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跟你走 (夏诺多吉)

　　“是你的心思太容易琢磨。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会儿没对你动心思？因为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我必须得等到你看清自己的心。虽然我人帅有钱，你跟了我不亏，但像你这样的娇小姐，竟然愿意把第一次给我，那会儿我就懂了，你是爱上我了，你是心甘情愿。”
　　司徒雨：“……你还想说什么，你一次性说完。”
　　“我也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始终没提到给你一个名分这件事情，对吗？”
　　顾行云说这句话的样子太过认真，司徒雨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又酸又甜。
　　他哪里是没想到，他必定要比自己看得更透。
　　顾行云又说：“如果真有孩子，我难道还能犯浑不娶你吗？可是我现在拿什么态度来开这个口呢，因为你疑似怀孕？还是想以后不戴套就随便做个口头承诺？司徒雨，婚姻这事儿真的特别神圣，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求婚也是个非常庄重的时刻，所以我不想轻易说出口。
　　再者说，我们认识才多久，哪怕我从决定跟你在一起时就想着要和你一辈子，你又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还不到23岁，我要是开口先把你框死了，这不是对你不公平嘛，而且你不觉得恋爱对女孩子来说比婚姻要美妙的多吗？虽然即便我们结婚了，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一个黄脸婆，但我给你更多一点做少女的时间，不好吗？当然，如果你现在迫切地想嫁给我，我明天就带你回北京领证，反正我不亏。”
　　顾行云还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与这番话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可这一刻，司徒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发着光。
　　就像个菩萨。
　　她有种这一生都被救赎的感觉。
　　她在心里认定，这个男人，她必将一辈子都抓在手心里。
　　绝不放手。
　　在这之后，司徒雨再也没在意外怀孕这件事情上纠结，两人也商量好，等桑植山种植研究基本落成后再计划结婚生子。
　　司徒雨在心里将顾行云的这番话当作了他的第一次求婚，而顾行云对此不屑一顾，同时又司徒雨太容易满足，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招对付她。
　　这天晚上，两人在车里擦枪走火，想到之前的承诺，顾行云愣是忍到回家之后才真正缴枪。
　　进浴室洗澡前，他对司徒雨说：“我现在都怕我被你搞出毛病，以后连儿子都生不了了。”
　　只见司徒雨慢慢悠悠地清理地板上七七八八的套子，“放心，明天开始，办公室、车里我都会备着。”
　　顾行云耸耸肩，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第36章
　　顾行云“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司徒雨故意缠着他喝了几杯酒, 酒劲上头, 两人自然要温存一番, 这一折腾, 直到凌晨两三点他们才正式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顾行云果然赖了会儿床, 待他下楼, 司徒雨已经准备好早餐。
　　顾行云走到司徒雨身边, 将她搂在怀里：“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身后的人显然不明就里，司徒雨转过身捧着他的脸：“快去吃吧，试试我的手艺。”
　　很简单的三明治, 司徒雨按照菜谱学的，顾行云尝了一口，说：“可以啊, 比我想象的好吃。”
　　司徒雨摊手：“要是我连这个都做不好, 那我也太蠢了吧。”
　　“无事献殷勤，说吧, 有什么事？”
　　司徒雨把热好的牛奶放到顾行云面前：“没事就不能对你好了？再说我昨晚上不就已经献过殷勤了嘛。”
　　想到昨晚上她那套性感装扮, 顾行云拽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昨儿晚上喝得有点上头, 还以为你又想勾引我, 现在看来, 这是个连环套，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司徒雨探了探他：“你是真不记得？”
　　顾行云皱起眉头：“记得什么？”
　　“今天几号？”
　　“六月一号, 儿童节，我天，你不会要帮我过儿童节吧，你脑子秀逗了？”
　　“……”司徒雨无语，“除了儿童节，还是什么日子？”
　　“纪念日？不对啊，我跟你还不到一年。”顾行云继续猜。
　　司徒雨只好摊牌：“今天不是你27岁生日吗？”
　　顾行云恍然大悟，捏了捏司徒雨的脸：“原来是这样。”
　　“你看吧，我准备了一天的惊喜就这样被你戳破了。”司徒雨沮丧道。
　　“你是不是看了我身份证上的生日？”顾行云问她。
　　司徒雨点点头。
　　“六月一号是我阴历出生的日子，当年登记错了。”
　　“啊？”
　　顾行云又说：“我对你昨晚的服务很满意，今天早上能吃到你做的早餐我也很意外，这比过生日爽多了。”
　　司徒雨听了，冲他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说：“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啊。”
　　“让我猜猜你准备的惊喜是什么……”顾行云顿了顿，“身也献了，饭也做了，接下来该不会是做我一天的助理吧，接送我上下班，再给我准备个生日烛光晚餐什么的……”
　　“……”司徒雨脸上有些挂不住，“是不是很朴实？”
　　“真的是这样啊，哈哈，司徒雨，你真可爱。”
　　“我好像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为了这事我愁了好几天。”
　　“比起那些华丽的惊喜，我就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以后我每一个生日你都能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这对我来说就是每一年最好的生日礼物。”
　　突如其来的变相告白……
　　顾行云说到最后，司徒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唯有用一个热烈地吻来回应他此刻的温情。
　　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快要走到八点，顾行云松开她准备去上班，“真希望等我到37岁、47岁、57岁……你还愿意像现在这样亲我，也希望到那会儿，我们俩可以不用再这么忙。”
　　“那当然。”司徒雨笑着擦了擦两人的口水，“但你的性格，我估计你这一辈子都会是个工作狂。”
　　顾行云回她一笑：“你也一样。”
　　*
　　六月的第一次股东大会上，司徒雨向股东们展示了云济园最新的宣传片与推广方案，宣布这个项目正式启动。
　　会后云济园的核心成员又留下来开了个小会，直到下午五点，工作都细分下去后，司徒雨才安心地和苏荔启程去南城。
　　第二天上午，司徒雨答辩完后班级组织拍毕业照，苏荔叮嘱她少拍几张，下午还要赶回苏南处理事情。
　　脱离校园生活太久的司徒雨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刻，一边应付苏荔，一边自拍了好几张身穿学士服的照片发给顾行云。
　　顾行云收到照片后回复她——
　　“哎，真是造孽，小爷到底还是睡了个女学生。”
　　司徒雨一晚上没见到他，听到这句话后，更加觉得想他，换了衣服跟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去找苏荔。
　　苏荔见她穿着一套水手学生服站在学校大门口，一时间难以和印象中的司徒雨挂钩，既觉得陌生，但又十分可爱，于是玩笑道：“你要是穿成这样回去，小顾总肯定乐坏了。”
　　司徒雨甩甩头发：“他肯定很喜欢。”
　　“要是你没继承家业，现在也该是个天天臭美的小女生吧。像你这样的家境，什么都不用愁，只管享受人生就好了。”
　　“那你可想错了。”司徒雨上了车，将衣服换掉，“我以前就不爱这一卦，这套衣服是我们宿舍统一订的，为了今天拍照我才穿的。而且以前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说我是禁欲系来着，我是跟顾行云在一起后才释放天性的。”
　　说到后面，司徒雨笑了。
　　“享受人生……那也不能贪图享乐吧，还是自己创造人生比较有意思。”司徒雨又接着说。
　　“你说的没错，就好比以前的云济堂是你太爷爷的，后来交到你爷爷手上，他做成了一个新的云济堂，后来你爷爷又把它交到你手上，它变成了更好的云济园，这就是你们创造的过程。这个过程比直接享受它的结果有趣多了。”
　　司徒雨听到这里，问苏荔：“荔姐，你们这些年轻人加入它，仅仅只是因为我爷爷曾经资助过你们吗？你们起初有没有质疑过它的合法性？”
　　苏荔坦诚道：“主要还是相信你爷爷，他不会拉我们入火海。外界对于云济堂众说纷纭，我们里面当然也有人质疑过，但是真的弄懂它的历史后就自然打消顾虑了，而且这些年云济堂真的做了很多善事，因为它无法合法化，所以很多慈善行为都是在暗地行为，外人看不到这些，持有偏见也是正常的，毕竟在上个世纪，它的黑背景还是很浓烈的。我们要理解俗世眼光的不包容性。
　　所以我真的很欣赏阿问做的案子，他将往日的黑背景描述成一场江湖，这个点一下子就触动到我了。我现在对云济园的发展真的很有信心。”
　　司徒雨想到上次在办公室撞见苏荔给阿问送咖啡，开玩笑问她：“你觉得阿问怎么样啊？”
　　苏荔努努嘴：“很有才华。”
　　“这段时间你们工作上接触很多，相处的怎么样？”司徒雨又问。
　　苏荔读懂她的意思，说：“你可别想歪了，他比我小一岁，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