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板眼里的戒备消失了。
“早说啊,原来是哑巴的同学啊!”老板笑容真切了几分,他告诉应斯里,哑巴高烧严重,一直在休息。
“那她住在哪儿?”
“员工宿舍啊!”
应斯里又问:“员工宿舍,方便去看么?”
老板笑了笑,说:“可以可以!”
从老板那里弄来哑巴的地址,应斯里抱着水水去了那个员工宿舍楼。他站在宿舍楼外,盯着那栋楼看了看,眉头不可察觉地深深皱起。她就住在这里?
应斯里只在楼下站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不下十多个操着一口外地普通话的陌生男人女人进进出出。
这样的地方,居住的人背景十分复杂,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发生犯罪事件。
应斯里在楼下站了很久,最后,转身走了。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他何必如此在乎?
难道,还打算做神父,拯救她一辈子?
应斯里快步离开,步伐坚定,没有回头看一眼越来越远的员工楼。
…
哑巴躺在床上,因为高烧的缘故,她脑子迷迷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躺着,就像是飘在云端,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掉进无底深渊。
洗头妹们都在洗发店,这个时候,餐厅也还没有下班,同事也不在宿舍。哑巴一个人呆在宿舍,有些无助,病痛令她浑身无力,大概是高烧太难受了,她反倒不觉得饥饿。
哑巴翻了个身,明明是大夏天,她却觉得身子发冷发寒。
咚咚——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哑巴迷迷糊糊的想,是洗头妹们回来了,还是同事提前下班了?
她艰难地爬了起来,头重脚轻地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到房门口。她放下门内防盗的链子,打开了门,她刚打开门,虚眯着的眸子里,出现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的身影。
哑巴目光上移,看清那人的面貌后,她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彻底没了血色。
她想要锁门,那人看出她的打算,直接一把推开门。
哑巴本就高烧感冒了,加之两三天没有进过食,直接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男人走了进来,微长的刘海下,一双眼睛露出让人生寒的不怀好意。
这个男人,正是哑巴上个星期在三楼撞见的男人。
“听说你是个哑巴。”男人一步步走进哑巴,语气很怪,他嘴角也勾着笑,笑得让人骨头都发凉。“不知道,艹一个哑巴,是什么滋味。”男人在夜总会呆的久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玩法,他见哑巴生得好看,早就起了歹心。
再说,她还是个哑巴,受到侵犯也不会发出声音,这多方便!
昨天听到那两个洗头妹说哑巴生病了,在宿舍休息,男人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哑巴怕得要死,身体都在抖,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眼珠子四下转动,在找能够防身的东西。
那男人直接抽开了皮带,朝哑巴快速走了过去。
一把将推到墙边的哑巴提了起来,男人将哑巴扔到床上,整张床都被晃得抖了抖。哑巴开始挣扎,四肢不停地乱打,她张大了嘴,眼里浮现出满满的绝望,她想要求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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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在一点左右吧。
☆、295章 他从天而降【三更】
你懂那种绝望吗?
走到穷途末路,你抓不住一根稻草,你孑然一身,孤立无援。这个世上,没有人记得你,被欺负了,你就连挣扎呼喊的权利都没有。
哑巴穿着灰色的宽松睡衣,很容易就被男人给撩了起来。
她的脑子里,一瞬间,似乎闪现出许多许多的画面。
那些画面是陌生难堪的,这似乎不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哑巴的一双眼睛不知不觉染上红色血丝,她的不屈服跟反抗,越发刺激到了男人。“你叫啊,你倒是张嘴叫啊,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知道哑巴不会说话,男人的态度更是猖狂,肆无忌惮。
哑巴一边伸腿踢男人,眼睛却瞄上了床边木柜子上的一桶方便面。那方便面已经被人吃了,盖子掀开着。哑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她猛地踢了男人的下体一脚,然后她飞快跳了起来,伸手从方便面桶里抽出用过的塑料叉子。
“哟,还有力跑…”男人跟着追了过来,他一把搂住哑巴的腰,哑巴顺势转过身,举着手里的叉子,朝男人的左眼狠狠插下去。
“啊——”
痛苦的哀嚎声,惊动了这栋大楼的所有人。
去而复返,提着一袋子感冒退烧药的应斯里刚来到五楼,就听见有男人的哀嚎声从某间房子里传出来。他先是一愣,跟着,加快了脚步。站在504号房门口,应斯里推了推门,门被反锁着。
门后面的响动很大,有男人的哀嚎声跟怒骂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应斯里怀里的水水吓得钻进了他的胸口。
应斯里推不开门,干脆退后一步,抬腿猛力一扫。
哐当——
本就不结实的门,直接被应斯里一脚踢开,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男人跟哑巴同时抬头看向门外。
应斯里手里还提着那袋子药品,他站在门框中央,背后是刺眼的灯光。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兀,他就像是从天而降,拯救了水火之中的哑巴。
哑巴和那个男人都没看清来人的面貌,但应斯里却看清楚屋内的场景。只见,那个男人的左眼眶上,插着一把白色的塑料叉子,有血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
他手里还举着一把小型水果刀,他的一只脚踩在哑巴的胸口,哑巴脸色发红地躺在地上,她的脸之所以那么红,是因为高烧,加之反抗过度。男人的水果刀,距离哑巴的脸,只相距五六公分。
应斯里迈步走了进去,飞来一脚,踢到男人的手腕上。
水果刀落到哑巴的脚跟前。
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朝应斯里扑了过来,应斯里再度飞起结实的长腿,以右脚为身体重心,身体起跳,凌空划出一道霸道的幅度,左腿先一步落地,瞬间右腿勾起的右腿直接鞭扇在男人的下巴上。
砰——
男人直接被他一脚踢飞,撞到那身后的床上,又栽倒在地上。
他是脸朝下落地的,因此,那本就插进他眼眶的塑料叉子,更是深入几分。
“啊!”
这大概是眼球被捣碎,承受不住剧烈的痛苦,才发出的惨叫声。
哑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应斯里扫了眼地上哀嚎的男人,目光充满了杀意,他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走到男人的面前,男人痛苦的脸部扭曲,他惊惧地注视着应斯里,仿佛看到了死神朝自己逼近。
水果刀在最终没有划破男人的胳膊,也没有废了他另一只眼睛,而是稳稳地落到了男人的双臀之间。
男人仰起上半身,回头看了眼插在臀中间那个敏感位置的刀,吓得一哆嗦。
脚掌踩在男人的头上,应斯里高高在上睨着满脸血水的男人,说:“欺负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你该死。”
男人痛哭求饶,不敢反抗,也无力再反抗。
应斯里掏出手机打了附近派出所的电话,这才回头看哑巴。哑巴盯着应斯里的脸看了许久,也认出了他来。应斯里走到她的面前,扫了她一眼,冷冷的问了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野狗。”
哑巴看着他,眼眶红红,她听出了应斯里话语间的奚落之意,她感到难堪,便低下了头颅。
目光落到哑巴流血的右手,应斯里终于收起了轻蔑之意。“还知道反抗,看来还没傻到无可救药。”
不知伶香惜玉的男人,说话也够难听的。
可哑巴却不在意这些,在她看来,应斯里救了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转过身,将那袋子药品扔给哑巴,冷声说:“起来!”
哑巴犹豫了下,这才扶着床身,挣扎着沾了起来。
应斯里走出门外,见哑巴没跟上,又说:“跟着我。”
哑巴亦步亦趋跟着,她头似乎更昏沉了,每踩一脚,都不知落在何处。应斯里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两个人刚走到楼下,派出所的警察就来了。应斯里看着警察们带走了那个男人,这才回头看靠着墙壁,像是要睡着的哑巴。
警察问她话,她一概只是摇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应斯里这才走了过去,“她不会说话,而且身体情况不好,警察大哥,麻烦你们将那个人看好,等她身体好些了,我再带她去派出所做记录。”
警察见应斯里气度不凡,忙点了点头,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快速撤走了。
警察的到来,招来附近许多人的好奇。
见警察走了,那些人也就走了。
应斯里转身往路边走,身后,哑巴的脚步很轻,也很凌乱。他在路边伸手招出租车,车子在他身前停下,他转身对哑巴说:“上车!”
哑巴费力地抬起发烧的眼皮子,看了应斯里一眼,却看不清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