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的身体以及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如硬石落地,瞬间寂静。
她的视野内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受得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双手紧贴对方滚烫的胸膛,鼻尖也埋在他的颈间呼吸,能闻得见对方身上爆棚的男性味道,感受同样心律不齐的跳动声,紊乱沉重的呼吸声。
秦菲艰难地咽了口水:“你……”
她说不出话来,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呈仰躺的姿势。
“小东西……”只听他轻唤了声,又连续呢喃了几遍。
那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想念、炽热的疯狂以及咬牙切齿的狠劲。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也并不安分,在她肩头背后轻揉,起初还带着怜惜的温柔,到最后渐渐变得大力,直到秦菲感觉有一股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随后唇间覆上一股重力,她被人啃住了。
裴笙将她的后脑压在自己腿间,丝毫不容她有一分退缩,直将她唇间的味道全部汲取交换,彼此的唇瓣都因此变得柔软红肿,才稍稍将她松了松。
秦菲得到新鲜空气,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心口前所未有地狂跳。
就在刚才,车内还有那么多人,空气也是正常的,此刻却全然换上了暧昧不清的味道,看什么都有种旖旎缱绻的错觉。
秦菲睁着大眼,想要看清上方男人的表情,手刚触摸了上去,只感觉到他配合地俯低下来,掐了掐她脸上的肉,然后在她耳边轻言警告。
“以后再不听话,下次还这么收拾你。”
说完,他在她胸口布料外轻掐了一把。
秦菲如同被人宰割的一条咸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也回不了一句话。
等她逐渐平息之后,脑袋转了个弯,缓缓举起了右掌。
男人目光落向她手掌,看清上面摆着一张纸币跟三枚硬币。
然后,他听见她留一丝余力嬉笑着说:“营长,你的服务不错,值八块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大战结束后。
裴指挥:我说小秦,你怎么回事?
秦操作:非常抱歉指挥长。
裴指挥:这坦克是纸糊的还是塑料做的,怎么这么不禁开?
秦操作:指挥长,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裴指挥:你好意思说你尽力了?
秦操作:可这毕竟是陆地野外,不是自家地盘,路肯定是不好开。
裴指挥:呵,你这借口还挺多。
秦操作:指挥长尽管惩罚。
裴指挥:你说实话,昨晚上几点睡的?
秦操作:您需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裴指挥:你要是晚睡,还不如过来陪我。
秦操作:这不行呀,我得尽快熟悉操作,好在下一回合助您一臂之力打胜仗。
裴指挥:下一回合肯定还会有的,但是我需要提前手把手的教你,免得总教我操心操肺。
秦操作:指挥长您放心,下一回就算我鸡肋,您也必胜无疑。
裴指挥:谁给你这么果断的勇气?
秦操作:是您的法宝。
裴指挥:什么法宝?
秦操作:就是您下一回出场的战机。
裴指挥:什么战机?
秦操作:意大利炮。
——————
朋友们,下一章周六晚八点更新。
☆、第二十六章
26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然而,躺在他怀中的女孩没看清, 反倒幸灾乐祸地笑着。
秦菲将右掌朝他递近了些:“营长, 你不要吗?”
裴笙眯起了眼, 抓住她放钱的手轻轻打下去, 另一只手捏起她柔软无骨的耳垂边,慢悠悠道:“是水果钱还是服务费, 你说清楚。”
秦菲忍着耳垂上那股暧昧的触感, 壮胆道:“两个都有, 再打个对折,值八块。”
下一刻,男人将手掌轻扼住她的下颌, 拇指在附近打滑。
“待会儿不想下车了?”
“别呀好痒。”她吃吃笑着,立刻投降,“你给我住手——”
秦菲怕痒, 尤其是颈间的肌肤, 被外人一碰就敏感得缩身,更别说那人是他。
裴笙停下拇指关节, 但手掌仍是虚套着她脖颈, 弯下腰来:“现在敢对着营长大呼小叫了?”
秦菲示弱地钳住他的手腕, 让自己稍稍有丝安全的空间, 朝天躺的姿势不一会就腰背酸累, 再加上在雨中狼狈不堪地跑了这么段距离,此刻半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冰凉难受。
她眨着眼睛, 对上方的人说:“我冷。”
外边风吹雨打的确冷,但车内门窗紧闭,完全没有一丝风透进来,逼仄的空间几乎仅余俩人的气息,裹挟的也全是温暖的空气。
裴笙终还是无法忽视她说的话,她说冷,那是真的冷。
他刚才拉她进来时,摸过她的手,冰冰凉凉带着水渍,也不知是什么信念跟着他的车跑了这么远距离。
他双手松开她的身子,帮助她在狭窄的空间内起身,然后从一边连抽了几张纸巾过来,从她头顶往下擦,嘴里嫌弃道:“什么德行就敢跟车跑,也不看看雨大不大。”
秦菲接过纸巾,沉默无话,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轻轻擦拭前胸后背,重新整理贴身衣物。
同时那双手替她挤干了发上的水渍,扔掉湿成团的纸巾,再抽了几张过来,却是要去触碰她的锁骨。
秦菲下意识提前挡住他的手,主动道:“我自己来。”
裴笙没听她的,直接擦了上去,顾忌到她痒,动作换成轻拭。
秦菲微僵硬着身,努力克制着。
见她这样,他无奈又好笑:“这么敏感,我强迫你了?”
她一动不动:“没有,我的问题。”
他饶有兴致:“那你说说,你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知错似的说:“我性冷淡。”
他愣住,随即笑出声:“你从哪知道你性冷淡?”
她摇摇头,却听见他还在低笑,似乎她刚才讲了一个笑话。但令她注意的倒并非她具体说了什么戳动他,而是他那爽朗的笑声,听在耳中非常舒服动听。
果然什么东西,都是过了年岁的好,连声音都像是从酒窖中提炼过似的,醇厚迷人。
待他的笑声渐渐停下来,她发愁似的问他:“要是我一辈子性冷淡,你会不会讨厌我?”
他已经替她擦完,又帮她将领子整理好,听见这句话呸了一声:“脑子里想什么稀奇古怪的。”
“你回答我呀。”秦菲将身子挨近他,某个角度将他看清了,脸上那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裴笙简直无力吐槽,他估计她连什么是性冷淡都不清楚,就急忙往自己身上套。
“你问这个没有意义。”他顺势拦过她的肩,将发冷颤抖的她拥进怀中,唇部抵着她的太阳穴,温热的呼吸在那儿喷薄。
她配合着安静不动:“怎么才有意义?”
他轻吻太阳穴:“试过才有意义。”
“……”
见她不说话,他凑到她侧面看:“你想试?”
她急忙摇头:“才不是。”
他变了语气:“你不想试?”
“也不是。”她脑子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举起拳头捶他胸前,“别说这个了。”
他按住她,让她定在怀中,人也将之抱紧。
他咬牙道:“究竟是谁先说起这个的?”
“呃……”秦菲看向车窗上流下的雨渍,身体挣扎了几下,“我要回去了,我室友还等着我。”
他无动于衷,托起她的手掌,问:“所以只是来给我还钱?”
说起这个,她又替自己叫屈:“是你问我要,回头要给你,自己又开车走了。”
裴笙一丝雨没淋着,全身热乎甚至滚烫,这会儿胸前紧贴着她,差点能当暖炉了,轻晃了她身体问:“要我哄两句?”
秦菲脸一红,嘴硬道:“才不。”
话刚说完,脸上贴过来一只手背,手的主人自言自语:“嗯,脸皮薄了,回温了。”
秦菲羞恼地挥开他的手,装正经道:“营长,别动手动脚哦。”
裴笙看着她:“又想划清界限了?”
秦菲沉默两秒,突然弯起嘴角,狡黠一笑。
她拿手抹着眼角,低声委屈起来:“营长,我还是学生呢,要是被老师同学发现了,我还怎么上学啊……”
她那装腔作势的声音一出来,裴笙便知道她翘起的是什么尾巴。
他冷哼一声:“怎么,这回不是营长家的仆人了?”
秦菲低头双掌掩面,声音模糊,似真似假道:“真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一来,他看着就有些迷了。
但他想过她的立场,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做违法的事,只不过俩人隐瞒了事实而已。
裴笙拍着她的背,问出她心里的想法:“是不是等我走了,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秦菲没想装多久,听到他这一句,立刻就回归原型,直起身正常说话:“我只是觉得,每次撞见都太尴尬了。”
裴笙抿唇叹气:“尴不尴尬是一回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说谎?”
秦菲低头玩手指,小声辩解:“我没想说谎,是你太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