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邵东伟饶有兴趣看着她,“叛徒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懂这个道理吗?”邵东伟脸上挂着笑。
“总而言之,你就是叛徒。”尚佳一字一句的说道,一点儿也不怕得罪他。“除此之外还是个――混蛋!”尚佳把后面两个字吐的很重。
看着她红唇里吐出的脏话,邵东伟颇感有趣。
“还是先给自己积点口德吧。”邵东伟伸手推了尚佳一把,尚佳扶着桌角,侧头看着邵东伟。
他想干什么……
“你救我一命,现在我已经还给你了。”邵东伟冷冷的说道,“将这个不识相的娘们给我关牢里去!”他大声吼着。
被女人莫名其妙扇了一巴掌还被骂叛徒跟混蛋,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高兴的。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站着两旁的士兵顿时上前来将尚佳押着。“你斗不过他的!”尚佳一面挣扎一面说道,“十个你也斗不过他!”尚佳此刻像个疯婆子一般狼狈,嘴里却还放着狠话,“你这是自掘坟墓!”
邵东伟按了按太阳穴,此刻有些恼火。
居然拿他跟顾楠作比较,他今日这么狼狈全是顾楠搞出来的好吗……
死女人……
“自掘坟墓的人是你。”邵东伟伸手指着尚佳的脸。
尚佳双眼注视着他的指尖,随后被身后的士兵押着带了出去。
军区的地面呈灰暗,尚佳望着周边陌生的环境,心里突然间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沉了下来。
楠哥,你怎么能这样做。
尚佳看着外面天空中的一轮清白的圆月,叹了叹气。
身后的士兵推了她一把,尚佳低头任由他们押着往大牢里去。
大牢也好,总比待在邵东伟的地盘好。
牢门被打开,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磕磕碰碰没完没了。
视野昏暗,大牢里狭隘,隔的很远才设置一个微暗的灯。
顾琣见尚佳被人带了进来,突然腾的一下从地面上座了起来。
他注视着尚佳,眉宇只见透露着一股担忧。
尚佳看到了顾琣,心里突然激动了起来,随后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与自己说话。
她双眼余光扫了扫身后的士兵,毕竟还有几双眼睛正看着她呢。
不过她依然心里有些感谢顾琣,还好他聪明隐瞒了她的身份。
否则的话,她并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那些严刑拷打。
想想后背都不由得冒冷汗。
一扇铁门被打开,尚佳看了屋子里一眼,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地上铺着因潮湿而发烂的稻草。
她突然皱了皱眉,士兵毫不客气的将她往里推了一把,尚佳扶着墙,回过头看着他们用大锁将牢门锁上。
冰冷的碰撞声,尚佳吸了吸气,看着押着她的士兵远离着自己的视线。
邵东伟回来了……
“尚小姐……”顾琣拍了拍铁栅栏,“尚……尚佳……”隔墙有耳他必须万事小心……
尚佳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干草,地面上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味道。她将草拨开,随后蹲下身座在了地上,背部靠着冰冷的墙面,传来一阵凉意。
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关进大牢里头,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等待命运的转变。
“尚佳……”顾琣继续捶打着铁栅栏。“尚佳……”
尚佳本没有打算理会他,但听见他不停的喊着,心里还是有些松动了。
“我没事。”她突然说道,声音足以让顾琣听得见。
顾琣闻声后座在了地面上,没事……没事就好他想要听的也是这句话,不过他心里现在更担心的是,邵东伟到底会怎么样处置他们俩…以及顾楠会不会因此而乱了方寸。
红颜祸水,而他却不得不保护这个所谓的红颜祸水。
她若在他的手底下出了事,那他哪里还有脸回去面对顾楠。
此刻回不回得去,也是一个问题。
尚佳叹了叹气,摸着墙壁上的凹凸痕迹,心里有些担忧。
邵东伟,一想到这个名字她脑海里便浮现出邵东伟那张狡猾的脸,总有那么一种人,他就算是没有得罪过你也让人十分的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讨厌他。
那种讨厌由心而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无不透露着讨厌。
邵东伟便是属于那种让人十分讨厌的人,只要一想起他的面孔,她心里就升腾出一种反感。
无止境的反感。
自己怎么会将他救了,若不是当日他脏的跟只流浪狗似的,她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将他救了下来,那张黝黑的脸,那一身被炸的狼狈不堪的着装。
尚佳越想心里越是懊悔。
倘若她一早就知道那人是邵东伟的话,她应该捡起地上的石子像打狗似的朝他扔过去。不然的话也轮不到她现在座在大牢里连累顾琣与他一同做他人的阶下囚。
她连累的何止这些,她间接性的让二十七师以及郑安平的团队再次陷入危难之中。
她无力的看着冰冷的枷锁,早知道是这样,她真应该杀了他。
第一百零四十九章 截下
夜深了,顾楠独自一人座在营帐里,金城被抓,邵东伟没死,事情突然间变得有些棘手了。
他的脸上被灯光照射得明亮一侧,淡淡的隐光让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通讯兵此刻收到了一封从滂口市发来的电报,顾警卫员被逮捕......一看到上面的内容通讯兵便诧异不已,此刻拿着电报便前去欲向顾师长报告。
在军队里谁能不知道顾师长和顾警卫员的关系,那可是过了命的交情。
前有金城及二团一干人等被关押,后又有顾警卫员及其夫人被关押.....
通讯兵跑了几步,从营帐里跑了出来,随后又看着点报上的内容,顾警卫员的夫人?顾警卫员哪里来的夫人,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张靳庄此刻正在顾楠账营边上徘徊着,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跟他商讨解决的事项。
张靳庄走来走去的,随后又望着营帐,刚准备抬手撩开营帐,只见通讯兵正朝着这边急匆匆的走过来。
“张旅长。”通讯兵见到张靳庄便客客气气的,脸上露出一阵傻笑,要多纯朴有多纯朴。
“干什么?”张靳庄看了营帐一眼,随后又看着士兵,见他身上的标致随后看着他的表情,傻乎乎的。“你通讯连的?”他盯着士兵。
“是!通讯连游多!”士兵站的笔直答到。
“干什么去?见师长去?”张靳庄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游多?我看你油也不多啊,怎么叫游多了?”张靳庄打量着游多,看他傻乎乎的,瘦不拉几的,
游多笑了笑,抓了抓脑袋,这话他应该怎么回答呢,名字是父母给取的,叫啥名儿也不是他说了算呀。
“见师长干什么去?”张靳庄回归正题,“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报告?”张靳庄打量着他。
“方才有一封电报发来了,这封电报……”游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说。
张靳庄见状便心里盘算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再想了想,二团被押的事正让顾楠上火呢,现在过去不是火上浇油吗。“啥内容说来听听,我帮你转告。”张靳庄故意套话。
“这……”游多看了看周围,士兵都忙着干自己的事,巡逻的巡逻站岗的站岗,总而言之是各尽其责了。“顾警卫员落在了滂军手里……”游多用手挡着声音说道。
张靳庄神经一下就提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方才收到的电报,这事必须得第一时间报告给顾师长,否则……”
张靳庄眼眸深了几分,随后看了看营帐门口,还好这事他先知道了,否则传到顾楠耳朵里的话,按着他那脾气,可不得了了。“不对啊。”张靳庄看着游多,“他怎么能被滂军抓了去?”
“这事我也不清楚。”游多说道。“但电报里说的是抓住了顾警卫员和其太太……”游多一脸不解的看着张靳庄,“顾警卫员太太是谁,没听说啊。”他突然说道。
太太……
这儿就一个非军人的女人,难道是尚佳……
他神经一紧,“你管那么多呢!”张靳庄教训道,“下去吧。这事我帮你转告了!”他故意支开游多。
游多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面色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游多说道,他看起来多少是没什么底气,至少跟张靳庄的气场没法比。
“怎么了?还信不过我?”张靳庄故意反问着。
“不敢,只是怕劳烦了张旅长。”游多说道。
“你呀,赶紧下去吧,我怕什么麻烦。”张靳庄挥了挥手,“回去吧,走远些,有啥事先给我打报告就行了,依咱们师长这脾气不好说。”张靳庄刻意强调着此事的重要性。
“那请张旅长一定及时向师长报告!”游多敬了个礼,黑夜里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