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珑傻了,“警察来得及这么快吗?”
*
任清野开得不急不缓,四周黑得如同坠入了墨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来了,天快亮了。
周华宇心想危机彻底接触,便躺在后面。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可算是跑出来了。”
池中月望着前路,说:“周叔叔,别高兴得太早。”
周华宇立马坐起来,说:“怎么?”
池中月回头,看着他笑,“没什么,就是随口一说。”
“哦。”
周华宇满不在乎地说,“都走到这儿了,能有什么危险啊?”
话语刚落。
车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周华宇如同一只惊弓之鸟,浑身紧张了起来,“怎么有警察?这个时候怎么有警察?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坐在前面的两人不说话,周华宇更害怕了,他跪在后座上,注视着后面的景象。
“三、三辆!有三辆警车!”
他吼了起来,“真是来抓我们的!”
任清野压根都没理周华宇。
他开着车,一点异样都没有。早就知道警察会来,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只是,他看理一眼池中月,她也很淡定,仿佛也知道警察会来一般。
这辆车上,不知所措地只有周华宇一个人。
任清野加速理,车几乎快要在路上飞起来了,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了火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这乡道似乎永远无止境,警车也紧跟着。
“怎么办?怎么办啊?”周华宇说,“我们会不会被抓啊!池中月你快扔了那包样品啊!”
池中月哦了一声,打开窗户,扔了个白晃晃的东西出去。
周华宇扒着窗户,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警察,背后的冷汗根本止不住。
“开快点儿啊!警察要追上了!”
任清野砸了一下方向盘,“你当我开飞机啊?!”
周华宇也吼了起来,“怎么会有警察?!谁他妈报警的!”
“你问我们?”池中月看笑话似的看周华宇,“难不成还能是我报的?”
周华宇无话可说,只能干着急。
就这样你追我赶了好一会儿,周华宇赶紧心脏都要骤停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一辆车开了过来,还打着远光。
池中月和任清野也看见了。
是薛坤。
他开着池中月的车,手伸出窗户挥舞,吼着“阿野!阿野!是我!”
任清野踩了个急刹车。
周华宇急了,说:“停什么车?!快跑啊!警察要来了!”
这时,薛坤下车了,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扒着车窗,说:“我一路抄小路过来,可算遇到你们了!你们知道不,我这一路太惨了,撞到坑里,副驾驶车门都坏了,还花钱找了几个农民帮我把车给弄出来的,不过可算是……”
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后座,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周、周华宇?”
任清野说:“去开车,掉头跟我们走。”
薛坤连忙点头,“好!好!”
池中月突然叫住他,“等等!”
她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我和周华宇坐那辆车,你们引开警察,不然我们今天跑不掉。”
“不行!”任清野说,“你身上有伤。”
“有伤怎么了?不影响开车,难道等着被警察一窝端?”
“对对对!”周华宇也跳下了车,拽着池中月走,“你们引开警察,我们前面走其他路!”
池中月被拽着,扯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要你逞强了吗?!”任清野说,“给我上车!”
池中月一把甩开周华宇,说:“谁告诉你我在逞强?今儿我就非得走!”
她转身上了车,周华宇也连忙跟上。
任清野正要解开安全带,后面警笛声又响起了。薛坤吓得跳上了车,“阿野!快走啊!别墨迹了!警察来了!”
任清野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行,池中月,你有种。
任清野开车走了,池中月选了另一条路。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路边到桐树一颗颗飞快向后退。
副驾驶的车门坏了,根本关不上,周华宇总觉得自己会栽下去。
这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警察又追上来了。
周华宇彻底慌了神。
“他们不是引开警察了吗?为什么他们还会追上来?!”
池中月不说话。
周华宇抱着头,吼:“完了完了,今天跑不掉了!”
池中月看他一眼,极其平静地说:“急什么。”
周华宇吓出了鼻涕,用袖子一抹,说:“我被警察抓了我还能有活路吗我?你开快点儿啊你!早知道你开车这么慢,还不如不换车!这他妈车门还是坏的!”
“是啊。”池中月说,“制毒五十克就判死刑,你这些年制的毒,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你说要死多少次?”
池中月说这话到时候,嘴角有隐隐笑意。
周华宇后背一凉。
“你什么意思?”
池中月说:“没什么意思,你去后座吧,我要加速了。”
周华宇想了想,说好。
池中月踩了刹车,周华宇匆忙下车,还趔趄了一下,顾不上站稳就去拉车门,却发现后座车门紧紧锁着。
他用力锤了一下车门,说:“你开门啊!”
池中月的手指在车锁键上抚了一遍,笑着说:“周叔叔,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要是落到警察手里,会死多少次?”
池中月的行为让周华宇从头冰到了脚。
他也不拉门了,整个人像一座雕塑一样。
“你到底什么意思?”
池中月说:“我什么意思,你去问警察吧。”
说完,她一脚油门踩下,车立刻飞奔出去。
周华宇拽着车门,被拖了近百米远。
“池中月!你疯了!你疯了!”
“池中月!我可是周华宇!你快停车!”
“池中月!停车!停车!”
最终,周华宇承受不住高速行驶的汽车,手上的力气早已消失殆尽,仅靠着一口气死死拽着车门。当他最后一口气都坚持不下来的时候,手一松,被甩出了老远,撞到一旁的树上,撞得这又粗又壮的桐树掉了好几片叶子。
在他失去意思的前一秒,喉咙浮上一股血腥味。
浓烈的刺激让他大脑浑浊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天大亮了,任清野又回到了他和池中月暂住过的那个旅馆。
薛坤已经和池中月联系过了,她说她没事儿,八点之前能到。
任清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他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池中月的伤。
真的,有种。
门突然被敲响,任清野睁开眼,说:“谁?”
薛坤说:“阿野,是我。”
任清野把门打开。
薛坤挠着头,说:“阿野,我们行李包拿错了!”
“你才发现?”
“不是,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这不是才想起来嘛。”
任清野说:“那我的包呢?”
“在池中月车上啊。”
任清野嗯了一声,“你的包在我车上。”
薛坤说:“我知道,就是提醒你一声。”
任清野和他走到外面,一人拿了支烟。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池中月问他为什么带避孕套出门,那样子,嚣张得跟母老虎似的。
任清野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薛坤看他笑得不正常,说:“你笑什么?”
任清野点烟的手一顿。
“没什么,我有病。”
他点了烟,抽了一口,然后说:“你小子出个门,带避孕套干嘛?”
薛坤尴尬地看着他,说:“你看到了?”
任清野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不看到我怎么知道包拿错了?”
薛坤挠头,讪讪地说:“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就随手那么一放……话说你包里那把枪不错,极品啊,什么时候到手的?”
任清野说:“别人送的。”
“卧槽!谁这么大方?!这可是好东西啊!”
任清野点头,“嗯,是好东西。”
“对了。”任清野又说,“你知道池中月以前生过什么病吗?”
薛坤想了一会儿,说:“她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病啊……”
任清野说:“她的耳朵——”
“你说她的耳朵啊?”薛坤说。
“你知道?”
“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
“她以前受过伤?”
“那倒不是。”
薛坤抽了口烟,凑近任清野,说:“我悄悄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
任清野点了点头。
“池中月的耳朵啊,生下来就有毛病,发育不良,你知道为什么不?毒品害的!”
任清野一怔,“她父母吸毒?”
“这我不清楚,但是我们都知道贵爷从来不沾的,所以……”
“她妈吸毒?”
薛坤讳莫如深,“这我就不清楚了。”
*
八点一到,池中月还没来。
任清野看了三次表,然后说:“薛坤,你给池中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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