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连慕言抬手毫不客气地在她刚刚敷过冷毛巾的额头弹了一下,这次的力道要比以往都要大,他想要她记住这个疼,因为他的心很疼。
女人白皙细腻的额头很快就红肿了起来,他有些不舍,宽厚的手掌随即覆在了那块染上红色的地方,“如果不是王妈他们,你还想要瞒着我多久?”
他的身上还站着王妈,徐伯,还有一个严律师,严律师她以前在SF集团的办公楼里见过,只不过都只是点头打招呼,并没有有过交谈。
王妈有些歉意地上前,恭敬而小声地道,“夫人,对不起,是我在牛奶里给你放了安眠药,原本是想要让你多睡一会的,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她会做噩梦,并且怎么都喊不醒来,像是沉沦在梦魇之中。
索性的是,连慕言在接到消息后,匆匆赶了回来。
“没关系。”她扶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黑亮的秀发跟着她低头的动作,遮挡住了她的脸。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一眼,嗓音温淡而有些凉,“时间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在连慕言的命令下,徐伯和王妈带着歉意离开了卧房。
徐伯在把卧房的门关上后,严律师拎着黑色的公文包上前一步,恭敬地微微弯腰,“连夫人,法院的传票我已经看过了,后天就要上法院,所以我希望你最好把事情事无巨细地跟我讲一边,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在庭上为你辩护。”
“要我说什么?”夏安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移到了连慕言的身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要交代什么?”
她最讨厌被冤枉,有些委屈可以当做不存在,因为影响不到她,有些不行。
她激动地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敲着床,甚至感到了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着,从指尖到脚尖,麻木感逐渐席卷而来,“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怀疑我?”
她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着,没有一处的体温不是在下降着,直到她感觉被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安筱,冷静下来,没有人在怀疑你。”
“没有?那为什么要我去?”
她冷呵了一声,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男人,“你回来之前,应该去过别的地方了吧?”
夏安筱对消毒水的味道极其的敏感,她刚刚在男人身上闻到了非常淡的消毒水味道,很显然,他下了飞机以后,应该是先去了医院看林思彤。
“她是怎么说的?”她无比确定,那么向法院申请传票的人,就是她林思彤。
男人微拧着眉,声线要比往常都要低沉着,“她说,最后一次林姑姑出门的时候,说是来找你的,可是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
夏安筱轻呵了一声,“那些检举单位的人呢?就凭她一句话就相信了?我根本就没有接到过林姑姑的电话。”
严律师随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我刚刚拿到的对方提出的证据,在物证方面显示,林姑姑确实在出事前和你通过电话。”
他顿了顿,看着夏安筱有些惨白的小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大概是她用了一些手段,让电话公司做出了一张假证。”
严律师和夏安筱接触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相信了夏安筱的话,可能是因为她歇斯底里的哭诉。
“既然对方做假证,那你就去找出她做假证的证据啊。”
夏安筱的话,严律师却没有接,他看了一眼一直将夏安筱抱在怀里,却保持着沉默的连总。
夏安筱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连慕言,“查这个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连慕言却敛着眉,“安筱……”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直截了当地被夏安筱打断了,她无力地摆摆手,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或许是不能做,所以才只能让夏安筱上庭去面对那些莫名其妙的质疑。
就为了还在医院里治疗的林思彤?
夏安筱推开了他,翻身躺回了床上,将被子拉高,背对着他们,闷闷的出声,“严律师,我没什么要说的,你可以回去了。”
严律师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坐在床沿的男人,直到连慕言点了点头后,他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里。
“安筱,你只是上台去辩护,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女人躲在被窝里,听着男人温淡的话,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话怎么听着,她都觉得太过凉薄了。
“那个凶手是谁?”
男人敛着犀利的眉目,“还在查。”
“还在查?”女人重复的语调里藏着满满的不相信,“你知道是谁的,又或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安筱,你别胡思乱想。”连慕言拍了拍包裹着女人身躯的被子,随后半倚在床头,蹙起的眉目间蓄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疲惫。
“是顾逸清吧。”女人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美国的那家公司根本就没出什么问题,是他用来调走你的伎俩而已。”
正文 第两百六十三章 食言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掀起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天早上,他说他刚下飞机就来我们这了,可是我早在就看到他了。连慕言,他在撒谎!”
夏安筱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其实凶手就是顾逸清。
只有他,才有理由和动机。
“安筱,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夏安筱听着他的话,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她看着连慕言,突然就笑了起来,“你是要护着他吗?情愿我被人冤枉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顾逸清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不能受到刺激。
可是一个受刺激的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谁都不确定。
“连慕言,如果他真的杀人了,那么你就是在包庇一个凶手!”
男人的神色在晕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地,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安筱,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夏安筱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摆摆手不愿意听他要说些什么,她的嗓音清淡到了极致,“我告诉你,我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上了法庭,我只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包括他所谓的不在场证明。”
男人敛着湛湛的黑眸,只皱了皱眉,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想要我不说也可以,会城公园的地皮在他的手里,我要拿到我母亲的遗物,这就是让我闭口的条件。”
夏安筱顿了顿,垂下纤细而翘的睫毛紧密地颤抖着,“连慕言,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离婚吧。”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些泛白的天色,“今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他要护着顾逸清没有关系,可现在他是一个杀犯人,是一个想要把罪名往她身上引的魔鬼,她怎么可能再忍下去?
“你能住到哪里?”男人的脸色很凝重,声线紧绷着温度降了好几分。
他深知,按照夏安筱的性格,要她回小洋房住是绝对不可能的。
女人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地给自己盘了头发,随后拉出了行李箱摊开在地上,从衣柜里将自己的衣服一一拿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收拾着衣物,嗓音很淡,“连慕言,在普城我不是只能靠你一个人。”
她不是拿离婚当威胁,是真的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
当她收拾好行李,有些吃力地拎着行李箱走下楼梯的时候,一只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一把夺过她的行李箱,转身走向卧房,夏安筱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了上去,清晨五点,王妈和徐伯都还没有起来。
她也不想吵醒他们,刻意压低了声线,“你干什么,连慕言。”
“在没离婚前,你还是连太太,那么就只能住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
男人视线淡淡地扫过她,脚步没有停顿下来,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夏安筱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在卧房门口拦住了他,“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不是在发脾气,离婚是迟早的事情,你现在留住了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走。”
“就为了他?”连慕言松手放开了行李箱,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在寂静的走廊里尤其地响,“安筱,为了这么一个外人和我离婚,值得吗?”
“不值得吗?”女人笑了一下,反问着他,“那你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还宁愿让我受冤枉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凶手。”
“那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明明早就回来了,却偏偏要说自己是在那天雨夜过后才回来?还那么刻意地出现在你我的面前,他不就是想要一个时间证人吗?”
她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却连一句能够为他辩解的话都没有,这么多疑点你不会不知道。我也说过了,在开庭前让他交出我母亲的遗物,我可以在庭上只为自己辩解。”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你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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