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心房剧烈颤动一下,狠狠一抽,下一秒就松开了她。
这一声“清源”冷不丁在他脑子里炸开了。
一时间思绪万千,如潮水一般袭来。
过去的过去,无数次,她在他身下热切而又激烈地迎合着。搂着他脖子,紧紧纠缠住他不放,和他抵死缠绵。极尽的欢愉之时,她便伏在他胸口,一声一声娇媚地喊“清源”,“清源”。
她说:“清源我爱死你了!”
她说:“清源你好棒棒!”
她说:“清源你别弄了,直接进去啊!”
她说:“清源你慢点……轻点……我不行了……啊……不行了……要死了……”
……
她说很多很多,她总是在床上热切地喊他清源。
他贪恋她的身体,迷恋她的激情,爱极了她这个人。如饥似渴,如狼似虎,每每都恨不得将她揉碎了,直接融进骨血里。
冷不丁忆起往昔片段,整个人如遭雷击,思绪飘忽不定。
男人的唇骤然离开,梁满满只察觉到双唇微微一凉。紧接着腰间紧紧桎梏住她的那只大手也没了。腰间力道一松,她重重不稳,加之双腿又绵软无力,瞬间滑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腔剧烈地上下浮动。无数沁凉的空气开始哗哗灌入肺部,她不断吐纳新鲜的空气。吸气,呼气,来回变换。
几下以后,她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很像一条在岸上暴晒许久,缺氧多时的游鱼,突然被人扔进了水中。劫后余生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不容人忽视。
喘息过后,一瞬间,悲从中来。她直接瘫坐在地板上,抱住一双小腿,脑袋搁在膝盖上,触不及防地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第六十七章
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哭过了。梁满满坐在地上居然哭得停不下来了。
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只知道她真的好想哭。只想好好的, 彻头彻尾的大哭一场。将自己这么长久以来的压抑、痛苦、孤寂、沉默, 各种各样的糟糕情绪都一一给发泄出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了。一个人的寂寞, 思念陈清源时的压抑,疾病缠身的痛苦,这诸多糟糕的情绪一直压在她心里。让她觉得窒息,觉得整个世界都亏欠了自己。
机场人员往来不断, 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是美女, 又这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一干人的视线很快便投转到她身上。这些人猜忌,议论, 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直接拿出手机来拍。很快就在候机大厅引起了轰动。
站在她身边的陈清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他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她才会哭得这么惨烈。
他由最开始的愤怒,转变为此刻的尴尬万分。站立难安,似乎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满满你干嘛?你快别哭了,我又没怎么样你。”
“听到没有,别哭了!你哭成这样,难不难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陈清源, 你难道没有欺负我么?你还要怎么欺负我啊?”
陈清源:“……”
梁满满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她的话,双手抱膝,哭得惊天动地。
明明过去了三年, 却依旧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这么的幼稚。
陈清源欲哭无泪,烦躁地捏捏眉心, 警告她:“别哭了!”
“哇……陈清源你欺负我……哇……我好难受……”声音顿时又大了一度。
陈清源:“……”
梁满满哭了不到五分钟,机场的两名安保人员就疾步走了过来。打头的那个中年男人问梁满满:“小姐,你怎么了?”
梁满满哭得肛肠寸断,鼻涕眼泪掉了一脸,那苦相委实不太好看。
她狠狠地摸了把脸,指着陈清源哇哇大叫:“这个人他欺负我!”
陈清源:“……”
安保人员听梁满满这样回答,忙正色道:“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说我任性,就不理我了,然后让我一个人外面漂泊这么久。他很小气,睚眦必报,不肯原谅我。这么久也不去看我。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他非但不欣喜若狂,他还凶我……他真是坏死了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安保人员:“……”
陈清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表情很尴尬,忙对安保人员解释:“抱歉,我太太有点闹小脾气,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到陈清源嘴里说出“太太”二字,梁满满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简直不要太神奇了。
两名安检人员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摇了摇脑袋,无语地离开了。
陈清源双手抱拳,斜了梁满满一眼,“哭够了?”
梁满满赶忙从地上站起来,眼眶红红的,挑出重点,“太太?”
陈清源没再看她,而是拉起她的行李箱抬腿就走。
梁满满从身后追上他,抱住他腰,声音压得低低的,“陈清源,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吧。”
——
坐进车里,车门“砰”的一声,瞬间被合上。密闭的车厢里空气凝滞,气氛严肃。
陈清源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嗓音低沉:“梁满满,我们现在来好好谈谈。”
他的口气格外严肃,郑重其事,似乎要和她说某件大事儿。
“谈吧。”她一双手搁在大腿上,正襟危坐,早就已经做好了和他吐纳一切的准备。
他清了清嗓子,问:“脑肿瘤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先问岁岁?”梁满满抬眼看他,眸光清亮,似笑非笑。
陈清源回视她,神色平静,非常笃定地说:“岁岁不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
“当年那个孩子,我亲口听祈主任说的,他没保住。何况依到你的性格,如果岁岁是我儿子,你决定等不到现在才来告诉我。”
梁满满:“……”
呵呵,他果然很了解她啊!将这件事看得很透彻。
“你说得没错,岁岁不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宋妍共同领养的孩子。”
岁岁是一对小年轻年少冲动后的产物。父母年纪都很小,无法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买单。孩子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了医院。
那个时候梁满满刚到扶桑支教,她刚刚和陈清源分开,又刚刚失去孩子。整个人都郁郁寡欢,了无生气的。时常噩梦缠身,梦到自己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紧接着就生了一场大病,进了医院。
然后她就遇到了堪堪在医院出生的岁岁。
当时产科护士发现孩子的父母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无措地四处找人。医院紧急抽调产妇的资料。每个病人入院时医院都会存档。自然也就登记了产妇的信息。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录入电脑的那些信息都是假的。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孩子的父母。
落后的乡镇医院,弃婴行为时有发生,见怪不怪。一些穷苦家庭,思想闭塞,想要生儿子,可一连好几胎都是女儿。没有能力抚养长大,这些女婴不是送人就是遗弃。医院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孩子的父母,最后只能作罢。打算将孩子送去县孤儿院。
这件事又恰好被她和宋妍遇到了。
宋妍看她这样一副鬼样子,觉得只有孩子才能给她带来欢乐,让她振作起来,从失去孩子的阴影里真正走出来。同时呢,宋妍本人又是一个彻底的不婚主义者。她不想结婚,却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领养成为最直接可行的办法。于是乎两姑娘私下一合计就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扶桑这种小地方,要领养一个弃婴简直易如反掌。她跟霍承远说了这件事,二哥找人动用了一点关系,领养手续就顺利给办下来了。
两个年轻的姑娘就这样兵荒马乱地将孩子带大了。
这三年岁岁也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少欢乐。如果没有岁岁的陪伴,她真的很难独自一人熬过那段艰苦的日子。
——
“那脑肿瘤呢?”陈清源问。
“脑肿瘤是今年年初偶然才发现的。早期的,不严重,你不要担心。”
其实去扶桑支教没过多久,她就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她当时之所以那么坚持让他改行,让他放弃当医生。不过就是忍受不了他出事。她无法承受他发生意外。这确实有强人所难的地方。可更多的,她也在赌气。她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态度。她逼他在她和职业之间做一个选择。可他却那么耿直,只遵从本心,就连骗她一下都不愿意。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她为什么拼命揪着这个点不放。
她也早就知道他之所以没能在约定的期限内给她答复。是因为沈恋恋在非洲出了事。他受沈家父母所托,前去处理沈恋恋的身后事。
明明错不在他,他也很无奈,这些她都知道。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回去。
而他竟然也能狠心真的就此放开她,对她不闻不问。
那时年少,做事总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从来不计较后果。心里堵着一口气,总不愿意服输,就是要和他犟到底,无非就想胁迫他服软,要一个结果。身边那么多人都在劝她,可她却油盐不进,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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