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姐,你的眼睛不仅可以看见鬼魂,还能看透人心。”楚未晞望着司马雅雪震惊的脸蛋,又笑了,“我开玩笑的,好了,大家都在等我们了,快出去吧。”说完,拍了拍司马雅雪的胳膊,楚未晞转身走出洗手间。
司马雅雪望着她坚定的身影,脸上的震惊之色,逐渐化作释然。
罢了,或许是她想多了。
与一群名媛们吃了午饭,她们又商量着去俱乐部,楚未晞也没事,本不打算离场,却在刚抵达俱乐部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她刚拔掉车钥匙,手机就响了,望着备注名为1的号码,楚未晞神经猛然绷紧。
赶紧接听电话,手机还没凑近耳旁,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楚小姐,对方动手了,目标受了重伤,事故发生太突然,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无法救她。”
“你在哪儿?”
“盘溪路,小军超市门前。”
“我马上就来。”
跟杜云歆说了一声,楚未晞重启油门,直奔盘溪路。
她一路狂奔,只花了二十分钟便赶到了盘溪路。小军超市门前围满了人,楚未晞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撞得几乎不成形的轿车。撞到轿车的是一辆运载家具的货车,货车车头还陷在轿车的车尾里,而昏死过去的司机被人停放在路旁,等待急救车抢救。
因货车撞击力太大,导致轿车与前面等待红灯的面包车追尾,面包车车尾破损严重,轿车的车头几乎全部变行,而车内的女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死是活。
交警正在砸敲车门,想要将女人救出来。
楚未晞仰头看了眼周围,忽然,一道光亮从她眼前闪过。她抬起头,看到了居民楼天台上站着的男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英俊男子,手里拿着一面镜子,男人的一张圆脸看着有几分可爱,但楚未晞可不会真认为他的为人会像他的长相那么可爱。
见楚未晞朝他看去,白陌歪歪头,比了个拜拜的手势,转身就真的消失了。
“救出来了!”
交警大喊,赶来的救护车立马将昏迷的袁芳抬到担架上。
“她是我伯母,我跟她一起!”楚未晞钻进救护车,一声呼啸,救护车远去。
护士拔开袁芳的头发,看到她那张鲜血遍布的脸,小声地吸了口气。“赶快给病人实施抢救。”
“是!”
楚未晞看着护士将仪器用在袁芳身上,她忽然想到了裴文安那孩子,如果袁芳死了,他该怎么办。到了医院,袁芳被第一时间推进急救室,不一会儿,一个医生走出来,告诉了楚未晞病人的身体情况。
袁芳脑袋受到重创,脑部内出血,鼻梁骨断裂,腹内心脏动脉破裂,医生也无法实施手术。
明明跟袁芳并不相熟,听到这个结果,楚未晞还是懵了下。
“病人短暂清醒了,她时间不多了,你是她的亲人,你进去见见她吧。”
楚未晞被放进手术室,袁芳浑身是血躺在手术床上,她见到进来的人是楚未晞时,痛楚的眼里浮现出慢慢的绝望。她现在想看到的人,是裴文安啊!楚未晞看了眼护士跟医生,问道:“可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吗?”
几人对视一眼,默默走了出去。
楚未晞走到手术床旁,她低头看着凄惨的女人。
“车祸是裴康做的,是吗?”
听到楚未晞这话,袁芳眼瞳瞬间放大,她瞪着楚未晞,满是鲜血的嘴皮子忽然翕动起来,很是激动。
“你有什么遗言的话,可以托付给我。”
袁芳嘴皮翕动得更厉害。
知道袁芳信不过自己,楚未晞不得不将自己跟裴岑安的纠葛告诉她。“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裴家欺负的人。裴岑安爱的女人是裴茜汐,他娶我只是为了生子。裴康父子一样的心狠手辣,裴岑安不仅想要借我腹生子,还想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听到楚未晞这些话,袁芳忽然像是有了力气一样,她抬起左手,死死地握住楚未晞的手。“帮…帮我…”袁芳的声音断断续续,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楚未晞俯下身,问她:“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西…西郊,教堂…外…第三棵紫玉兰树下…”
楚未晞仔细听,刚听到第三棵树下,袁芳忽然不说话了。握着她手的力气,也小了很多。她看了眼袁芳,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楚未晞以为她死了,“您安息吧。”她拿下手背上那只手,忽然,袁芳又幽幽地睁开眼睛。
楚未晞露出惊喜的笑容,又见她嘴皮子嚅动起来。
“你说什么?”楚未晞凑得更近,听见袁芳说的最后一句话:“拜托,一定…保护,文…文安…”
那是袁芳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楚未晞僵在手术床旁边,她忽然想到了死去的母亲苏默。母亲在死的时候,最放不下的,也是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到死都牵挂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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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玺:“你弟睡了我妹,怎么算?”
夏绛:“你把我睡回来?”
☆、081章 你可以,抱抱我吗?
楚未晞走出急救室,对护士医生们摇了摇头。
她沿着走廊往电梯口走去,电梯门开了,她刚要抬腿进去,整个肩膀忽然被握住。“未晞姐,我妈呢?”惊慌的声音,脆弱到一模即碎的神情,这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脸上。
楚未晞默默地看着眼眶通红的裴文安,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她听见自己残忍的声音:“她走了。”
肩上的力量突然全部松开。
少年的脚步声跌跌撞撞远去。
电梯门又关上了,楚未晞没有进电梯,她面对着紧闭的电梯门,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她听见少年悲怆绝望的哭喊嘶吼,震得整层楼都跟着悲悯。
…
袁芳的葬礼在第三天,楚未晞穿着一身肃黑的套装参加葬礼。
她站在殡仪馆门前,看了眼现场,来宾出乎意料得多,裴康与来宾们说着话,眉宇间似乎弥漫着深深地悲伤。
与裴岑安一起走进殡仪馆,楚未晞看见了裴文安。
短短三天,十六岁的少年像是脱胎换骨,原本量身定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而那本该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也变得暗黑。裴文安捧着袁芳的遗像站在门口,照片上的袁芳,美丽端庄,而棺材里的女人,头骨被损,浑身是伤。
“请节哀。”楚未晞站在裴文安面前,小声说道。听到她声音,裴文安慢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充了血。他掀了掀嘴皮,不知是想说点什么,还是想要哭一场,但最终,他只是又低下了头去。
裴岑安的手落在裴文安肩上,“文安,坚强点。”
楚未晞看见裴文安的身板,忽然僵硬,背影瞬间显得笔直。
十六岁的他,已经学会了将所有不甘与仇恨,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上午十点,袁芳遗体准时火化,一直忍着的少年,在母亲的遗体被推荐火化炉的那一霎,忽然哭得天崩地裂。楚未晞远远地看着,心里酸酸的。袁芳下葬后,来宾全部离开,裴文安跟着裴家人回了家,晚上他没有吃饭,自个儿回到自己的别墅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楚未晞吃了饭,找了个借口去了裴文安别墅。
别墅的灯全都亮着,她推不开门,最后是从窗户翻进去的。裴文安睡在大厅的地板上,睡姿像是躺在母亲的怀抱,而墙上他与袁芳的合照在灯光下显得凄凉。他没有睡着,血红色眼睛睁着。
这是冬天,楚未晞放心不下,也来到他的身旁坐下。
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吓人。
“去床上睡。”
裴文安抬了抬眼皮子,他没问她是怎么进来的,也没问她为什么会来。他静静地看了她好几秒,忽然问道:“你可以,抱抱我吗?”
楚未晞深深地看了眼这个孩子,然后挨着他躺下,小心地将他抱在怀里。
裴文安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未晞感到身下冰凉,她收回手臂,活动了筋骨,这才将因为太累睡过去的裴文安抱到沙发上。她打算上楼去拿条被子,刚一离开,裴文安忽然又抬手拽住她。
“你要走?”
他疲惫的眼睛里神色一片清明,还有些冷度。
“我去给你拿被子。”
裴文安像是不相信,楚未晞气不过,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松手。”
裴文安愣了愣,然后乖乖松手。
楚未晞上楼抱了床被子下来,裴文安还睁着眼睛,望着楼梯方向。见她来,仿佛松了口气。将被子盖在裴文安身上,楚未晞在地毯上坐下,“你睡,我在这里陪着你。”
裴文安认真看了她很久,这才闭上眼睛。
这一觉,裴文安睡了很长时间,楚未晞是在第二天早上走的,离开的时候,还给他煮了碗略稀的粥。她回到主宅大厅,裴康一家人都起来了,裴岑安看了她一眼,问:“昨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