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戒难逃:首席,近来可好? 完结+番外 (猫小北)
晴子放入衣橱里的衣裙都是崭新的,她来这里一段时间了,都没有自己的衣服。
可是,这些衣裙的风格,并不适合她。
“颜色太过深了……”
她呢喃着,就听到晴子的声音传来:
“不会啊,以前时小姐穿起来就很美。”
时小姐。
这是个,很陌生的三个字。
却也是,陆安染预料之内的。
果然,在她之前,这里住过人。
甚至——
她和那个人,有什么不可言喻的相似处。
“她是莫厉恒的妻子?”
晴子倒也不回避,摇头说道:
“是情人。”
“所以,我住在他情人的房间里?”
“……不是,陆小姐你误会了。”
晴子没料到女人会突然这么说,摇头笑道:
“莫先生没有把你当情人,而且……时小姐已经死了。”
哦,死了。
陆安染明白的点点头,徐徐开口——
“所以,我住在一个死人的房间里。”
晴子:“……”
陆安染睨着那些她从未试过的深色系衣服,笑道:
“我想,我会喜欢的。”
……
若说改变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那都是后话。
前提,必须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改变的方向。
时浅,莫厉恒的情人,一个死去的女明星,就是她的方向。
其实,那个男人,也是这么希望的不是么。
那晚上,她挑了一件深红色的露肩长裙,敲了莫厉恒房间的门。
在陆安染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时,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陆安染了。
莫厉恒告诉她,活着的意义。
她就要他,帮她。
门外一身耀眼红裙的女人,长发披肩,不施粉黛的容颜上都是温笑。
“我能进来吗?”
莫厉恒笑意温凉,他喜欢,她这么穿。
烈焰的红,娇而妩媚,却没有一丝妆容,干净透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这是你选的衣服。”
既然是买给她的,她又为什么不能穿给他看呢?
再说了,这个家里,也只有他能看,不是么。
陆安染也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被这个男人扣在怀里压在床上的。
她似乎,并没有说什么撩情的话,而她也不会说。
而他,眸底的情深,那般让人眷恋。
“你在害怕。”
莫厉恒吻上女人的眉目,就能感受到她全身上下的凉意和微微的颤意。
陆安染屏住呼吸,挤出抹笑,却不再如之前那般,有些僵硬。
她的确还做不到,彻底抛弃。
她需要时间,去忘记去抛弃那个胆小懦弱,不堪一击的陆安染!
正文 第108章 自甘下贱!
“是,我在害怕。”
她也不说谎,就是没理由的,相信这个男人。
哪怕,也许他救她,不过是因为那个叫做时浅的女人。
索性,也是缘分不是么。
若是那晚,她撞上的不是莫厉恒的车,而是其他人。
也许,她已经死在了凉城。
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别的国度,重获新生。
她在莫厉恒眼中,是那么的渺小,所以她也不打算在他面前坚强。
男人抽离的温度,带着疏离与薄凉。
他还不是乘人之危的男人,而她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
再像,也不是。
陆安染看着那站在落地窗前眸色深谙的男人,听到他沉暗的嗓音带着穿透力传来——
“你想要什么。”
从她穿着那袭红裙出现在他房门外时,莫厉恒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有什么不同了。
虽然伪装的并不好,若说演员分三种,那她就属于空有容貌却无演技的那类。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陆安染很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事情了。
她要,彻底改变自己,然后——
回到那些人面前,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失去的,她痛苦的,谁欠她的,都要还。
“我为什么帮你?”
他救她,不过是因为不想看到有人害他成为杀人犯。
除此之外——
“因为时浅。”
陆安染唯一的赌注,也是所有的赌注。
他救她,应该说带她来到这里,甚至把她安排到曾经时浅的房间,不过都只是因为——
他忘不了那个叫做时浅的女人。
莫厉恒深色的瞳孔折射出几分阴暗,睨着女人的那张脸,其实她的五官拆开来看,并不像时浅。
但是从整体上,总会给人一种,时浅的影子。
“你很聪明。”
聪明的女人,向来一点就通。
聪明……陆安染轻笑一声,这个词,以前从不该用在她身上。
她很笨,很蠢的。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要变成第二个时浅。”
晴子告诉她的并不多,可是那些也足够了。
当初的莫厉恒是如何让时浅成为独一无二的,如今,她也要做那个独一无二。
虽然没见过,可陆安染总觉得,时浅那个女人,一定不一般。
……
第二个时浅,自然不是成为时浅,而是——
像时浅一样的人。
莫厉恒告诉她,时浅是专业的演员,因为她连现实中,都爱做戏。
而戏中,也会带入她最真实的感情。
要想成为当年的她那样,就要承受很多,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陆安染明白,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晚,她说要变成第二个时浅时,他没有反对。
应该说,没有理由反对。
她越像时浅,他就越喜欢,不是么。
“谢谢你。”
“时浅从不会说谢谢两个字。”
当男人说出这句话时,陆安染就明白,一切已经开始了。
……
想要抛弃之前的一切,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陆安染根本不懂如何演戏。
该哭的时候,哭不出来。
该笑的时候,也笑不出来。
这一夜,她从噩梦中醒来,却看着出现在她房间的男人。
惊吓了一跳,却是莫厉恒那凉透的大掌抚过她的长发,她身子一颤,就听到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凝了冷寒——
“笑。”
他让她,现在笑?
处在噩梦和此刻惊慌中的女人伸手想去开灯,可是却被男人拉住了手臂,依旧是那个字,不过更加森冷:
“笑。”
陆安染皱眉,刚想说什么,男人沉暗的嗓音幽幽传来:
“害怕恐惧的时候,她会笑。”
因为淡漠无情的笑,只会让害怕和恐惧反而退避三舍。
女人怔了片刻,凝着莫厉恒那双让人无法言喻的瞳孔,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很僵硬。
“不是这样。”
“我不会。”
最后,她摇头服软。
而莫厉恒却不许她退缩,时浅从不会退缩,而她也不许!
“那你永远都会被你恨的的踩在脚下。”
等陆安染再抬眸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她再次被深寒笼罩。
是啊陆安染,你恨的人,再相见时你只会更怕更恐惧。
那样的你,如何让他偿还呢?
逼迫自己笑,无所顾忌却不带一丝感情的笑,才能抵抗那些你所畏惧的。
……
就这样,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应该说,不像曾经的那个陆安染了。
这一年来,陆安染学会了很多,应该说是莫厉恒逼她不得不学会。
有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触及镜子的冰凉,就好像里面的那个人,是冰凉的尸体一般。
连温度,都没有。
有时候,她会跟那个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她说什么,对方也会说一样的话。
从不知道,原来镜子才是演戏最好的老师。
你笑,它里面的人也会对你笑。
你伪装,对方也在伪装。
有时候你痛苦,她也会无奈的流着眼泪。
“你真可怜。”
她对着镜子里的这么说,对方也这么讽刺她。
然后,她怕了。
可又想起莫厉恒的话,如果连自己都怕,那任何人都会是她恐惧的对象。
一次次的笑,一次次的学会嘴角微扬,却不再如当初那般,拥有着最单纯的笑容。
笑,原来也可以分很多种。
在意大利这段时间,她对外没有任何的接触,专心“学习”。
唯一接触到的人,就是莫厉恒。
直到那晚,莫厉恒竟然说,要带她去一个晚宴。
已经一年多没有接触过人群的她,片刻的迟疑后,还是选择换上了美丽妩媚的长裙。
那露出的香肩,如纸一般的白色,她蹙眉。
觉得,搭配这样的红,并不好看。
当天,她就让人来给她刺了一朵红玫瑰在颈下左肩锁骨之上。
疼……
倒是没多少感觉,就是有些麻木。
那一晚,她挽着莫厉恒的手,出现在众人眼前,都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