗,捂着夏安筱的手又施力着,生怕自己松懈下来,就被这个女人趁机呼救。
“好啊。”
男人施施然的两个字很轻,却还是落在了夏安筱的耳朵里,她紧紧地闭上双眸,眼泪不期然地夺框而出,决堤的泪水落在了向曾的手上,她从心底里生出了绝望。
感受到夏安筱无声地哭泣,向曾愣住了,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哭什么,我都说我只求财了。”
女人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新闻报道,谁信他只求财呢!
像他这种无赖之徒,起初绑架人都是为求财,后来觉得干了一票也是干,干了两票也是干,索性又劫了色,最后又怕人家报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夏安筱平常看这类新闻不算多,但现在满脑子都是类似的报道,挥之不去。
“你他妈给老子哭什么!”向曾最烦女人哭了,“就你这样的,那个老女人十几年了都还搞不你,真是没用!”
向曾还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夏安筱一下子就记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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